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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回來了。”齊深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把手里的包裹遞過去,“他還給了個饅頭,說讓我?guī)Ыo你吃?!?/br>宮季揚眼睛一亮,拆了紙包發(fā)現(xiàn)是再普通不過的發(fā)面饅頭,又興趣缺缺地扔給他:“我不吃饅頭,你吃吧?!?/br>可憐他辛辛苦苦跑一趟,又冷又餓不說,好不容易柳易大發(fā)慈悲給個饅頭,也要拿回來安撫孤枕難眠的將軍。將軍居然還不要。齊深默默接住他拋過來的饅頭,正好餓得慌便拿著咬了兩口,咬下去卻發(fā)現(xiàn)里頭居然有紅棗餡兒,甜絲絲暖融融的,還挺好吃。他把咬了一口的饅頭舉起來,讓床上的宮季揚看得清楚些:“將軍,你真不要嗎?”他不怎么吃甜口的點心,宮季揚卻喜歡得很,看那包寶貝的桂花糕便知道。這饅頭想來該是做給戲班子里的小姑娘們吃的,被柳易順了兩個出來,倒是合他家將軍的口味。宮季揚一臉嫌棄地看了那饅頭一眼,伸手掰了沒被他咬過的一半走。“味道倒是還不錯?!?/br>他不甘不愿地評價道。齊深一邊把余下半個三口并作兩口吃進(jìn)肚子里,一邊盤算著要不要給他點提示,思前想后,最終還是放棄了。萬一將軍發(fā)起瘋來拆屋子,他還得連夜去霍家班再把柳易這尊大佛搬回來收拾殘局。這罪還是留著等柳易回來,讓他自己去受吧。文葉灌了自己半杯涼水,才勉強把黃連湯的苦味洗去一點點,在屋里左等右等不見柳易回來,便披了件外衣出門尋他。他還道這小祖宗拿黃連湯捉弄他后溜走了,沒成想剛出門便見他坐在院子里那把搖椅上,腳尖不時在地上漫不經(jīng)心地借個力,搖搖晃晃地靠在椅子里不知想什么。見他手里還拿著半個沒吃完的棗仁餡兒饅頭,文葉有意道:“我的呢?”柳易把那半個饅頭往他手里一塞,“沒了,你將就下吧,不然自己再去廚房偷一個?!?/br>他有煩心事,文葉看出來了。“怎么了,李丞相那邊查出了什么?”他倒不是真心想要打聽,真要緊的東西柳易應(yīng)該也不會告訴他,這么問只是想給他一個開口訴苦的機會而已。“沒什么,一點小事?!绷淄蝗换剡^神似的,坐起來把自己的外袍也脫給他,“你跑出來也不多穿兩件衣服,毒還沒解就把自己當(dāng)沒事人兒了?”“我只是中了慢性毒,又不是染了風(fēng)寒?!蔽娜~無奈地?fù)u了搖頭,知他不想說,便道,“我叫了燕子去把你的房間收拾好了,你困了就早些睡吧?!?/br>“師傅呢?”“他哪還熬得到這時候,早就歇下了?!蔽娜~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你還當(dāng)他是年輕人?”也是,方師傅今年六十有二,早不是能熬夜的年紀(jì)了。柳易看著文葉把他的外袍也穿上,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問付少洋的事。“文葉,鎮(zhèn)上那個給自己女兒拋繡球招親的郭員外,你認(rèn)識么?”“不認(rèn)識。”文葉似是有些疑惑,“怎么突然問起這號人來了?”“他那個拋繡球招親的女兒今天瞧上了我朋友,”柳易沒打算把宮季揚的事告訴他,便只用朋友指代,“你猜郭員外家的千金是誰?”既然他能讓自己猜,就必定是自己認(rèn)識的人,可文葉猜遍了他認(rèn)識的姑娘,柳易都沒點一回頭。直到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更多人選了,柳易才輕飄飄地拋出了付少洋的名字。文葉還沒反應(yīng)過來,傻乎乎道:“他是個男人啊。”“我當(dāng)然知道,否則也不會讓你猜?!绷灼擦似沧旖牵笆桥说脑?,你方才那通猜法不早就猜出來了,還用得著我來揭曉謎底?”文葉嘆了口氣,伸手去揉他的腦袋:“我知道我錯了,好不好?”這個動作和小時候柳易受了氣,他來安慰時一模一樣,現(xiàn)在卻變成了溫柔的示弱。他以為柳易是氣他欺瞞這么多年才故意捉弄他,可柳易自己卻心知肚明,甚至有些心虛。他是因為宮季揚憋了一肚子氣,找不到別的地方撒氣才來跟文葉置氣的。文葉再來認(rèn)錯道歉,他的心情也不會因此好起來——因為柳易已經(jīng)不在意他騙他了。“文葉。”柳易伸手覆上他放在自己頭頂?shù)氖?,那只手有些涼,卻是確確實實給過他不少溫暖的手,“我沒有怨你,或者說,我不怨你了,你不必繼續(xù)愧疚下去,休養(yǎng)身體要緊?!?/br>“可你分明還在生氣。”文葉卻并不罷休,執(zhí)拗道,“別騙我了,我連你不愛吃蒜都一清二楚,你還想騙我你已經(jīng)不氣了?”“我生氣與你無關(guān),是別的事?!绷谉o奈地拍拍他的手背,站起身推著他往屋里走,“先進(jìn)屋,我有事還想問你。”他把文葉扶到床上躺著,自己靠在床邊的椅子上,給他塞了杯熱茶暖手。文葉的房間不大,他想拉一張椅子都放不下,只好把腿蜷起來,裹著毯子在椅子上坐著。“聽你話里的意思,你認(rèn)識付少洋。”他道,“他是什么人?”“你不都知道了么,他是李丞相的屬下,”文葉喝了口熱茶,呼出一口熱氣來,“我還在給李丞相送消息的時候,就是他負(fù)責(zé)和我接頭的,時間長了倒也像半個朋友。不過我已經(jīng)大半年沒見過他了,來取信的人換了個老頭子,這個月也沒來過?!?/br>柳易算了算時間,覺得也還對得上。“他被廢了武功,扮成女子住在郭員外的繡樓里,也有半年時間了。”“那郭員外是春天搬來的,還請了咱們班子去暖房。”文葉道,“我還記得,當(dāng)時挺熱鬧的。”“一個京官,大張旗鼓地落戶江陵,想做什么?”柳易皺了皺眉,“你大半年沒見過付少洋,他卻還知道我是誰……想來李丞相是真的一直派人在盯著我,他是害怕我揪住他的什么小尾巴呢,還是想要我?guī)退鍪裁茨???/br>文葉搖搖頭,道:“你自己小心些,最好也給你師父去個信兒,他沒安什么好心?!?/br>信他早已經(jīng)給慕容端寄了,讓他帶著小師弟到江陵來一趟,給文葉看看病??烧l知道他老人家有沒有老實在家呆著?柳易想起自己師父就頭疼,他若是不在蜀中,柳易派去的送信人還得再查他在什么地方,追著他才能把信送到——可武林第一高手要是日夜兼程地趕著路,又有誰能追得上他?也正是因為這樣,柳易半點要找他師父幫忙的想法也沒有,李丞相的事能解決便在這里先解決,解決不了就帶回京城,把這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