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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的成員們滿臉驚悚,他只是繞過茶幾和沙發(fā),快步走到了花顏的面前。 “您……”似乎想要詢問花顏的去向,但是又覺得自己沒有過問的資格,玖蘭樞的神情放松了些許,微微頷首道,“歡迎您回來?!?/br> 玖蘭樞不深究,花顏卻沒打算讓他一個人胡思亂想,當即說道:“我去了一趟元老院。” 玖蘭樞睫毛輕輕一顫,很快便伸手示意花顏借步而談。 在座的吸血鬼貴族們神色各異,花顏只是掃了一眼他們面上的表情,就大概清楚了他們的政-治-立-場,雖然有些人有些掙扎猶豫,但是大抵都是站在玖蘭樞這邊的。 看樣子多年不見,千年過去了,月見也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個天真良善到毫無自保手段的精靈了。 略帶欣慰的花顏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曾經(jīng)精心飼養(yǎng)著的天真善良的小白蓮,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化成心機boy了。 花顏將元老院的慘況以及一個名叫“溯行軍”的勢力插手其中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玖蘭樞,卻沒有提及自己本丸也降落在這個世界上的事情。 一方面,她需要確保本丸的安全;另一方面,她還沒有想好要怎么跟玖蘭樞解釋……自己昏迷假死千百年后,突然給他找了個爹=。= 月見,也就是玖蘭樞對伊羞達爾的感情或許不是愛情,也或許不是那么有占有欲,但是這不代表他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神淪陷于愛情。 花顏是精靈族的心靈支柱,這意味著所有精靈都憧憬愛慕著她,或許無人敢于冒犯,無人覺得自己堪配上伊羞達爾,但是美神在他們心里,一定是完美無瑕的。 她應(yīng)該高高在上,永遠不會淪落塵埃,不屬于任何人,也不會愛上任何人——永永遠遠都是一位佇立云端之上的女神。 如果解釋了本丸的存在,就難免要講清楚自己跟宗三之間的關(guān)系,講清楚自己跟宗三自己的關(guān)系,就難免又得提起這一千年來自己死去了哪里。 怎么看……都是一道送命題。 花顏將情況描述完畢后,那雙似是微醺的酒紅色眼眸眨了眨,沉靜如水的面上便流露出了幾分傷懷。 “莫西帶著我破碎的神格沉眠深海了嗎?” 雖然從很多人的口中聽說了深海之神對自己的癡戀,但是花顏依舊覺得沒什么實感。 基于皮相上的愛,到底有什么力量,讓一位高高在上的神祗走向滅亡。 玖蘭樞微微一怔,他垂了垂眸,神情不辨喜怒,只是緩聲道:“您不知道嗎?” “莫西殿下就葬身在這片海域,黑主學院之所以在成立之后不受他人的侵擾,就是因為黑主學院建立在莫西殿下的領(lǐng)域之內(nèi)?!?/br> “您要……去見見海神嗎?” 要去見見莫西嗎? 花顏支著下巴,思考了良久,依舊覺得……沒什么必要。 莫西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的同僚而已,不管那份無疾而終的愛情源自何處,但是既然沒有不顧一切說出口的勇氣,那就只是憧憬而已。 ——遙遠得就像是太陽與星星。 話雖這么說,夜深人靜時分,花顏依舊去了一趟海邊,她有種無法言說的預(yù)感,就像是有人在呼喚著她的名。 海洋依舊那么美,比起太陽之下水天一色的明媚,深夜,在月光照耀下的海洋卻泛著粼粼的波光,像是一望無際流淌著月色的溫柔鄉(xiāng)。 花顏在海邊站了很久很久,最終還是朝著海洋,唱了一首歌。 她空靈悅耳的嗓音在海洋的上空縈繞,那是一首關(guān)于“思念”的歌謠,帶著年少時期懵懂純凈的愛戀,或許遺憾,卻不痛苦的感情。 只有深邃而又悠遠的溫柔,恍如隔世而來的風,綿亙了一生之久。 唱完了這首曲子,花顏的歌曲又微微一轉(zhuǎn),輕柔地哼唱了一首綿綿的小調(diào),那是一首名為“歸途”的催眠曲,幾乎能唱碎全天下的浪子的心腸。 “你說你傻不傻?明明歸為三大域主,天空能活成一個理直氣壯的神經(jīng)病,大地一個不高興就能讓世界為之動蕩不已?!?/br> “只有你,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委屈巴巴的,也只敢回家窩進搖籃里?!?/br> 花顏用靈力凝聚成一塊玫瑰色的寶石,噗通一下丟進了海里:“謝謝你,但是也請你放棄,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希望你能看清?!?/br> 似乎有漣漪的波動溫柔的漾開,花顏看了看天際上高懸的圓月,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層層疊疊的海浪撲到了花顏的腳邊,像是一雙雙挽留的手,花顏低頭,卻看見一個模樣熟悉的貝殼,隨著海浪,一搖一擺地被推到了她的面前來。 貝殼里躺著一塊刻著深藍色的魔紋的石塊——那是代表“思念”的神格,就像這永不停歇的海浪,潮漲潮汐,年年不變。 花顏撿起了那塊破碎的神格,摸了摸那塊模樣精致的貝殼,過了好一會兒,此輕聲說道:“我過得很好,也很快樂。我找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br> 海浪依舊溫柔地回應(yīng)著,溫度有些涼,但那力道卻是不變的柔和。 “不管如何,謝謝你的……思念?!?/br> 沒有怨言的愛,就是不管你身在何方,居于何處,跟誰在一起——只要你幸福,我就會很開心。 這或許,不是愛情,只是一種綿長溫柔的思念而已。 花顏拿著破碎的神格,赤-裸著雙腳,踩在了通往夜間部的青石板磚上。 她宛如新雪般的腳丫踩在黑黝黝的石板上,在鮮明的對比下,黑的更黑,白的更白,那種觸目驚心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忍不住懷疑粗糲的砂石是否會磨壞她滑嫩的肌膚,會讓那纖巧的腳趾沾染上血跡。 “失禮了?!贝掖叶鴣淼木撂m樞將沒穿鞋光著腳丫子的花顏打橫抱起,朝著夜間部走去,“吾神,方才是您在歌唱嗎?” 花顏睨了這孩子一眼,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精靈一族曾經(jīng)編寫的以及,難道這世界上還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花顏不答話,玖蘭樞卻是嘆了口氣,意味不明地道:“您總是讓人神魂顛倒,繼而心如刀絞?!?/br> 花顏:“……?” 不明所以的花顏一覺睡醒后,就發(fā)現(xiàn)夜間部的小家伙們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太對勁了。 如果說,這些年輕的血族們以前看她的目光還有些疏離和陌生的話,那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他們眼底的情緒,就讓花顏感到很熟悉了。 那是精靈族的那些孩子,曾經(jīng)想要接近,卻又不約而同保持著距離的默契和仰慕。 “傳說,死亡之神通過歌聲牽引迷途的靈魂渡過冥界的河川,雖不見其形貌,但其口中之曲可傳遍三界,感化眾生?!?/br> 玖蘭樞解開了花顏的迷惑:“您畢竟有死亡之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