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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覺就像陷入戀愛,漫步在云端,輕飄飄的找不到北。其實Jade和他記憶里那個人是不同的……躺在床上被他摟在懷里的時候,宋槿書這樣想。他記憶里的那一個,是活得恣意,有些霸道的少年,有一張過分清秀的臉,他還記得少年眼角的淚痣,雖然和這個男人很相似,但他們是不一樣的。唯有這雙眼,相似到時常會讓他產生錯覺。可宋槿書唯獨忽略了時隔八年,一個人的樣貌又如何做到不變,忽略了他對那個人的記憶依然停只留在八年前。肖麒以為他是因為愛上他所以才會堅持要為他贖身,但其實,宋槿書連這是不是愛情都不確定。他這樣的人,談愛情未免太奢侈,如果可以,他只想留他在身邊,為他做所有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他要錢那他就竭盡所能給他錢好了,哪怕傾盡他所有。只有這樣,那些如影隨形纏繞他多年的負罪感和內疚感才不至于壓垮他。想到過去宋槿書就有些失眠,身體僵硬地在男人懷里呆了會兒,翻了個身面對他,他也沒睡,暗夜里那雙幽深眼眸凝著她,沉啞地問了句:“睡不著?”他微微點了下頭。“還是難受?”他的手隔著睡袍輕輕撫他胃部的地方,男人掌心的溫度偏高,暖暖的,宋槿書唇動了動,沒發(fā)出聲音,只是心里忽然潮濕而又柔軟的一塌糊涂,人又往他懷里縮了縮。穆千珩在他發(fā)頂輕輕吻了下,一只手這樣溫柔地撫著他上腹的地方,另一只手輕輕拍著他肩頭,很像是哄小孩子睡覺。只是黑暗里,他唇角那抹溫淡笑意慢慢淡下去,深邃的眸底唯余沉冷的光。……第12章第二天,宋槿書真的去發(fā)傳單了。這工作沒有太大技術含量,但是的確很辛苦,廣場上一站就是幾個小時。市場部以組為單位在廣場做宣傳,他們這組有七八個人,為了引人注目還有個叮當貓的人偶一起,中午吃飯的時候聊過,他得知穿人偶衣服的話,一天可以有兩百多。帶著他們的市場專員叫聶荀,飯后他就找到了聶荀,問自己能不能穿人偶衣服。聶荀上上下下打量他幾個來回,“穿那玩意很辛苦的,你確定?”宋槿書的身體看起來很單薄,仿佛風就能吹走,聶荀這句算是委婉否決。宋槿書堅持,“沒事的,我不怕辛苦,讓我穿吧?!?/br>聶荀皺皺眉頭,“很厚,里面很悶熱?!?/br>宋槿書說:“沒事?!?/br>聶荀沒了辦法,勉強同意明天換他來穿。宋槿書的胃還是不舒服,宣傳持續(xù)到下午四點多,他站了差不多一天,渾身疲憊,下班要回去的時候收到黎景川的短信。其實看到黎景川名字他心里就有了預感,點開一看,果然。風投中心那邊在提醒他下周交款。昨晚一揮霍,除卻陸厲行打來的兩百萬他身上就剩下幾千塊,他站在廣場邊發(fā)愣好一會兒,最后打車去了“綠島山莊”。綠島山莊是橋市最大的賭場,在認識Jade之前宋槿書沒事的時候偶爾就去小賭幾把,他一般玩BckJack,沒有多大癮,以前輸輸贏贏的基本持平,但今天來不是為了玩,是存了些想要贏點錢的心思。這么一算,如今吃喝嫖賭他也算是占全了。…………這個早上穆千珩起得反倒相較于宋槿書更遲。周末,懷里有‘軟玉溫香’,他本來是打算多休息一會兒的,結果宋槿書一大早就爬起來說自己有事。這狀況搞得他一頭霧水,宋槿書一個無業(yè)游民能有什么要緊事要起個大早,他在床上捏著眉心躺了會兒。宋槿書已經洗漱過折回來。他彎身主動地在他唇角落了一個吻,問他今晚來不來。晨光里他趴在床邊,一雙烏黑的瞳仁帶著期許,穆千珩摸摸他的臉,答得簡潔:“給錢自然來。”有一小會兒,他沒聽見他聲音。宋槿書站起身。臉上其實也沒有失望表情,只是淡淡笑了笑,“嗯……那我想想,晚上給你打電話。”這說法挺新鮮,以前他都是不遺余力使勁兒地用錢留著他,現在,需要“想想”了。宋槿書走了一會兒他才起床,去廚房一眼掃到沒有煎的中藥,宋槿書這藥喝了一天算是完了,昨天那第二頓如果不是他晚上特意過來煎和提醒,他可能都已經忘掉了。宋槿書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這是他一早就發(fā)現的,哪怕現在嘴里說著要戒煙戒酒好好過日子,骨子里的習性卻改不了。病了痛了都忍著,就連好好喝藥的意識也沒有。不過這和他又有什么關系。離開的時候他腳步頓一下,還是折回去把沙發(fā)上裝著領帶的盒子拿走了。下午的時候穆千珩在穆宅接到黎景川電話,黎景川在那頭問:“宋槿書這人到底什么情況,靠譜嗎?他錢還能不能交得上?”穆千珩正坐在電腦跟前看表格,聞言懶懶笑了聲。“合同上不是寫得很清楚,他要是不按時交錢你催他就是?!?/br>黎景川說:“我真擔心他交不上……”穆千珩想起今早宋槿書那句“想想”,雙眸微瞇,單手去取煙,“怎么?他拖欠了?”“倒是沒有,但是……”黎景川猶豫了下,“今天我路過天河廣場,他在那里發(fā)單,一個簽千萬級風投協議的人在廣場發(fā)單,你能想象么?他可還差好幾百萬沒交呢,要就靠他發(fā)單來補這幾百萬,再過幾輩子也交不齊款?!?/br>穆千珩剛把煙放嘴里,動作停了幾秒,又把煙取下來了。“你說他在做什么?”“你沒聽錯,他在發(fā)傳單,”黎景川語氣發(fā)沉,“說真的……你們到底什么過節(jié)?我看他這樣,有些可憐?!?/br>穆千珩冷笑一聲,“你同情心泛濫?”黎景川說:“我是想賺錢,沒想著害人,他都窮到要發(fā)單了,這事兒我覺得不穩(wěn)妥……”“宋槿書進過少管所?!彼雎暣驍嗬杈按ā?/br>黎景川一愣,隔了幾秒問:“怎么進去的?”“校園欺凌?!彼孔∫伪车f:“被欺負的那個女孩跳樓,女孩的母親在找孩子的過程中出了車禍也死了,你確定你還要可憐他?”信息量太大,黎景川在那端好一陣子沒出聲。許久,黎景川弱弱問:“你……認識那個受害者?”穆千珩“嗯”了一聲,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現在合同已經簽了,你要是想毀約早些說,這個項目你不做我自然會找人來做?!?/br>黎景川又沉默下來。也就是說,穆千珩騙宋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