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懂了。

死亡國度雖獨立在外，但說到底，還是屬于菲尼克斯的領(lǐng)土。

“真希望我也能跟你們一起去……”格勞龍有些低落的沉吟，“然而我已經(jīng)要去往來生，不能留在這里太久，更不能以這種樣子離開了?！?/br>
“祖龍……”史矛革想過去蹭蹭格勞龍。

被格勞龍無情地扇開了，“你再過來，這邊山崖要塌了?！?/br>
它們蹲在冥界深淵的外圍，因為格勞龍獲得了菲尼克斯的寬恕，不必在里面受苦。

它到這里以后，在前往來生的這小段時間里也打聽了不少事情，所以在死亡女神沒叫它去輪回之前，它都在這里……和深淵里的混賬們打嘴仗。

以至于這附近都沒有游魂靠近了，跟腦殘粉沒什么可講的。

“他們都不敢過來，史矛革的火焰會灼傷他們，我的翅膀扇動的風(fēng)，吹到里面能把他們撕碎?！备駝邶堯湴恋谋硎荆刹皇枪鈺蜃煺痰?。事實上它最擅長的還是以暴力解決問題。

零腦海中突然想起之前令他介懷的事，不由得問：“背叛了菲尼克斯的人，至今還都在里面？”

“當(dāng)然，父神還沒有寬恕他們……”

格勞龍的話還沒說完，遠方山谷里又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怒吼，應(yīng)該是被山路扭曲、放大過，根本聽不清具體內(nèi)容，只覺得這一聲咆哮有些可怕。

格勞龍倒是有些經(jīng)驗了，嗤笑道：“那是奈爾塔利，父神在中庭的使徒?！?/br>
它說著咧嘴露出一個十分兇殘的冷笑，滿口尖牙仿佛還閃著寒光。

“他現(xiàn)在還一味的責(zé)備父神殘忍，我聽說他是自愿放棄永生，自己請求父神拋棄他的？”格勞龍問。

零點點頭，在格勞龍羨慕嫉妒恨的冷哼中，問道：“主神在很久以前的埃及發(fā)生過一些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嗎？”

“就是那個使徒年輕時候的事情嗎？”格勞龍當(dāng)然知道，“我聽說他們之中有人殺害了父神，那人在深淵的最深處接受懲罰，真可惜我不能靠近那里……”

不然即使只是魂魄，他們彼此都已失去絕大多數(shù)力量，格勞龍也要把那家伙撕碎的。

“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你不知道嗎？”

格勞龍搖搖頭，“只有死亡女神才清楚一切的來龍去脈，但是她不會告訴你的?！?/br>
零仿佛有些猜到。

格勞龍說：“她雖然鎮(zhèn)守著死亡國度，但對父神的權(quán)威并不是十分敬畏，因為當(dāng)初的事……反正父神沒有責(zé)備她，你知道的，父神不會過多干涉生靈的想法，在他們心里怎么想他，他其實不會特別在意，不會要求他們一定要崇拜他、喜歡他。只要她做好死亡女神該做的事，哪怕父神有額外的一些要求，她也可以選擇聽或者不聽。”

對菲尼克斯都這樣，更別說對他的使徒。零和韋德過來，死亡女神根本都不在意。想從她那里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幾乎是很難的了。

而且零……其實也不想只是聽聽而已。

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聽一聽，又怎么能了解事情的全貌呢？

他問格勞龍：“我進去找他，違反死亡國度的規(guī)則了嗎？”

“那倒沒有，”格勞龍搖搖它的大腦袋，“我要是能縮小，我也想進去。不過那里的力量很混亂，也很黑暗，而且越走越黑暗，你很可能會迷路的。”

韋德忽然福至心靈：“菲尼克斯的涅槃之火能照亮里面嗎？”

“那當(dāng)然，父神的光輝能照亮每一個角落……”格勞龍看了眼韋德，又看看自己龐大的身體，“要是我能縮小就好了……你們可得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那個無知的家伙?！?/br>
“我們怎么才能找到那個人？”韋德做出一副要上去大干一場的模樣。

格勞龍也來了點精神，積極指路道：“從這里一直往里走，最黑暗、最深邃的深淵深處，你們一定會看到他，傳聞他殺害了父神，是為了取而代之，他現(xiàn)在不是人，而是一只巨大的鳥。”

零和韋德對視一眼，帶上其實不太情愿的洛基，打算進去了。

格勞龍嘆了口氣，有些遺憾地說：“也許我等不到你們出來了，更等不到你們知道父神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史矛革，你要代替我看到這些?！?/br>
“知道了，祖龍。”史矛革也有些低落。

在菲尼克斯重構(gòu)出來的歷史里，巨龍們生活在亞爾夫海姆的極北荒原，說是荒原，對巨龍們來說卻是個不錯的棲息地。

足夠大的獵場和洞xue，有好吃的海怪和漫山遍野的大型動物、植物和豐富礦藏。祖龍格勞龍單性繁衍出史矛革它們這些小輩，不過七八條龍，一同生活在那里，讓他們彼此之間的聯(lián)系都很緊密。

格勞龍雖然去世了，史矛革跑到這里又見到它，其實沒有那么明顯的，祖龍要徹底離開它的感覺?？梢坏┹喕亓?，就是真正的永別了。

史矛革巨大的尾巴都耷拉下去，格勞龍嫌棄地瞥了它一眼，卻又沒繼續(xù)兇巴巴的訓(xùn)斥它……

洛基回過頭，看到零也正在看他。他挪開視線，零卻少有的安慰了他一句：“菲尼克斯安排好了一切。”

“是啊，你們都被安排好了，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哪怕是寵物，菲尼克斯都給了它們一個嶄新的未來。

他洛基呢？

傳聞中的神王之子，洛基早都說過了，他記得他出生以來的所有事。

他是巨人的后代，作為叛逆者的后裔，菲尼克斯要將他扼殺在襁褓里，洛基都沒意見——當(dāng)然也沒辦法有意見。但是菲尼克斯沒有這么做，他給了洛基第一次希望，將他轉(zhuǎn)送到充滿光明的阿斯嘉特。

奧丁的王后弗麗嘉當(dāng)時也剛分娩不久，洛基頭一次看到和自己差不多的小朋友，托爾頂著淺金色的胎發(fā)，蔚藍的眼睛就像阿斯嘉特的天空一樣，明媚無瑕。

洛基覺得如果能留在阿斯嘉特，似乎也不錯。

菲尼克斯確實有這個打算，洛基聽到他說：“這是洛基，我的孩子，你們要好好照顧、悉心教導(dǎo)?！?/br>
洛基大概能明白自己被留下來了，只是奧丁和弗麗嘉微笑的表情當(dāng)時就開始凝固……洛基敏感的意識到他們對自己的“不歡迎”，尤其菲尼克斯再說：“當(dāng)洛基得到我的認(rèn)可，他的兄弟也會成就阿斯嘉特更加輝煌的未來?！?/br>
這句話再說出口后，奧丁就真的不笑了，滿臉慈愛的弗麗嘉也表情糾結(jié)。

當(dāng)時洛基不知道為什么，說實話，也不太理解這一切。

只是隨著他一天天長大，慢慢懂得一些東西以后，他才知道菲尼克斯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把他這個巨人養(yǎng)在阿薩神族領(lǐng)地，不同的生長環(huán)境讓他難以長大。奧丁夫婦怕他難過，于是也封印了托爾的成長，讓他也長得慢些。任何一對父母，在做出這種決定的時候，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