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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泄,正好逮到個可以發(fā)火的由頭,自然不肯輕易放過。“去你大爺!老子反悔了!”秦牧秋騰地一下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徑直去了次臥。于言坐在那里沒有起身,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對方怒氣沖沖地背影,直到秦牧秋拖著行李箱從房間里出來,他才意識到方才對方那一句帶著怒氣的粗話,似乎真的是罵人的。“你這是干嘛?”于言起身走上前。秦牧秋沒正眼看他,站在玄關(guān)那里穿鞋,一手還扶在箱子上,“我又不是出來賣的,誰稀罕你的破角色,也就秦牧秋一個堂堂的影帝還巴巴上趕著要演,你丫愛找誰找誰!”“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庇谘陨焓职醋∏啬燎锓鲈谙渥由系氖?,“剛才只是玩笑的話,你不至于當(dāng)真吧?”秦牧秋當(dāng)然知道是玩笑話,于言要是真的想潛規(guī)則,什么樣的找不來,沒必要弄個有心臟病還不能睡的。但是他生氣是真的,他氣的甚至不是于言,他氣自己昏迷的不是時候,他氣自己之前在于言面前表現(xiàn)的太好,以至于讓于言有了換角的念頭。“你這是為了什么!”于言有些氣急敗壞,“就因為一個玩笑,還是因為我冒犯了那個躺在醫(yī)院里生死未知的秦牧秋?他對你來說就那么重要?”“他對我當(dāng)然重要!”秦牧秋不容置喙的說。“那我呢?”于言道。秦牧秋滿腦子都是煩躁,現(xiàn)在一門心思想著的就是自己闖了禍,一時色欲熏心結(jié)果把自己的角色折騰沒了。聽于言這么問,他根本不愿細(xì)想,只是用有些不耐煩的口吻道:“早知道當(dāng)初就說兩天,兩天都嫌多,還說什么三天!”于言怔在門口半晌沒有回過神來,秦牧秋頭也不回的拖著箱子走了,門在于言的面前打開又摔上。這算什么?獻殷勤不成反倒被甩了?于言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他盯著門板看了片刻,剛抬手打算追出去,此時門外傳來了電梯鈴,緊接著是秦牧秋拖著箱子上了電梯的聲音。于言深吸了口氣,放棄了去將人追回來的打算。就算追回來又能怎么樣,一天之后,還不是要再次被甩?有那么幾個時刻,他覺得對方明明也是喜歡自己的,可是現(xiàn)在看來,可能真的是人家演技太好,好的連他這個世間最毒的眼睛都看走了眼。他轉(zhuǎn)身看到次臥大開的房門,下意識走了過去,床頭的柜子上,秦牧秋給他留了一張紙條,紙條的旁邊壓了八百塊錢。他看著錢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拿起紙條大略地掃了一眼,順手團成一團丟進了廢紙簍里。從臥室出來的時候,他拉著門把手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秦牧秋只在這屋住過一晚,據(jù)說還看了一夜的劇本連覺都沒睡,所以整間屋子里幾乎沒留下什么明顯的痕跡。不過靠窗的儲物架上多了幾本書,于言走過去隨手拿起來翻了翻,書是秦牧秋為了取東西方便順手在行李箱里拿出來的,走的時候太匆忙,忘了裝回去。那幾本書是陳溪的,上頭還記滿了各種筆跡和心得。于言心里有些煩,所以把書順手放回去,嘆了口氣離開了那間臥室。秦牧秋拖著箱子出來,外頭又下起了雪。好在他還沒來得及被凍死,就等來了出租車。報了地址之后,車子一路向東北五環(huán)開去,他幾乎沒有猶豫地就決定回家。之前是苦于身上沒錢,現(xiàn)在還了那個家伙住宿費,還留了兩百,打車足夠了。車子開到小區(qū)門口就停了,秦牧秋所住的小區(qū)大門口就需要門禁,而且很嚴(yán)格。他報了大喧的名字、和電話,還出示了陳溪的身份證,這才得以入內(nèi)。好在保安都訓(xùn)練有素,沒有對陳溪的藝人身份表示任何的好奇。秦牧秋拖著箱子穿過空曠的半個小區(qū),到了家門口直接輸入密碼開鎖。當(dāng)初決定用密碼鎖的時候,他還猶豫了好久,因為對數(shù)字不太敏感,怕自己記不住。現(xiàn)在想來,還好用的的是密碼鎖,要不然還真進不去門兒。進了家門,秦牧秋擱下箱子正在玄關(guān)換鞋,這時候突然覺得屋子里的氣氛有些不正常,屋里開著暖氣,而且并沒有冷冷清清地感覺,抬頭之后他發(fā)覺客廳里還挺熱鬧。秦父秦母坐在沙發(fā)上,大喧正拿著個熱水壺準(zhǔn)備倒茶。三人顯然從他進門的時候就一直在看他,如果不是認(rèn)識他是陳溪的話,估計這會兒該把人按住報警了。這就尷尬了!大喧最先反應(yīng)過來,擱下水壺走過來,似乎害怕秦父秦母聽到,故意壓低了聲音,“你來干什么?你怎么會知道秋哥家的密碼?”秦牧秋瞥了一眼客廳的兩位老人,在心里快速的盤算了一番。用他那極為令人捉急的計算能力,綜合了一下這種情況下坦白的可行性。最后,他沒綜合出什么靠譜的結(jié)論,但是還是把心一橫,準(zhǔn)備實話實說。當(dāng)初在醫(yī)院沒跟大喧坦白,一是大喧的個性太過沖動,二是他還存了心念希望能趕緊換回去。如今情況就不一樣了,首先換回去的日子毫無預(yù)兆,其次他那個十分理性又智商頗高的父親在場,見證過他許多童年經(jīng)歷的母親也在場,如果現(xiàn)在不說,以后就真說不清了。“因為我就是你秋哥?!鼻啬燎锉M量讓自己顯得與從前一樣,抬手親昵的拍了大喧一下,然后半開玩笑的說,“給你爸訂的西裝取了嗎?”大喧用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眼神盯著他,他卻直接穿過客廳,走到兩位老人的面前,然后徑直跪下,抬頭看著眼前的父母。秦父秦母一臉不解,身后的大喧更是一臉懵逼。秦牧秋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爸、媽,我是牧秋。躺在病床上的人已經(jīng)不是我了,出事當(dāng)晚我醒過來,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陳溪,你……”大喧想伸手拉他,秦父卻突然伸手一擋。秦牧秋見狀松了一口氣,見自己的父親如此,他便知道事情差不多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果然自己這個時機選的恰到好處。作者有話要說: 影帝身份的問題終于不用再委委屈屈地藏著掖著了~~至于導(dǎo)演先生那邊,也會很快知道真相~~因為兩人對這份突入其來的感情都有些沒理清的心思,所以必須讓兩人分別冷靜一下,但是請萌們放心,不會虐噠~~而且會很快就發(fā)糖~~~嘿嘿(づ ̄3 ̄)づ☆、親人吶~~秦父秦母雖然常年在國外生活,但是骨子里卻傳統(tǒng)地近乎固執(zhí),家風(fēng)有些像倒退了幾十年的國人風(fēng)氣。秦牧秋犯錯之后下跪就像是例行公事,自幼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xí)慣,這會兒一見到老爺子,下意識地就跪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