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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和袁譚都是庶子,也都是庶長子,但顯然袁紹沒有這般親近喜愛袁譚。袁譚心中多有不忿,但只能忍著氣,諾諾的說:“是,父親教訓(xùn)的是,兒子一定多像弟弟習(xí)學(xué),以盼能不辜負(fù)父親的期望。”袁譚這么說,袁紹才稍微消氣,說:“現(xiàn)在就去整頓隊伍,準(zhǔn)備午后出發(fā)。”“是!”曹cao沒成想袁紹這么快就要走,可以說是風(fēng)馳電掣,都不給自己留轉(zhuǎn)換的余地。曹cao當(dāng)然知道他這么快離開的緣故,便是不想讓自己提出參加會盟的事情。袁紹一行人已經(jīng)來到應(yīng)門,準(zhǔn)備出發(fā)。曹cao臉色不好看,還想借著送行這最后一次機會,提出參加會盟的事情。曹cao站在營門口,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袁紹“哈哈哈”大笑著說:“孟德老弟營中士兵雖然不多,但一個個都是精銳良將!老弟也是后生可畏,未來可期??!如此我等前去參加反董賊會盟,便可把陳留后方,放心留給老弟戍守,亦無后顧之憂了!”曹cao一聽,這不是擺明了不讓自己去參加會盟,還說什么戍守陳留?曹cao心中冷笑,卻要裝作糊涂,拱手說:“袁公抬舉,其實……”他的話又為出口,袁紹已經(jīng)“哈哈哈”一笑,用震天的笑聲打斷了曹cao的話頭,說:“老弟,時辰不早了,他日等我們破了董賊大軍,進入雒陽,匡扶皇室之后,再來陳留與賢弟痛飲一杯!這便不久留了!”他說著,一甩馬鞭,大喝一聲說:“啟程!”袁譚趕緊傳令下去,朗聲說:“全軍開拔——”袁紹帶來的精銳部隊立刻浩浩蕩蕩啟程開拔,開出曹cao軍營,穩(wěn)健而去。袁譚對張讓十分尷尬,便也沒有對上眼神,裝作沒看見,趕緊勒馬跟上去。曹cao看著袁紹的大部隊,眼神陰霾,果然這各處的郡守,都有各自的心思,自己想要參加會盟抗擊董賊,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如今已經(jīng)深秋初冬,會盟迫在眉睫,要想其他辦法才是。曹cao正瞇眼沉吟,就看到身旁的張讓,也瞇著眼睛,站在烈烈的秋風(fēng)之中,正凝視眺望著遠(yuǎn)方,似乎在看什么。曹cao順著他的目光一看,這不看好看,一看肝火沖頭,冷笑說:“怎么?你還舍袁長公子不得了?不會真被袁譚給勾去了魂魄,如今袁譚才走,你便魂不守舍了?”曹cao本想再奚落一句,你若舍他不得,跟著走便罷了!倘或他說出這句話,放在張奉身上,必然跪地請罪,放在呂布身上,必定反唇相譏,說不準(zhǔn)還會兵戎相接大打出手。但是放在張讓身上……曹cao嘴唇一抖,愣是生生沒說出來,生怕自己一說,張讓會說“好”一個字,然后就走了。曹cao把這句話和著自己的肝火,一同咽到肚子里消化。張讓則是表情淡漠的很,還是看著遠(yuǎn)處,只是說:“讓并非舍袁長公子不得,而是想到,自己手中還有一卷袁公子的醫(yī)典,未歸還與他。”曹cao聽罷了,心中稍有狐疑,想著張讓是否在搪塞自己?曹cao本就是個多疑的人,什么事兒都要思量兩回,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張讓若是會搪塞人,恐怕此時董賊已經(jīng)自責(zé)自屠了……因著袁紹離開了陳留,曹cao未能參加會盟,一直悶悶不樂,心里就琢磨著,該如何參加會盟的事情。晚間的時候有人來叩門,曹cao都未開門,就聞到了一股藥湯子的怪味兒。說:“進來?!?/br>“吱呀——”一聲,舍門被推開。張奉捧著一碗湯藥走進來,放在曹cao的案幾上,臉色頗為古怪的說:“主公,飲藥了,飲過藥,一會兒便可用晚食了?!?/br>曹cao奇怪的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湯藥,扇了扇風(fēng),只是聞氣味,便又酸又臭,實在難以忍受,嫌棄的說:“我又沒有染疾,這是什么藥?”張奉說:“這是義父親自熬的藥。”曹cao一聽,張讓親自熬得?張奉臉色復(fù)又古怪起來,支支吾吾的說:“義父還叮囑主公,切忌……切忌諱疾忌醫(yī),一定要飲了次藥。”諱疾忌醫(yī)?曹cao一聽,登時覺得不太對勁兒,便說:“這是何藥?”張奉咳嗽了一聲,如實說:“是……是溫補腎陽,調(diào)理體虛的……補藥?!?/br>第75章碰瓷兒溫補……腎陽……曹cao一聽,恨不能與這碗補藥一起,同歸于盡!曹cao立刻說:“誰諱疾忌醫(yī)?我根本便無腎虛,這張讓,氣煞我了!”曹cao說著,當(dāng)即站起來,一把奪過湯藥,推門出去,就要去找張讓討個說法。張讓自己一個人誤會就算了,竟然還連帶著誤導(dǎo)張奉,若是自己今日不正威嚴(yán),指不定明日就傳遍了整個軍營,這可是尊嚴(yán)的問題。曹cao端著又酸又臭的藥湯子,大步走出自己的房舍,就要去找張讓理論。正巧這時候來了投醫(yī)難民。是一個看起來至少七十歲有余的老者。這老者破衣襤褸,身上都是污泥,但不至于像華佗那般赤著腳,也沒有背著葫蘆和金箍鈴,并非是個游醫(yī)。老頭走進來,一路踉踉蹌蹌,嘴里喊著:“哎呦,哎呦,疼……疼煞老朽了!哎呦……”那老頭說著,直接往曹cao跟前撞來,曹cao急著找張讓理論,根本沒有注意,結(jié)果“嘭”一聲,那老者撞了一下曹cao的后背,黑乎乎的藥湯子登時潑了出去,一半灑在地上,一半灑在曹cao手背上。因是剛熬好的藥湯,還guntang的厲害,燙的曹cao一個激靈,當(dāng)即有些慍色。那老者撞了曹cao,自己反而“咕咚”一下跌在地上,便如同碰瓷兒一樣,簡直出神入化。曹cao看的傻眼,這時候正巧張讓走進藥廬,便看到這樣一幕,趕緊丟下手中的藥材,就去扶那老者。張讓說:“老先生,可撞壞了?”曹cao一看,更是傻眼,那老者自己撞上來,還躺在地上,看他喊得中氣十足,應(yīng)當(dāng)無事,而自己燙的手背生疼,張讓連丟自己一個眼神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