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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不知,只敢奉命行事?!?/br> 白秋:“……那他有說,掀完蓋頭做什么嗎?” 貌似她還不能與他雙修吧? 侍女答道:“屬下不知?!?/br> 白秋:“那他什么時候過來?” 侍女:“屬下也不知?!?/br> 白秋:???你們是認真的嗎?他什么時候過來也不知道,一問三不知,就讓她一個新娘子等著嗎? 白秋有點兒坐不住了,她想直接掀了蓋頭去找青燁,卻又被人阻止,說是衡暝君有令,讓新娘子在這里等他過來揭蓋頭。 說是儀式感,說凡間成婚的流程,一樣都不能缺了。 白秋:我可謝謝您嘞。 著實無奈,白秋便只能晃著雙腳,盯著自己精致的繡鞋,等著青燁過來。 夜色降臨,月色如銀霜般穿過窗子,在地上落下一地清輝,寒意順著袍角漫上衣袂,白秋逐漸感覺到了冷。 她摩挲著雙臂,蜷縮起來,昏昏欲睡。 打從被擄來,便一直提心吊膽的,她元氣大傷,孱弱得如同一直一捏就死的小倉鼠,蓋著紅蓋頭的小腦袋往下一點一點的,差點兒從床上摔下去。 那女魔修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扶住她,怕她磕著碰著了,小心翼翼地拖著她,白秋便得寸進尺,順勢靠在女魔修的身上,滿頭沉重的鳳冠壓著脖子,女魔修分擔些許重量,白秋便舒服多了。 正好,紅蓋頭也可以隔絕一下刺目的燭光。 舒服。 白秋在人家身上蹭了蹭,便閉著眸子,一動不動。 半晌,呼吸逐漸均勻綿長。 女魔修:“……” 這就……睡了? 那女魔修一時手足無措,松手怕白秋摔了,叫醒她,又于心不忍……即便是這等金丹期的魔修,都忍不住感慨這位主母的孱弱,年紀小,修為低,身子軟軟的,不抗揍,還被一群正道折騰了半條命。 那女魔修早就不記得,自己在白秋這樣的年紀里,在做什么了。 那應是一百多年前了,她或許還在凡間,與健在的爹娘生活在一起,連修煉是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想著,那女魔修也露出幾分恍惚的神色來,便也不忍吵醒她,魔修對正道極為兇殘,但他們也非時時刻刻冷血無情。 肩上穿著嫁衣的小姑娘睡得香甜,還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微弱的夢囈,細弱蚊蠅,如小奶貓的叫聲。 “青燁……” - 記得小青藤長大的那一日,天上的太陽很刺眼。 小青藤盤在她的手腕上,死死不肯離開她,她安撫了它很多次,連旁人都看不下去,笑道:“這仙藤倒是極為依賴你?!?/br> 她不好意思道:“我之前許是太寵它了,慣出了這身嬌氣的脾氣,早知道會讓它離不開我,我之前便不這樣時時刻刻縱容它了?!?/br> 手腕上的小青藤聞言,更加緊地纏住了白秋的手腕,力道之大,甚至勒出了淡淡的淤痕。 她吃痛地抽氣,那小青藤又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粗暴,連忙放開她,撒嬌似地輕輕蹭著她。 分明是一根藤,沒有表情,可蔫噠噠的葉子,萎靡不振的模樣,當真透出幾分委屈來。 那男子笑道:“委實有趣,純元仙藤天生無情,怎會有如此黏人?” 白秋無奈道:“大抵就像離不開mama一樣吧,第一次送孩子上學讀書,孩子少不得依依不舍?!?/br> 她也沒想到,這些時日的陪伴,竟讓它這般舍不得她。 她也很難過,可她強忍著沒有露出難過的情緒來,因為她一旦也表示不舍,這小藤蔓便會變本加厲地纏著她。 忍著酸澀之意,她用柔軟的手指,撫摸著小青藤,柔聲哄道:“純元仙藤生出靈識需要數(shù)千年,修煉亦是漫長,過程極易夭折,你已經(jīng)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如今也有了修為,接下來,便要學會化形?!?/br> “我教不了你化形,我是魔,魔氣不利于你修煉呀。呆在我身邊,你將永遠無法化形,只能做一條平平無奇的小青藤?!?/br> “只有去玄靈派,在靈氣充沛之地成長,你才能修煉、化形、增進修為,成為一名強大的妖修?!?/br> 小青藤不依不饒地纏著她,像是滿不在乎。 白秋仔細想了想,終于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玉簡。 “我將玉簡送你,我這里,還有一只玉簡。等你化形,成為很強大的修士,可以保護我的時候,便用這只玉簡聯(lián)絡我,我便來接你如何?” “你這樣留在我身邊,什么都不會,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可我自身難保?!彼f:“我每日都生活在危險之中,等你成了強大的修士,你就可以保護我了。” 她垂著眼睫,睫毛輕微地抖著,掩住滿目復雜的情緒,小青藤不懂察言觀色,有些遲疑著,爬到了那只玉簡之上,用細小的身子纏住那玉簡。 它妥協(xié)了。 白秋便將這玉簡連同著小青藤,鄭重地交給面前的男子。 “多謝你,江大哥,你是唯一一個不因為我是魔修,便要殺我的人?!彼f:“我把它交給您,從此以后,它就是玄靈派的?!?/br> 那男子溫聲道:“棠兒,你放心,我定將它帶回師門,純元仙藤與尋常靈物不同,定會早日化形?!?/br> 白秋點頭,那小青藤忍不住朝她的方向爬了爬,有些討厭陌生人的觸碰,還有些不安。 她定定地瞧了它一會兒。 仙藤的生命實在是太長了,她和它在一起的時間顯得如此短暫,她不知道今后,它還會不會記得這個給它澆過水的人,也許它會拿出玉簡,想要找到她。 可是她沒有另一只玉簡了,這都是哄它的。 它是正道,她是魔修,正邪殊途,而她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無須給旁人留下任何深刻的回憶,影響別人坦蕩的仙途。 人吶,連養(yǎng)只藤蔓都如此傷感,她暗笑自己太矯情。 她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便消失在了遠處,快得恍若落荒而逃。 - 紅燭搖曳,發(fā)出“噼啪”的火星,男人的身影從窗外掠過,帶起一陣凜冽的寒風。 洞房的門無聲無息開了。 守候在身邊的女魔修們見衡暝君來了,紛紛彎腰行禮,唯有扶著白秋的女魔修動彈不得,焦急地扶著靠在肩頭的小姑娘,惶恐至極。 青燁在白秋面前停下,垂目盯著白秋,表情有些古怪。 紅色的西帕蓋在臉上,隨著她的呼吸起伏,她睡得正香,連洞房都這么不專心。 青燁也不揭帕子——她若沒醒,他一個人揭帕子也沒意思。 可他現(xiàn)在又想摸摸她的臉。 青燁伸手,冰涼的手指從喜帕下探了進去,想要找尋熟悉的眉眼。 這一摸,便摸到了滿手濡濕。 大婚之夜,她不知夢到什么傷心事,竟然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