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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br> “我也來幫忙!”我這么說著,幫他一起收東西。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忽地傳來了腳步聲,我疑惑地順著這道踏著雨水的腳步聲望向雨幕之中,望見那里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 男人留著一頭黑色的頭發(fā),穿著應(yīng)該是特定制服的衣服,渾身都被雨水給弄濕了,看起來頗為狼狽的樣子,他有些苦惱地說:“不好意思,能不能借我避一下雨?” “哎呀。”點(diǎn)心鋪老板驚訝地說道:“這不是森軍醫(yī)嗎?” 被叫做森軍醫(yī)的男人露出了一個禮貌性的微笑。 第30章 男人叫做森鷗外, 是部隊里的一等副軍醫(yī),原本也是想乘火車去自己的工作地點(diǎn),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天還下起雨來, 不得已下只能來借宿。 點(diǎn)心鋪老板早些年曾經(jīng)受到過對方的救助。對方既然要來避雨, 點(diǎn)心鋪老板自然是歡迎的。 “這是我女兒晶子?!秉c(diǎn)心鋪老板介紹了一下晶子, 又看向了我和阿治,說:“那是今晚來借宿的幸子和她的兒子阿治?!?/br> “鄙人森鷗外, 只是一個普通的軍醫(yī)?!鄙t外垂著眼平靜地微笑著。那副笑容像是面具一樣牢牢地掛在他的臉上,不知為何令人產(chǎn)生一點(diǎn)畏懼的情緒。 森鷗外并沒有問我和阿治怎么孤兒寡母的出現(xiàn)在這里,要知道現(xiàn)在世道可不好,可他什么都沒有問。就像是點(diǎn)心鋪老板也沒有問我一樣。也許是因為在這樣的世界里,家破人亡的家庭實在太多了,而這也并不是什么好問出口的問題。 哪怕我和阿治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母子, 他們也什么都沒有問。體貼地避開了我和阿治根本長得一點(diǎn)都不像的問題以及我實在太年輕了不像是個擁有七、八歲小孩的mama。 既然森鷗外來到這里,點(diǎn)心鋪老板自然不能只在鋪?zhàn)永锎虻劁佭^一晚了。他有些歉意且隱晦地和我提了一下。 我這才明白點(diǎn)心鋪老板原來是想著我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跟著他一個大男人回家可能會招惹別人的閑話, 這才決定讓晶子帶我和阿治回家睡, 自己則是在點(diǎn)心鋪里打地鋪睡覺隨便度過一晚。 可現(xiàn)如今森鷗外來了, 也要來這里借住一晚, 點(diǎn)心鋪老板自然不可能不招待他了。 我有些歉意地看著點(diǎn)心鋪老板, 說:“您這說的是什么話?該說抱歉的是我們才對。本來就要借住在您這里了,沒想到還要麻煩您?!?/br> 點(diǎn)心鋪老板說:“我還要感謝你今天晚上幫忙呢,要不然只有我和晶子兩個人一定忙不過來?!?/br> 森鷗外有些疑惑地說道:“與謝野先生沒有聘請別的工人嗎?” 點(diǎn)心鋪老板有些唏噓地說:“唉, 像我們這種老字號點(diǎn)心鋪的長期工人不好找啊?!?/br> 他看著我,很遺憾地說道:“可惜幸子不能留下來,要是有你在的話, 我可就放心多了?!?/br> 我知道點(diǎn)心鋪老板只是說客套話, 有些靦腆地笑了一下, 說道:“沒辦法,我得帶著阿治回家鄉(xiāng)了,要不然我也想在老板這里工作?!?/br> 森鷗外好奇地問道:“聽說火車站那里是發(fā)生了點(diǎn)意外,這才不得已先停下的。幸子小姐本來是要搭那趟火車的嗎?” “是的?!蔽一卮鸬溃骸霸疚沂窍霂е⒅我黄鸹丶亦l(xiāng)冬木市的,還以為今晚就能上火車呢,可惜...” “是啊,可惜?!鄙t外嘆了口氣,說:“怎么好端端自殺了?”他像是真的無法理解那樣說道。 “大概是因為再也沒辦法忍受了吧?!蔽乙膊恢雷约簽槭裁磿@么說,只是喃喃地感嘆道。 “無法忍受什么?”森鷗外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問道。 “一切。”我說:“所有的一切都沒辦法忍受,所以...”我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大概是因為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傲慢吧。 我根本不了解那個死去的男人,只是自顧自地傾述自己的心情罷了。無論怎么樣,這也太不尊重死者了,所以我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了。 “也許你說得對?!鄙t外說道。 我茫然地望過去卻也只看到森鷗外意味不明且顯得有些慘白的笑,還沒等我說什么,森鷗外又突然提問道:“說起來你是要去冬木市嗎?” “是的?!蔽覒?yīng)了一聲,疑惑地看著他,問道:“怎么了嗎?” 森鷗外皺了一下眉,似乎有些不愉快的樣子,只是那點(diǎn)不愉快又很快被他掩飾了,森鷗外說:“前段時間的冬木市好像不太平?!?/br> 我想起賣藥郎先生的提醒,現(xiàn)在森鷗外也說冬木市不太平的樣子,我心中那點(diǎn)不安一下子提到了最高。可我怎么都得回去一趟才行,哪怕不是要現(xiàn)在去看櫻花也得替芽衣回一趟故鄉(xiāng),替她和父母說聲告別。 點(diǎn)心鋪里還有傘,在收完東西后,老板遞給我和森鷗外一人一把傘,我的傘稍大,畢竟是要拿來和阿治一起用的。 為了避免阿治淋到雨,我將他抱了起來,期間老板和森鷗外也都有問我要不要他們替我抱阿治,都被我拒絕了。 無論如何,唯有阿治我想親自抱著。而且我也知道這孩子并不習(xí)慣陌生人的擁抱。 見我拒絕,老板和森鷗外也沒在意,反而主動幫我和阿治拿起了包裹。 伴隨著雨聲和鞋面踩著雨水的“踏踏”聲,我們來到了老板的家,這里離點(diǎn)心鋪并不遠(yuǎn),雖說沒有之前在津島家時看見的那樣夸張卻也是相當(dāng)富有了。 一頓有些太遲、都可以當(dāng)宵夜的晚飯過后,晶子帶著我們?nèi)タ头?,我和她道謝后便關(guān)上了房門,替阿治翻出他的換洗衣服。 各自都洗完澡、漱口過后,我們都昏昏欲睡地躺在床上。畢竟經(jīng)歷了一段艱辛的奔波,別說阿治了,我都累得夠嗆。 迷迷糊糊間,我感覺身旁的阿治翻了個身,像是想要說悄悄話那般湊過來。而我也相當(dāng)配合地將耳朵湊了過去,哪怕我已經(jīng)困得意識有些不清醒了。 阿治說道:“那個人可不單單只是為了避雨而來的。他的身上有股火車?yán)锏哪欠N味道。他是從火車?yán)飦淼竭@里的?!?/br> 阿治這句話讓我嚇了一跳,原本快要壓垮我的睡意也消失得干干凈凈,我驚愕地睜開眼,下意識地說道:“那他是來做什么的?” 當(dāng)我睜開眼時就看見了阿治帶著惡作劇的笑,我頓時明白了他是特意在我要睡著的時候說這些話的。 我有些哭笑不得,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頭,阿治“嘿嘿”地笑了幾聲,捂著頭躲過我的襲擊。 玩鬧過后,我想起阿治之前和我說的、關(guān)于晶子身上的事情,我問道:“難不成是為了晶子的能力來的?” “不?!卑⒅慰隙ǖ鼗卮鸬溃骸八皼]來過這邊,自然也不知道晶子的事情。” “那他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