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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著實把旗四噎住了。旗四不敢再說啥了,再說下去就得吃虧了。旗易山擱下這句話就走了。不久,旗四果然把旗易山的話給旗易水提了。旗易水難以置信,一臉快哭的表情:“阿四,你別騙我,這事是不能說笑的……”旗四只得又說了一次。旗易水沉默了,久久都不愿說話。旗四瞧著他臉色已經(jīng)有些發(fā)白,顧念他的身體,也不好逼得太過,只得先把這事壓下不說了。后來,旗易水就死活不肯吃藥了。再后來,旗易水偷偷吸起了大煙。他懦弱了半輩子,終于在這件事上硬氣了一回。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第二十三章旗四進門之前心里有些忐忑,畢竟之前旗易山交代他幫旗易水定親的,如今年都過了,這事兒還連個影都沒有。保不準這次還是因為這事。旗四腦筋一轉(zhuǎn),馬上便想到說辭,左右往旗易水身上拐就是了,反正旗易山如今是不敢下手打人的。然而,旗四萬萬沒想到旗易山雖然不敢下手打旗易水,但并不代表他不敢下狠手打自己。旗四跟旗易山才打了個照面,半個字還沒吐出來呢,旗易山那鐵一樣的拳頭便招呼過來了。旗四毫無防備,硬生生把這拳抗了下了,“砰!”的一聲悶響,整個人都向左偏去,像被大風刮歪的一片樹葉,幸好根還連著,否則整個人都得飛了。旗四的嘴唇咬破,流了滿口的血,右臉沒一會兒便腫的老高。“四爺!”老李吃了一驚,連忙上前幫旗四查看傷勢,一邊又轉(zhuǎn)過身子責備旗易山:“大少爺,有話好好說作甚動手?。 ?/br>旗四“呸”了一口,把嘴里的血水吐了,看了旗易山一眼,那眼里翻騰著的怒氣上一秒還即將洶涌而出,下一秒便消失殆盡了。因為旗易山上前幾步,一腳踢開老李,兩手一抓扯著旗四的衣領(lǐng)便把人提了起來。如果說剛剛旗四的臉上還只是憤怒的話,那此時旗易山的表情便是想將他生吞活剝了。忍字頭上一把刀,旗四握著拳頭直視旗易山,沉聲道:“就算你想弄死我也得給個理由吧?”“你做的好事!”“我啥時招你了?”“我讓你看著易水,你他媽是怎樣看的!你明知道他身子不好還讓他吸大煙?!”“哦,你知道易水吸大煙啦,那你咋不問問他是為啥吸上的?。?!”旗四一聽心里就來氣,難道他就沒勸過嗎?好歹旗易水也是他哥,他能看著他往火炕里跳?只是嘴巴長在旗易水身上,他死活要抽自己又有啥辦法?況且旗易水會吸大煙,還不是為了你這混蛋?現(xiàn)在你倒是會遷怒!旗易山被旗四說得愣住了,手下力道一松,旗四腳尖便著了地。“還不是你讓我給他說親整的,要不是你這么逼他,他能沾上那玩意?”旗四又加了一句。簡直是字字誅心。“居然是這樣……”旗易山喃喃道。不一會兒居然笑了出來,只是笑得比哭還難看,看著實在滲人。早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局,當初又何必硬是把人推開?如今這樣折騰,兩個人都是痛苦,還不如把人綁在身邊,興許還能活得長久一些。旗易山臉上陰晴不定。旗四也懶得去看他,右臉頰已經(jīng)腫得跟半個饅頭一樣大了,嘴巴一動就抽疼,不用看就知道多狼狽。旗四暗想著這仇得報回來,嘴上卻讓老李去拿些消腫的膏藥來。老李連忙去了。旗易山也想清楚了,臉上換了一副表情,堅決道:“我現(xiàn)在就帶阿水走?!?/br>旗四冷哼了一聲,說:“你不是說不要他了?咋了?想反悔?”旗易山說:“我原先想岔了,今個兒想清楚了?!?/br>cao!這一拳白挨了。旗四沉默了一會,才說:“你能照顧好他?”“總比他待在旗家大院好。”這一點旗四無法反駁??粗煲咨降能娧b打扮,比之一年前又精致了不少。“你準備帶易水去哪?”“哈爾濱。我現(xiàn)在在那當差。”旗四心下一動,不由得朝旗易山看去,問:“你在那當官?”旗易山已經(jīng)往外走,聞言頭也不回得說了一句:“駐哈一師師長?!?/br>旗四心中震動,果斷站起身來跟了上去。他不是傻子,雖然他和旗易山從小不對付,但畢竟出生姓名擺在那,何況中間還卡著旗易水?,F(xiàn)今他不借著旗易山這棵大樹在哈爾濱扎根,還要等到啥時候?旗易山對于旗四的打算不可置否,這么些年來,雖然他們兄弟倆的感情談不上深厚,但也沒有小時候那般劍拔弩張。如今旗易山也算身處高位,旗四想借個勢無所謂、。旗易山作為一師之長,身邊自是跟著人的。只不過為了避人耳目,他沒有把人帶到旗家大院去,都留在了縣城。但如今他要把旗易水帶走,那自然是越有威懾力越好。旗易山讓下人給縣政府那送了個信,讓他把自己名下的兵都叫過來。半天的功夫,遠遠的,便見一輛馬車后面跟著一只鐵殼子逶迤著朝元茂屯開來,帶起了漫天的灰塵。元茂屯的老老少少何曾見過這種陣勢,紛紛跟著圍觀。有小孩子見著那從未見過的龐然大物,嚇得饃饃掉地上了不知道。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只盯著那鐵殼蟲看。有見過世面的人嘰里呱啦得給旁邊的人解釋那只“鐵殼子”叫“汽車”,聽說只有縣老爺才用得起。難道是縣太爺來了?眾人跟在車后胡亂猜測,一會兒猜那車子里面的人,一會兒又猜那車子是要開到哪家去,直到那輛車子直直開到旗家大院停下,眾人臉上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車門打開,依次走下來三個威風凜凜的士兵,個個身姿挺拔,腰上配著手槍。圍觀的人一時屏息凝神氣都不敢喘。歪脖子老李早就得了信在門口等候了,他雖是見過世面的人,但見著了這陣勢腳步也有些發(fā)虛,連忙堆著笑臉上前:“各位爺幸苦了,里面請?!?/br>幾個士兵干凈利落地往里走,但只是進了院子便不往前了。老李說:“各位爺,旗、旗大少在正屋?!毖韵轮馐菃査麄冊趺床蛔吡?。為首一個士兵道:“我們畢竟是軍人,在院里待命較為合適?!?/br>老李瞧著他們八個人高馬大,一個屋子里估計也站不下,也就不再勸,連忙進屋去稟告旗易山了。旗易山正因為要帶走旗易水的事被李小花堵在屋子里。李小花瞧著旗易山那身齊整的軍裝和那小山似的身子心里便有些發(fā)怵,但她向來護犢子,還是開口道:“阿水這些年來身子骨一直不見好,他跟著你走萬一又發(fā)病了咋辦?我又不在他身邊,誰能照顧他?”旗易山沉聲道:“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