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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點錢能給他吊命就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他越想越愁,這男人年齡大了怎么辦?一身的病,從身體到心都很病態(tài)。宋槿書心里有些憋屈,覺得陸厲行管得有點多,但也不好說,他知道他是好心。但問題是,他今天之內(nèi)是必須從這里離開的。肖麒都已經(jīng)被自己房東趕出來了,那男人什么事都做的出來,他不能讓陸厲行受牽連。他咬著筷子想了想,“那,我先搬回錦繡路吧,和肖麒住一起,總可以吧?”陸厲行默下來。其實他之前也正在想這個,只是沒來得及說出口,現(xiàn)在被宋槿書提出來,他卻遲疑了。但似乎也沒什么理由挽留,他隔了許久,才說:“可以?!?/br>宋槿書松了口氣。他覺得和陸厲行說話有些累。下午宋槿書收拾了東西,陸厲行堅持送,他只好硬著頭皮和他一起回到錦繡路,到小區(qū)門口,他摸出鑰匙,想起個事兒。那男人還是沒將鑰匙還給他。他的鑰匙給了肖麒,如今手里這把還是本來給租客配的,現(xiàn)在倒是用上了。想起那男人他不由得就有些喪氣,但是又在心里安慰自己。他能做的都做了,提醒過他,他也開始調(diào)查當(dāng)年的事情了,他其實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欠著他多少了,他也付出了不少代價,現(xiàn)在他離開,走遠一點,他找不到,慢慢的,大概……也會忘了他。但是他自己卻沒法忘記他。他其實很遺憾,故人再相見,沒什么敘舊,每一回都是聽他冷言冷語。陸厲行以為他想死,但其實現(xiàn)在他沒這個想法,他還是想活下來的,他沒有看到結(jié)局,要看到葉寧最后的結(jié)果,他才能知道這件事算是完了,他心頭的重負也可以卸下,在那之前他還是想活著。然而他又沒法活在橋市,牽連這些朋友,暫時躲避是最好的辦法。陸厲行下午還有事。他離開之后,宋槿書呆在房子里難受了一小會兒,可能是內(nèi)疚太多,負擔(dān)太重,其實他沒太想他那稱不上愛情的愛情,現(xiàn)在要走了,他才想起。穆千珩訂婚了,很快也要結(jié)婚了。雖然看他反應(yīng)對聯(lián)姻其實并不怎么滿意,但他終歸還是要結(jié)婚了,其實這世間哪里有那么多理想化的婚姻,豪門聯(lián)姻宋槿書是不懂,但他知道結(jié)婚就是一種責(zé)任,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那男人曾惡劣地對他說,他要去找媳婦兒,留他一個人哭。他揉了揉眼睛,心想,他才不會哭。他以前也沒奢望過和穆千珩在一起,他現(xiàn)在有自己的生活,只要江苒的事情順利真相大白,他們以后這樣漸行漸遠,也沒什么不好。一切回到最初,只是他已經(jīng)一無所有,就連一個可以回去的家也沒有了。他沒有mama了。……第94章宋槿書在房間坐了一陣,拿出手機打給聶荀先推掉兼職,費口舌解釋半天,到掛斷聶荀口氣還是不好。他有些憋屈,但也說不清,將東西再確認一遍,拿出手機訂了張去曦城的火車票,然后拎著拉桿箱下樓。心境說不清是不是凄涼,小區(qū)的風(fēng)景是這幾個月來熟悉的,外面街道也是,不可思議,他竟在這座城市停留了快半年了……現(xiàn)在,又要回到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里去。許是安逸得久了,竟生出些許不舍,他往公交車站走,身邊一輛車速度慢下來,有意打偏頭。他不得不停步抬眼。后車窗玻璃降下,里面的女人帶著墨鏡,手指稍稍勾著墨鏡往下落了下,他于是看清,那是夏緋云。夏緋云說:“上車吧?!?/br>宋槿書沒動,拉著拉桿箱的手指有些僵,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夏緋云會找到這里來的。夏緋云冷笑一聲,“怕?”他沉默幾秒開口,“其實夏小姐不用這么費心,我現(xiàn)在就要離開橋市了?!?/br>夏緋云嘲諷道:“陣地挪到別處去么,你覺得現(xiàn)在這年頭,男人坐著飛機去會個情人,是很困難的事情?”“我不是他的情人。”宋槿書有些說不清,他確實不是穆千珩的情人,在外人看起來像,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復(fù)雜到極點,三言兩語和夏緋云也解釋不清楚。他也不知道夏緋云對于穆千珩以前的事情知道多少,他自然也是不想說的。夏緋云說:“我不太有耐心,你確定你要站在這里說?”宋槿書依舊沒動,夏緋云看向駕駛座,叫了一聲:“程燁。”這時前面駕駛座門開了,有個高大的年輕男子從車上下來,速度極快,宋槿書察覺不妙,轉(zhuǎn)身要走,但有個巨大的拉桿箱做負累,沒幾步就被男人追上。程燁攥著他胳膊將人近乎粗暴地塞進后座然后落了鎖,掙扎中箱子也落在了外面。他惱了,拍打著車門,“我的東西在外面呢!”夏緋云直接吩咐程燁開車。宋槿書急了,“談可以,讓我先拿我東西!”夏緋云根本不理會,車子駛動,宋槿書火了,“你們還講不講道理,我都說了我不是他的情人!”夏緋云說:“講道理?你在我訂婚宴上和我未婚夫做的那是講道理的事?”“是他強迫我的!”夏緋云仿佛聽到笑話。她又上下打量一眼宋槿書,偵探拿來的資料其實不是很齊全,照片也模糊一些,宋槿書本人和照片上差別不大,五官俊朗中帶著一絲清冷,這張臉放在人群中也的確算是出眾的,可說穆千珩強迫他,她怎么可能信。她確信穆千珩對這方面定是挑剔又有很強自制力的。宋槿書氣得不行,他除卻身上的雙肩包之外多半東西在箱子里,要是丟了那些東西都得買,他現(xiàn)在也沒有錢,他盯著夏緋云,“你為什么不去問他?”夏緋云說:“不用問,一定是你纏著他,我來替他解決這個麻煩?!?/br>“那你靠邊停車說,我還要回去拿東西?!?/br>道理講不通,他只想車子先停下,他不知道夏緋云想帶他去哪里,他其實也挺憋屈的,被一個女人欺壓到頭上來了。夏緋云冷淡瞥他一眼,“別費力氣了,難得見面了,今天給你個見面禮?!?/br>宋槿書心底有不好預(yù)感,但深知自己也掙扎不過,反而冷靜了一點,試圖和夏緋云溝通。“我不是穆千珩的情人,以后也不會再和他扯上關(guān)系?!?/br>夏緋云覺得可笑,“之前會所包廂,他當(dāng)眾吻你?”“……”這個問題尖銳,宋槿書很難解釋清,他說:“既然你聽說了,你該問問當(dāng)時在包廂里的人,當(dāng)時是他拉我,我甩開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