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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出了自己丈夫的武器,凌厲而防備的目光不由得微微柔軟了下來。 看樣子對方說要出來找丈夫并不是為了狩獵血食而編出來的托詞,而且看對方一副篤定的模樣,這一定是一對甜蜜恩愛的老夫老妻了。 老夫老妻是可以肯定的,至于甜蜜恩愛……emmmmm,有待考證吧。 花顏帶著錐生零在元老院的外圍轉(zhuǎn)了一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付喪神們的痕跡,同樣的,原本應(yīng)該居住在這里的吸血鬼,居然也不知所蹤了。 “奇怪了,這里應(yīng)該是血族元老院的根據(jù)地才對啊。”花顏支棱著下巴喃喃自語。 在一旁雙手插兜百無聊賴四處張望的錐生零聽見花顏這句話,眼角頓時一抽,幾乎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下意識地怒聲道: “你說這里是元老院的根據(jù)地?” 你特么的大晚上不睡覺把我拖出來,就為了把我送進吸血鬼的根據(jù)地??。。?/br> “對啊?!被伨嚯x玖蘭樞遠了,就忍不住暴露了本性,“就是level B的領(lǐng)頭羊一類的吧,膽大包天的,都敢囚禁血族君王來為他們提供血液了?!?/br> 花顏一扭頭看見錐生零驚怒交加的俊臉,立刻知道這孩子想岔了,連忙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是想把你論斤秤兩地賣掉,我又不缺錢。” 錐生零:“……”意思就是你缺錢你就會干出這種缺德事咯? “我只是聽說樞那個孩子在元老院這里處處受掣,所以才想釜底抽薪,解決他的后顧之憂而已?!被佌Z氣慈愛得仿佛養(yǎng)孫子的祖奶奶一樣,慢吞吞地道。 花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話語是如何的喪心病狂,自顧自地道:“這元老院的手伸得太長了,聽說還囚禁了純血種緋櫻閑,也不知道她如今去了哪里……” 某個敏感的名字一出來,錐生零的眼神瞬間就如同寒流襲來,層層冰封:“你說誰?” “‘狂咲姬’緋櫻閑啊?!被伔路饹]看到錐生零難看的面色一樣,繼續(xù)道,“她是被一群level B以下犯上囚禁起來的純血公主,玖蘭李土的未婚妻?!?/br> “可是她后來愛上了一個人類,她的愛人被元老院化為了level E,又死在了錐生一家的圍攻里,所以她發(fā)了狂,屠殺了整個錐生一族?!?/br> 花顏說著,卻是回頭微微一笑:“啊,是樞那個孩子跟我說的,我并沒有見過緋櫻閑,你不必介意?!?/br> 錐生零死死地攥著拳頭,怎么可能不介意?終于得到了那個恨了這么多年的女人的名字,卻是從這種完全無關(guān)緊要的人口中知曉的。 憑借著玖蘭樞和黑主灰閻的關(guān)系,黑主灰閻怎么可能會不知道緋櫻閑的消息?但是他從來沒跟他說過,從來沒有…… 錐生零知道黑主灰閻是不希望他淪陷在仇恨里,而他也的確沒有跟純血種匹敵的能力……但是,他太不甘心了。 明明他的家是被吸血鬼摧毀的,明明他的人生是因為吸血鬼才葬送了的……可是黑主灰閻卻希望他能跟吸血鬼好好相處——簡直是最大的侮辱與諷刺! 到底憑什么?憑什么將我的仇恨我的痛苦……被他人看成一件輕飄飄的小事?!憑什么所有人都在代替我去原諒? 錐生零知道自己的想法過于偏激,但是他沒辦法控制自己心中翻涌的情緒,就如同聽見那個女人的名字一樣,輕而易舉就能吞噬掉他早已冷卻的理智。 少年抿了抿唇,深邃的紫眸隱在朦朧的月色里,像是一抹單薄而孤寂的剪影,明明沒有流淚,卻仿佛泣血一般模樣。 那一瞬間,錐生零那雙眼睛中混雜著仇恨的晦澀黑暗以及不甘心的情緒攪和在一起的凄艷之美,讓花顏的眼底泛起一絲驚艷。 簡直——就像是長夜里將荊棘刺穿自己的心口,泣血而啼的荊棘鳥一樣。 花顏是很標準的西方海明威式審美,她喜愛那些充滿悲劇色彩的美麗,也享受著破開黑暗迎來拂曉的瞬間。 如果說宇智波莎拉娜是血與戰(zhàn)火中誕生出來的亂世玫瑰,殺生丸是欲念橫流的妖怪世界里一抹銀白的月色,酷拉皮卡是拂曉之際照亮天際的啟明星的話…… 那錐生零,就是那將自己埋葬于黑夜深處,沉默守護黎明與光明的騎士。 早已習(xí)慣性培養(yǎng)天下人的花顏覺得有點手癢。 只是她都還沒找回宗三和本丸里的老刀們呢,這種時候如果還有閑情逸致拐賣人家的小孩,未免也太不厚道了一點。 花顏猶豫了一會兒,突然出聲道:“你上過我的歷史課嗎?” 錐生零瞥來冷冷的一眼。 “下次不妨來聽聽吧。”花顏笑著說道,“跟你們?nèi)祟惸沁叺臍v史不同,我講的,是血族的歷史,或者說……是這個世界的另一面里,所發(fā)生過的事。” “或許你知曉了這些,心里的怨恨與對自己的介懷或許能減輕一點……也說不定呢?!?/br> 花顏并不覺得,轉(zhuǎn)換種族是一種榮耀亦或是墮落,這只是萬物生靈存在的一種形式,所謂的高貴與低賤,不過是不同的種族給自己設(shè)立下的不同的劃分。 一如生死,一如兩性,一如光影。 花顏走近了元老院的深處。 許是因為遭到了付喪神的襲擊,吸血鬼們都轉(zhuǎn)移了自己的陣地,整個歐式庭院和城堡里空蕩蕩的,卻還能看見有人曾經(jīng)居住過的痕跡。 可是走到了庭院的深處,花顏忍不住擰起了眉頭,似蹙非蹙的眉宇,讓人幾乎有種忍不住想要撫平她一切憂愁與傷懷的沖動。 庭院深處的氣息非常駁雜,混亂得讓踏入此地的花顏呼吸一窒,就像是進入到了某個空氣不流通還摻雜著各種味道的房間里。 但是等到花顏仔細分辨出氣息的來歷之后,她就覺得有些胃疼了起來。 這里有血族使用魔法引動的自然之力、有自家老刀的靈力、有溯行軍狂暴的暗墮之氣……還有,奈落的氣息。 “但是……不應(yīng)該啊。” 不管是血族還是刀劍付喪神,那都是跟花顏有關(guān)的眷屬,如果說付喪神跟元老院打起來是因為元老院跟溯行軍攪和在了一起,那鬼花的氣息又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記得自己接了時之政府的任務(wù)之后,就以“沒有時間教養(yǎng)孩子”為理由將鬼花這個大麻煩丟給了鳶尾,雖然她覺得鳶尾教出來的孩子八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沒準世界的負能量撞上世界的負能量,這兩方人能負負得正呢? 現(xiàn)在誰來告訴她,為什么鬼花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到底做了什么?難道對方賊心不死,又跟溯行軍攪和到了一起?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畢竟狗改不了吃屎,鬼花這種以人心欲念為食物的妖怪,跟花顏這種從神明墮落成妖怪的存在不同,鬼花生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