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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脫到別的人別的事上面,是人類體內(nèi)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逃避了內(nèi)心的罪惡感,可以短暫地讓內(nèi)心獲得安寧,哪怕是假象,但無可避免,人的身體和心靈都是這樣,總是很自私地在保護著自己。只有這樣,才不至于崩潰。穆千珩被他抱著,身體依舊是僵硬的,過了許久,他把他狠狠推開,力氣竟大到讓他一下子撞在桌子上。他紅了眼,表情是憤怒的,“宋槿書,你騙我,我不信!”宋槿書并不惱,扶著被撞疼的腰直起身,微微仰著臉看著他,笑容里也帶了些哀傷,“其實你自己很清楚,多問我?guī)妆榇鸢敢膊粫淖?,我哄你有用嗎?你已?jīng)聽過了,你都知道的?!?/br>許弋和小柯在外面聽到撞擊的聲音,不得已地敲門,許弋在外面焦急地喊了幾聲先生,就將門給推開了。穆千珩喘著氣,低下頭,手按著額頭,彎下Ⅰ身又站起來,頭暈得厲害,明明已經(jīng)在大口呼吸卻覺得心慌氣短得厲害,轉(zhuǎn)身往外走,腳下竟然絆了下,許弋扶住,小柯已經(jīng)跑過去看宋槿書了。穆千珩頭也不回再次離開,許弋跟過去,小柯看這樣子有些慌,見宋槿書手揉著腰,“先生對你動粗了?”宋槿書搖頭,“只是推了我一下?!?/br>穆千珩正常的時候是拿宋槿書當(dāng)寶貝的,簡直含在嘴里怕化了那種,小柯一聽心里就犯嘀咕,“你說什么了,讓先生這么大反應(yīng)?”宋槿書沒回答,揉著腰在椅子上坐下。小柯有些氣不過,“我不知道你還想要先生怎么樣?他對你夠好的了,你上次刺傷了他他也護著你,之前流產(chǎn)的事情也不能賴他,而且我都聽許弋說了,現(xiàn)在他和夏緋云已經(jīng)退婚,蘇荷很快也會坐牢,你以后不再見不得光了啊……”宋槿書靠住椅背,依舊一言不發(fā)。小柯說著說著自己也覺得沒意思,感情的事情,豈能是他這個外人看得清說得透的,但立場使然,他總是有些為穆千珩叫屈。“他是真的很愛很愛你,我聽許弋說了,你對他也是有感情的,不然他中了槍傷你也不會那么擔(dān)心難過,如果你也喜歡他,難道不能再給他一個機會?”宋槿書不想說話,小柯是旁觀者,看問題太單純,對于多年前的事情知道的并不清楚,以為他和穆千珩之間糾結(jié)的是愛或者不愛的問題,但其實不是。他們之間隔了太多太多東西,穆千珩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而他也有自己的趨利避害,他想,現(xiàn)在對他來說,離開穆千珩就是在保護自己。不要再看到他,這樣他就不會想起那個孩子,對別人來說也許流產(chǎn)不是什么大事,但在他眼里,除卻母親那是他唯一一個親人。他沒能保護好,讓別人決定了它的生死,而這都是因為穆千珩。小柯得不到答案,很快出去了,房間里安靜下來,又剩下他一個人。他想,小柯大概很快也要走了,然后這房子就只剩下他一個。他把那個男人從心里掏出去了,他以為這樣就是在保護自己了,見到他太痛了,但現(xiàn)在他知道他要走了,卻也沒能覺得輕松,心口好像被生生剜出一塊血rou,這種血淋淋的疼痛比起之前失去孩子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本來以為自己真的已經(jīng)麻木,他忽然覺得恐懼,好像就連從前行尸走rou那種生活都成為奢望,他突然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趕走穆千珩沒有用,他自己做什么都沒有用,內(nèi)心深處這種疼痛和孤獨無藥可醫(yī),他已經(jīng)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了。這一夜他徹夜未眠,在床上一閉眼腦海中就是穆千珩那張蒼白的臉。第161章翌日,就連許弋也找不到穆千珩了。穆千珩頭天被許弋送到酒店房間,今天許弋去找的時候已經(jīng)退房,電話也沒人接聽,許弋找到錦繡路這邊時,宋槿書正被小柯盯著喝中藥。小柯說:“先生沒來過啊。”許弋不知道要說什么,問宋槿書,宋槿書只是搖頭,“沒有和我聯(lián)系過,我不知道?!?/br>宋槿書態(tài)度冷漠,許弋只能去別處找。將近一周時間,穆千珩幾乎人間蒸發(fā),許弋找遍能找的地方,就連穆千珩的朋友黎景川都拉著一起幫忙找了,最后接到交警隊打來的電話。穆千珩酒駕,出了車禍,車子被扣,人也被送進醫(yī)院,幸而沒有傷害到別人,車子在躲避路中間一個小姑娘的時候打轉(zhuǎn)撞在一棵樹上了。許弋去交警隊善后,黎景川則去醫(yī)院看穆千珩。這一段時間穆家風(fēng)云變幻的黎景川不是不知道,畢竟社交媒體的熱點都被穆家以及夏緋云占據(jù)了,他中間也有打電話問過穆千珩情況,但穆千珩好像很忙,一來二去他問得也少了。他知道穆千珩大抵是很煩心,但萬萬沒想到那么個看起來對整個世界都不在乎的男人會消沉落魄到這個地步——穆千珩躺在病床上,額角肩頭都被厚重的白紗布纏裹,也不知道幾天沒有注意收拾自己儀容,身上的白襯衫皺皺巴巴的。黎景川第一眼以為走錯病房,隔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這就是穆千珩。等穆千珩醒來的空兒里,黎景川感慨地想,未婚妻曝出艷Ⅰ照這事兒對穆千珩打擊應(yīng)該也不少,畢竟男人吧……前一段時間他聽說穆千珩卸任總裁,又將手中股份轉(zhuǎn)給穆晚承,他就想大概是被穆晚承逼的,這苦心經(jīng)營的公司剛交給穆晚承,又被查了,換成誰心里都不好受。但他也沒想到,穆千珩一向玩世不恭,在巨大的打擊之下原來也是會崩潰至此的。穆千珩睜了眼也并不十分清醒,酒勁兒好像沒過,看到黎景川,先問了句,“酒呢……怎么沒酒了?”黎景川是真的沒見過他這樣子,愣了好一陣,才說:“喝不死你!”穆千珩手一動,就滾針了,黎景川郁悶地叫護士來重新扎針。穆千珩不知道是喝了多少,護士聞見濃重酒氣,皺著眉頭扎了針收拾起來趕緊走了,逃一樣。黎景川想,以前女人看到穆千珩都是要多看幾眼的,現(xiàn)在居然避之唯恐不及。穆千珩又挨一針,居然還沒清醒,側(cè)躺著,空的手摸著頭,低聲說:“頭疼?!?/br>黎景川深知和喝醉不清醒的人沒什么好說的,把穆千珩手撥開,“廢話,破了你知不知道,再撞嚴(yán)重點兒腦袋都完了,想死啊!”穆千珩慢慢不動了,閉著眼,下眼瞼一片青黑,黎景川看他又睡了,摸出手機來看手機,聽見穆千珩夢囈一樣地說話。“頭疼……槿書,很疼……”黎景川將手機挪開,湊跟前去聽,穆千珩又沒了聲息。黎景川當(dāng)他還在耍酒瘋,但想了會兒,還是給許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