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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 應燦忍不住打擾她,“jiejie,你嗓子不好不能吸煙?!?/br> 衛(wèi)惟不看她,細長手指夾著煙點了點,她像是和她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她說:“不能做的事多了。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br> 她問應燦,“你做過從前沒做過的事嗎?” 應燦還沒說話,她又自問自答,“我做過。比如抽煙。原來覺得我抽不了,后來發(fā)現也沒什么大不了。我沒死,還很爽。” 她又問應燦,“你戒過原來戒不掉的東西嗎?” 她又自己輕輕說,“我戒過。我曾經以為我離不開他,我以為我會死。但是沒有,我沒死,我又活過來了?!?/br> “我曾經試了很多辦法去找他,我找不到,我在快死的時候把他戒了。我戒了,他突然又出現在我面前?!?/br> 她把燃著的煙按滅,愴然悲切地笑起來。衛(wèi)惟對著墻壁笑,應燦看不見她的正臉,不過應燦覺得她肯定哭了。 衛(wèi)惟仰頭悲笑的影子映上墻面,像斷了翅膀飛起來又猝然落地的蝴蝶,摔得極慘極痛。 她自言自語,“被戒掉的東西,該被毫不留情扔進垃圾桶。我需要他時他不在,我不需要他了,他偏回來?!?/br> “你說他是不是賤?”衛(wèi)惟又垂下頭,挽起來的頭發(fā)都不再滴水,聲音輕似嘆息自嘲,“我也是賤?!?/br> —— 只有那一次,那次之后,應燦再沒看過衛(wèi)惟那樣失態(tài)。直到她掉馬。 那天是應燦生病,昏昏沉沉不想動,衛(wèi)惟帶著藥來照顧她,讓她喝水吃藥。應燦迷迷糊糊和她撒嬌,整個人都倚在她身上,“jiejie你真好?!?/br> 衛(wèi)惟把她當meimei寵著,摸摸她的頭發(fā)問她想吃什么。應燦說想喝粥。 衛(wèi)惟給人蓋好被子去熬粥,應燦暈乎乎地又睡過去。 她睡了一覺醒過來,看見衛(wèi)惟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jiejie,”應燦叫她。 衛(wèi)惟轉過身來看她,面無表情臉色不好。 應燦突然間緊張,她下意識抓了抓被子,還是像沒事人一樣問她,“怎么了?” 衛(wèi)惟居高臨下看她,示意她放在床頭的手機,“有人給你打電話了?!?/br> 應燦的心砰砰直跳,拿過來看看,未接通話兩個:大哥應仰。 “jiejie,”應燦叫她,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衛(wèi)惟對她太好,她卻是居心不良,應燦一直很愧疚,卻又沒有辦法。其實那天衛(wèi)惟失態(tài)時,應燦已經害怕了。她怕東窗事發(fā),衛(wèi)惟連她都記恨上。 難道不應該嗎?最好的衛(wèi)惟,最好的jiejie,因為應仰受盡委屈和折磨。無論是心理的還是生理的,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害痕跡。 衛(wèi)惟愛他,又恨他。愛和恨不間斷地互相轉化,分不清哪個更深一點。衛(wèi)惟不接受別人,也不想再接受應仰。一根刺在心里扎的太深,拔不出來,帶著皮rou腐爛。 而應燦和應仰放在她身邊的那些人就是在揭開紗布,讓她把傷口裸/露出來。不經意間殘忍地提醒衛(wèi)惟,你沒好,你沒忘,你還記得他。 就像是在告訴做過無數次手術的人,你的病根沒祛除,你還要再忍受痛苦。 “你認識他?”衛(wèi)惟打破沉默問她。 應燦低下頭,“是,對不起。” “那我呢?”衛(wèi)惟沒問清,但她們都清楚這個問題是什么意思。 應燦的頭垂得更低,“對不起?!笔撬屛襾淼?。 衛(wèi)惟沒再說話,她轉身就走。 應燦卻不知怎么突然有了勇氣,這兩個人太苦了,她想幫應仰解釋解釋,她說,“我大哥.....” 衛(wèi)惟瞬間轉頭看她,氣場變化得極快,她整個人都沒了溫度,一字一句清楚明白告訴她,“別提他?!?/br> 應燦識趣閉上了嘴,看見衛(wèi)惟又轉過頭去。她好像在讓自己冷靜點,良久又深呼吸,最后和應燦說:“粥在廚房里。” 然后衛(wèi)惟走了,再沒有一句話,走得直接了當。 —— 其實后來衛(wèi)惟再想想,她根本沒生氣應燦掉馬這件事,那根本就不算生氣。只不過就是,一時太激動了。她知道保鏢,猜到別人,卻沒想到身邊的小meimei真是他meimei。 衛(wèi)惟都想笑,打電話不夠,派保鏢不夠,應仰真是下了血本,連自己meimei都派過來當臥底。 身邊的人都在多想,應燦肯定也在多想,一個個都小心翼翼,以為她是個玻璃物件。 其實沒有,他們想得都太多了,就是單純心情不好,就是看那些人都心煩,就是看應仰和他的人十分不順眼。 她哪有別人想得這么脆弱易碎,她可是在北都號令天下的公主。當年她一揮手,太子飆車黨都是給她開路的。 只是她也確實脆弱過,后來她就好了。 沒了愛的公主總會變成空蕩宮殿里的惡毒王后,她還好,自愿走進森林的高塔變成冰冷的女巫。 她把自己關進高塔,她在高窗里眺望,她慢慢蓄著長發(fā)。她等一日又一日,沒有等到惡龍,也等到沒有王子。 她終于關緊了高窗,她盤起了自己的頭發(fā)。她在自己的國度建立起女巫的統(tǒng)治,她的城堡是高塔,沒有人能爬上來。 她撿起自己碎了一地的驕傲和尊嚴拼成魔鏡,她也問魔鏡她是個怎樣的人。 她的魔鏡回答她:我的女巫大人,你永遠是最美麗,最驕傲,最堅強的女巫公主。 魔鏡是這樣回答的,可是衛(wèi)惟不承認,其實啊,她一直是那個小公主。 她不接受其他的王子示好,因為沒有人能代替她最好的惡龍王子。她對所有的華美宮殿都嗤之以鼻,因為沒有宮殿能比上她走進的黑石山洞。 她也不用再做女巫,因為她的王子已經回來。 她要做的,只有自己走下高塔。 所以她準備回去了。 她知道,王子一定為她建好了城堡,他在等她。 作者有話要說:注:出自 最后幾段屬于我自己的童話瞎編 感謝,字數有點多,就不分兩章了。應仰一章衛(wèi)惟一章,顯得我比較公平(其實我疼我女兒) 至于為什么兩個人字數不同,因為惟惟的生活其實是有靈魂的,矛盾糾結的靈魂。她想開了,又想不開。她可以投入到自己的生活,有學業(yè)事業(yè)有好友樂趣,只要她足夠忙碌,就能一葉障目,不會想起應仰。 所以我想寫一寫惟惟的生活。 而應仰的生活是與惟惟相關的,她有靈魂,他才有靈魂。他過得很枯燥,堅持反抗,奪權,搞事業(yè),掙錢,去普城看衛(wèi)惟,一步一步,日夜重復。 應仰那一篇只寫了他有了自由的一年,這一篇是惟惟的三年。 希望你們會喜歡。(喜歡喜歡我吧,我寫了一天(打滾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