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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可記起禮部郎中的身份,她又有絲猶豫。 “別擔(dān)心,我自有分寸。” 又隔兩日,東聿衡在早朝上聽聞黃陵不出七日即可返朝,心中已是喜悅,又聽聞金幫首領(lǐng)被官府擒殺,一眾頭領(lǐng)弟子被擒,更是喜上眉梢。 只是此時(shí)監(jiān)察御史董寅初出列呈上奏折,彈劾禮部祠祭清吏司郎中周智毅主持惠妃出殯傷及良民,且畏懼伏法,伙同翰林院監(jiān)生嚴(yán)瑤陷害游知淵入獄。說罷,還呈了嚴(yán)瑤供詞一份。 皇帝聞言發(fā)怒,當(dāng)即下旨徹查此事。 朝中人心浮動(dòng)。眾人皆知周智毅是沈家長子正妻的內(nèi)弟,有了這層關(guān)系,沈家恐怕也難逃干系。然而沈泰的嫡女,又正是如今三千寵愛于一身的寶睿貴妃,不知圣上又如何處置此事? 莫非,這后宮又要變了? 表面大怒的東聿衡卻是在心頭無奈,那婦人,又胡作非為了。 皇后得知此事時(shí)表情淡淡,綠翹與她耳語兩句,她才真正驚訝起來,“此話當(dāng)真?” 綠翹道:“娘娘,貴妃娘娘召了游夫人進(jìn)宮這事兒是真真兒的?!彼D一頓,又道,“這游知淵曾當(dāng)過云州知州,正是貴妃娘娘身處云州之時(shí),想來是有些淵源?!?/br> “只是這再有淵源……”也不能為了他向娘家人動(dòng)刀子。孟雅再次困惑了,這寶睿貴妃,究竟是個(gè)什么想法? ※※※ 東聿衡來到春禧宮,向沈?qū)帍堥_了手,“拿來給朕瞧瞧?!?/br> “瞧什么?”沈?qū)幰荒槦o辜。 “瞧你學(xué)刺繡學(xué)得如何了,這幾日了也該有成果了罷?”東聿衡挑眉。 沈?qū)幉幌胨f起這茬,嘿嘿傻笑兩聲,自個(gè)兒蹭蹭跑到起居殿,拿了一張繡帕擺到東聿衡面前,是一幅花開并蒂圖,雖不精致倒也規(guī)整。東聿衡挑眉只看一眼,隨手將帕子扔了,“欺君?!?/br> 沈?qū)帥]了法子,只得將藏在袖里的繡帕拿出來,東聿衡一把拿過,研究了半晌,才緩緩道:“……這是你繡的?”他只見上頭用黑線扎了一個(gè)圈,再?zèng)]其他。這難道也叫刺繡?身上穿著堪稱杰作的龍袍的皇帝擰眉,十分不能理解。 一旁的宮女們都忍不住偷笑。 “是呀,你看這個(gè)圓,是不是挺圓的?”沈?qū)庍€厚著臉皮湊上來道。 皇帝偏頭直直地盯著她瞅,沈?qū)庬斄艘粫?huì),實(shí)在頂不住了,她讓閑雜人等退下,哭喪著臉道:“我的陛下,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饒了我罷?!?/br> 東聿衡冷哼一聲,“現(xiàn)在才對朕說實(shí)話,朕看你是愈發(fā)能耐了。” “這不是怕你不信,所以才讓他們先找證據(jù)?!?/br> “結(jié)果找著了,就讓董寅初上奏了?” “嘿嘿。”沈?qū)幵俅紊敌Α?/br> “這會(huì)兒還裝傻充愣?!?/br> “這不是以行動(dòng)表示支持么?”沈?qū)帗P(yáng)唇攬了他的胳膊。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她可不想她這寵妃的頭銜讓沈家及其關(guān)系人有作威作福的理由。 “你就非得這么橫沖直撞?”然而她能這么做他是打心眼里滿意的。 “有你……我不是更張狂了么?”沈?qū)幟难垡惶?,帶了些挑逗意味?/br> “哦?”東聿衡勾唇,聲音也低了一分,“朕還得跟在你屁股后頭替你收拾?寶睿貴妃果真是天大的顏面?!?/br> “那是自然,”沈?qū)幍嗄_,在他耳垂上輕咬一口,溫?zé)岬暮粑谒吙M繞,“臣妾也會(huì)以身相許的……” “怎么個(gè)以身相許法?”躁熱緩緩升了上來,大手撫上她纖細(xì)的嬌軀上下游移,皇帝期待著她的新鮮花樣。 沈?qū)庉p輕一笑,對他耳語兩句,狼眼瞬間綠了,皇帝沉沉笑了兩聲將她打橫抱起步入彌漫香氣的大床,虎軀壓下的同時(shí)深深吻住了她,“愛妃,朕的可人兒……” 翌日,沈二夫人求見,沈?qū)幰蚜系剿龝?huì)來,不驚不訝地請了娘親入宮。 沈張氏只覺事關(guān)重大,也不贅言,憂心忡忡地向沈?qū)幷f了官府查辦周智毅之事,而后說道:“周 五是你大伯娘的幼弟,一出世就沒了母親,是你大伯娘教養(yǎng)大的,因此她對這個(gè)幼弟十分關(guān)心。好容易看他有了出息,不料又生出這種事來!嫂子一聽他出了事,當(dāng)場就暈了過去?!?/br> 沈夫人看一眼沈?qū)?,略帶小心地問道:“娘娘,你看是否看在大伯娘的面兒上,向陛下求個(gè)情,通融通融?” 第99章 沈?qū)巼@一口氣,說道:“娘,旁的小事兒還成,可他不僅縱下傷民,還為了一己之私誣陷了朝廷命官,很是膽大妄為。” 沈湄也在一旁聽著,聞言輕蹙秀眉,“娘娘,只怕沈家也有不長進(jìn)的也跟著胡鬧,況且娘娘如今深受隆恩,恐怕有眼紅的故意跟咱們沈家過不去?!?/br> 沈夫人道:“婕妤娘娘說得在理?!?/br> “放心,家中有祖父與父親在,這些事還不足以影響沈家根基?!?/br> “可是娘娘……”見沈?qū)幉辉笌兔?,沈張氏有些焦急,“你如今身居高位,求情于上也不過一兩句話的事,為何不做了這順?biāo)饲?,何苦招來你大伯伯娘誤解?” “正是如此我才更不能說。我如今幸受寵愛,就怕親戚因我之故放肆胡為,在外頭闖下禍來,只靠寶睿貴妃的名號(hào)消災(zāi)解難?!?/br> “那是萬萬不敢的?!鄙驈埵线B連擺手。 “我看那周智毅就有點(diǎn)這意思,他一個(gè)小小的禮部郎中,怎敢對隨意誣陷朝廷大臣?怕靠的就是沈家這棵大樹?!鄙?qū)庮D了一頓,“您放心,周智毅罪不至死,他還有改過自新的機(jī)會(huì),這對他未嘗不是件好事。” “那周五妾也見過,大伯娘對他嬌養(yǎng)得很,怕是連牢獄之災(zāi)都受不住。”沈湄道。 “只當(dāng)是磨練他罷,玉不琢,不成器。況且樹大了,總得修修樹枝。”沈?qū)幙聪蛏蚨蛉?,“娘,您就把這話兒說給祖父與父親聽罷?!?/br> 沈張氏沒能說通沈?qū)?,失望地回了沈府,沈泰與沈昭都等著她的消息,她猶豫了一會(huì),還是將沈?qū)幍脑捯晃逡皇卣f了。 沈昭頭一個(gè)跳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從來是不顧沈家的!” 沈泰喝道:“休得胡言!” 沈昭氣憤難平,“爹,這里又沒外人,您為何還不讓我出出氣?那娘娘,怕是從未把自己當(dāng)過沈家人,胳膊肘都是朝外拐的。” “你怎能這樣說你meimei!”沈張氏驚訝道。 “娘,您有所不知,我已打探到,這幾日貴妃召進(jìn)宮的命婦,正是那游知淵的夫人,怕是娘娘顧念云州舊情,故而情深意重出手相助?!鄙蛘巡粺o嘲諷地道。 “真有此事?”沈張氏驚呼一聲。 沈泰默不作聲,默認(rèn)了沈昭的說法。 “這娘娘自詐死之日起就從未想過沈家,詐死一事讓圣上遷怒于沈家她也不顧,任憑我如何勸也要留在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