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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秒才慢慢地問:“所以呢?”蘇荷本身就是將一肚子火氣壓制了下去,不想和男人吵架的,但是聽到穆千珩這句話,她腦子就被激憤沖得一片空白,她睜大眼看著穆千珩,幾乎咬牙切齒道:“他去了醫(yī)院做孕檢,他也懷孕了嗎?”許弋在旁邊出了一頭的汗水,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離開,但又覺得不行,他還得和穆千珩說清楚情況,于是尷尬地站在原地。穆千珩并沒有任何表情,低頭慢條斯理摸到煙取了一支,點之前笑笑,“蘇秘書,你第一天認識我?”蘇荷一怔。他將煙點上,吸了兩口,“我留你在身邊是為什么,就是喜歡你懂事。”蘇荷心口發(fā)涼。穆千珩抬眸打量著她,“可你現(xiàn)在實在不太懂事?!?/br>她委屈的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可我們有了孩子,我以為,以為……”穆千珩靠住椅背,手指間夾著煙,淡淡說:“許弋,你先出去,外面等著。”許弋摸一把腦門的汗水,從辦公室出去并帶上了門。他也不知道穆千珩會怎么做,但是現(xiàn)在分公司的事情需要**心,蘇荷這顆棋子要是這時候出問題,是沒辦法在短時間找到合適的人頂替的。許弋發(fā)愁地去樓道抽煙,手機一震,進來的居然是穆千珩的短信:“宋槿書平安回去沒有?!?/br>許弋趕緊回復:“他沒事,小柯已經(jīng)把人送回去了?!?/br>很快那邊又發(fā)來:“蘇荷做什么沒有。”“沒有,我拉住了,兩個人其實也沒說上幾句話?!?/br>許弋回復完這條,那邊就沒動靜了。……許弋出門之后蘇荷淚水決堤,泣不成聲。穆千珩叼著煙先給許弋發(fā)了短信,隨后看她,“你是不是以為,我們有了孩子,你就可以像個正房一樣打小三了?!?/br>“我沒有!”她叫出聲,嗚咽著,“我也沒對宋槿書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他懷孕了是不是,您打算讓他把孩子生下來?”她一直以為穆千珩樂意讓她生下這個孩子代表著對她的認可,這給了她很大希望,這男人無論如何應該不至于不管自己的孩子,那她在他眼中就會是特別的。但如果宋槿書也能生……這個孩子對他而言也許并沒有什么特殊意義,這種情況下萬一生下來只會是自己的負累。穆千珩叼著煙瞥了一眼手機,回答她,“不,宋槿書那孩子是要拿掉的?!?/br>蘇荷一怔。她抬手擦了下眼淚,“……真的?”“嗯,”他說話間單手取下煙,另一只手又在手機屏幕上快速地按,忽然輕笑了聲,“真是……你看看我有多忙,這個時候給我找這種麻煩事兒……”男人話音帶著點兒抱怨,她理所當然料想他是在和客戶之類的發(fā)信息說工作上的事兒,她咬咬唇低下頭,看著自己肚子,只是來時那一腔火氣慢慢的也淡了些。如果宋槿書懷孕了而他決定拿掉,那說明她的想法沒有錯,他還是很在乎她腹中孩子的。但完全不氣是不可能的,他和宋槿書還糾纏不清的,本來一個夏緋云已經(jīng)很麻煩了,現(xiàn)在還來了個懷著孕的宋槿書。她自己也和別的男人上過床,甚至這孩子也不是穆千珩的,在這件事兒上她現(xiàn)在是沒法對穆千珩強求,這男人的習性她還算清楚,原本她就是計劃讓夏緋云除掉他身邊的人,最后再解決夏緋云,但是這個宋槿書如今陰魂不散,她必須得采取一點手段。再抬眸,穆千珩已經(jīng)放下手機看著她,對她溫淡地勾起唇角伸出手,“哭什么,過來?!?/br>她還有些別扭,站在原地沒動。倆人中間隔了辦公桌和椅子,他有些無奈,“有什么好哭的,宋槿書今天去做檢查,他那孩子我本來也沒打算要,值得你難過成這樣?”蘇荷低下頭,手擦著眼角,耳邊旋即響起腳步聲。穆千珩起身走過來,低頭掃了一眼她紅腫的眼睛,遂在煙灰缸滅了煙,抽幾張紙巾,站她跟前為她輕輕擦眼淚。她哽咽著,“您都不說清楚……”手中紙巾被淚水沾濕,他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覺得極端惡心厭惡,強忍著隨便擦了兩下,就將紙巾扔掉了。而蘇荷還有些哀怨,“那個宋槿書,之前讓夏小姐很不高興,您為什么還要把他留在身邊?萬一夏小姐再去和穆董說什么,對您也不好啊?!?/br>他靠住辦公桌,忍不住的又抽紙巾在手指間捻,想要將指尖沾染的一點潮意也給擦干凈,這個動作做得很小,似乎只是不經(jīng)意,他側(cè)過臉盯著蘇荷,“夏緋云現(xiàn)在一直疑心我身邊有人,滿腔的火氣總要有去處,上一回追到曦城就是個例子,要是沒有宋槿書,你以為你還有這么安穩(wěn)?”蘇荷怔然,隔了幾秒明白過來,她雙眸圓睜,“您是說……宋槿書,其實是……”“算是個靶子吧,”他扯扯唇角,“到現(xiàn)在宋槿書已經(jīng)出過兩次事了,第一次被強行帶我家里,我爸和夏緋云說了很多難聽話,還燙傷了他的手,第二次是在曦城,他也受了傷……”說話間他無意識將手中的紙巾攥緊了,呼吸發(fā)沉,停了幾秒才繼續(xù)道:“在我擺脫婚約之前,夏緋云注定是要找人開刀,找宋槿書,總好過找你吧?!?/br>“……”蘇荷頓時說不出話。她是沒想到的,這男人平日看起來是不怎么關心她的,可這一點他都想到了。她有些感動,但還是難受,“但是他懷孕了啊,您對他,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穆千珩將手里紙巾扔掉,抬手撫了下她的頭發(fā),笑得散漫,“問的什么蠢問題,我說有你要難受,我說沒有你又覺得我無情?!?/br>她抿唇,有些微惱,卻聽男人道:“不過我這人本來無情,這也不是多選題,我希望到最后在我身邊的人是你?!?/br>………………蘇荷離開之后,許弋立刻就折回了穆千珩辦公室。許弋心里惴惴,進去關上門,不等穆千珩出聲就自己先開口,“是真的沒有想到會碰到,錦繡路在東郊??!我怎么也想不到宋槿書會舍近求遠跑到西郊的醫(yī)院做檢查……”穆千珩冷冷睨著他,他就說不下去了。穆千珩問:“宋槿書現(xiàn)在什么情況。”許弋低著頭,“他……”他回想著,實在不知道怎么說:“他就笑了一陣,就走了?!?/br>“笑?”許弋不得不說清楚,“他從電梯出來的時候我正在和蘇荷說話,他可能……聽到了一些……所以,有些誤會?!?/br>“什么誤會?!?/br>許弋背脊出了一層汗水,穆千珩氣壓極其低,有發(fā)火的征兆,他硬著頭皮,斟酌著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