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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想要扶他,被他躲開了。他也沒堅持,在后面慢慢跟著他。兩個人打車回去,宋槿書上樓的時候穆千珩沒跟,他去廚子那里取之前交代好的飯。宋槿書推門進去發(fā)現(xiàn)客廳里早晨的那一片狼藉明顯已經(jīng)被收拾掉,他頭還暈暈乎乎的,直接到自己臥室簡單地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就往床上倒。太累了,太難受了,也沒有精力去琢磨那謎一樣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他闔上眼,只想好好睡一覺,但不多時卻被一陣怪異的動靜給弄醒。大白天的拉了窗簾,他發(fā)覺身下一陣涼,褲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褪了,他一驚,身子一動就碰到身后的男人,他以側(cè)躺的姿勢貼著他,他感覺到他繼續(xù)褪下下面最后那件頓時就又羞又氣,“昨晚還沒夠嗎?你還想再強一次?!”“噓?!?/br>他一腔的火氣,就換來男人這么輕飄飄一個氣音,他再度掙扎起來。但他本來就側(cè)躺著睡在床沿的位置,一動,整個人險些掉下去,還是男人手箍在他腰間,才把人給帶回來。他臉漲得通紅,“把你手拿開!”“別鬧,”他摟著他腰,把人往床中間帶了帶,“我早說過你的睡覺習慣不好?!?/br>說完,手又下去了。“你還要不要臉……”他話音一頓,倒抽一口氣,眼淚差點出來了。“會有點疼,你忍一下,我涂個藥,很快就好。”宋槿書先是愣了幾秒,使勁也推不開他手,很快換了指甲抓他手腕,“你別假惺惺了,你給我滾!”穆千珩呼吸發(fā)沉,這男人指甲挺長,他聲音重了一度:“叫你別動!”他聲音一大,那氣魄和震懾力根本不是宋槿書能比的,他抓著抓著手就軟了,難受得眼眶又紅了。他還兇他。他說:“你欺負我?!?/br>穆千珩不出聲,呼吸略重,手中動作沒停。他聲線發(fā)顫了:“你為什么總欺負我……”“我昨晚哪里惹你了?”他嗓音有些哽,“莫名其妙就說要走,我對你不好嗎……是,我做兼職讓你看不慣了,讓你覺得窮酸了,但只要你開口,我哪次差過你的錢?”“沒辦法,”穆千珩淡然開口,手指間的動作很輕柔,和他嘴里的話語的冰冷風格截然不同,“最近缺錢,和你沒進賬,接別人你又不讓?!?/br>宋槿書想,這男人果然沒變,滿腦子還是錢。他咬唇忍著他的動作,呼吸有些亂了,羞澀和傷心不知道要顧哪一頭,提了一口氣,“就昨晚那技術(shù),你還有臉收錢……”他今早看過手機,這男人真的將多余的錢轉(zhuǎn)回給他,收了單次的費用,昨晚那種情況,他竟也好意思收錢,果真是想錢想瘋了,當初答應他不收費估計這會兒腸子已經(jīng)悔青。穆千珩手又輕輕揉了下,聽見他喘氣聲,他喉結(jié)滾了滾,手收回來,抽過床頭紙巾擦手。宋槿書臉紅紅地趕緊整理自己衣服,看到他手腕被他剛才抓出幾道血痕,很明顯,有個地方還流血了。穆千珩擦完手,微微支起身,在他頭發(fā)上親了親,嗓音沉啞。“誰讓你要和聶荀一起回來?!?/br>窗簾被拉得嚴實,房間里光線很昏暗。宋槿書感覺到男人那個動作愣了下,腦子里緩慢地來回琢磨兩遍他那句話。穆千珩已經(jīng)坐起身,“飯給你買來了,我有事要出去,你自己……”他忍著難受也從床上坐起,看著他打斷他的話,“你什么意思。”穆千珩才要離開床,被他抓住領(lǐng)帶,他黑了臉,這么一來,他被他牽住了。“你先放手。”宋槿書盯著他,“你介意聶荀送我回來?”穆千珩抓住他的手,一點一點將他手指扳開,又打量一眼他的指甲,這才抬頭,盯著他,表情很淡看不出情緒,“我只是覺得不公平罷了?!?/br>“哪里不公平?”他攥著他的手,細細打量著他的臉,盯到他臉頰發(fā)燙,宋槿書催:“哪里不公平了你說清楚?!?/br>“在不收錢的情況下,你算不得我的金主,我們暫時勉強算是平等,這種情況下我為了你不接別的客人,你卻在和其他男人糾纏不清,你覺得公平么。”宋槿書瞪大眼,“我和誰糾纏不清了,聶荀嗎?他不過是順路送我回來而已!”“那天在廣場上呢?”“你說他戳我臉那事兒?那也不是我樂意的呀?!?/br>穆千珩眉腳跳了下,“還戳你臉了?”他抬起手,也在他臉上戳了一下,宋槿書拍開他的手,捂著自己的臉,眉心緊皺極端郁悶,他戳到另外一邊,宋槿書惱了,“你上癮了嗎?!”穆千珩笑了聲,看他兩手將自己臉頰護緊,他手勾住他腦后,幾乎面貼面地問他:“那你喜歡他嗎?!?/br>他捂著發(fā)燙的臉搖頭。“不喜歡,還讓對方戳你臉,現(xiàn)在還和他扯不清?”宋槿書對聶荀沒有什么感覺,喜歡談不上,討厭也說不上,而且新的兼職是聶荀介紹的,他自然不可能因為被戳臉這點兒事就真不和這個人打交道了,他說:“戳臉嘛,也不是很過分,你要是非要算這個,你和你的那些客人都做什么了?”宋槿書說完,自己先xiele氣。還能做什么,他就是個少爺。穆千珩理直氣壯:“在廣場那天我才承諾你不接別的客人,之前不算,你呢?!?/br>話題發(fā)展方向逐漸詭異,宋槿書抿唇,他居然和一個少爺討教檢點自愛的問題,而且還被這個少爺批了。難道他還能不檢點過一個少爺?見他不語,穆千珩起身,“自己反省吧。”他惱了,“我有什么好反省的,也不是我讓他摸我臉的,我和聶荀之間根本就不過分,你這么捕風捉影挑我毛病,不就是因為你最近缺錢了,后悔當初答應不收我的錢了嗎?”穆千珩覺得跟他說不清。都戳他臉了,他還覺得沒什么?也對,他以前到會所拉著那些少爺,摸摸臉什么的都是常事兒。穆千珩站在床邊低頭睨著他,琢磨要怎么和他表達清楚,他介意,他很介意這個——別說摸臉,最好是一根頭發(fā)絲兒都不要給別人碰。宋槿書又躺回床上去了,背對著他,“你想要錢直接說就可以,昨晚那樣……”想起他昨晚的暴戾,他就委屈得不行,“你走吧,你這免費少爺太傷身,我也不要了,大不了我花錢再去找一個,暗欲好多少爺都比你之前的收費標準便宜你知道嗎?”話音落,臥室里一片安靜。隔了幾秒,腳步聲響起,逐漸變小。他咬咬唇坐起身,往臥室門口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