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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地西泮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9

分卷閱讀249

    ?”

他扁了扁嘴,“苦死了?!?/br>
“……”陸厲行說:“治病重要還是你的口味重要?”

他靠著桌子,姿態(tài)懶散,“治病就是受罪……喝藥,打針,輸液,還有……動手術(shù)什么的,都太可怕了。”

他想起醫(yī)生建議的那個什么腔鏡,渾身不舒服,而且大概要花不少錢。

“知道可怕你還糟踐自己身體?”陸厲行不滿。

宋槿書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下,卻說起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來,“穆千珩資助了一個meimei,那小丫頭以前問我,愛不愛上學(xué)?!?/br>
陸厲行擰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宋槿書又道:“我大部分時候不愛上學(xué),那時候我最喜歡學(xué)校停電,一停電就可以名正言順不用上學(xué)了?!?/br>
他也不看陸厲行反應(yīng),繼續(xù)著:“人就是這樣,把什么責(zé)任都推到別的事情別的人身上,自己就能好過一點,也許不對,但確實可以讓自己輕松很多,一停電,就可以告訴自己,不是我不肯上學(xué),我也是被逼無奈?!?/br>
陸厲行關(guān)掉火,不太明白他為什么說這些,他說:“反正你現(xiàn)在不用上學(xué)了?!?/br>
宋槿書淡淡笑了,“嗯,終于不用上學(xué)了?!?/br>
……

臨城縣本身是個沒什么名氣的地方,更別說臨城二中這么個縣城里不起眼的高中,但因為江苒的事情,因為出了葉寧這樣的人物,這一回是真的火了。

臭火臭火的,所有社交平臺以及新聞熱點上都是清一色的謾罵,這年頭網(wǎng)絡(luò)訊息傳播是什么速度?很快臨城二中就已經(jīng)有家長直接地對學(xué)校質(zhì)疑。

雖說過去幾年了,但一個學(xué)生遭受校園霸凌之后又不明不白死在學(xué)校里,校方非但沒有好好調(diào)查整件事,還試圖讓無辜的人點頭認罪,這樣的學(xué)校誰敢放心把孩子放里面。

臨城縣派出所的處境則更糟糕,司法機構(gòu)自身出了問題,不光讓受害人枉死,還叫人頂罪,這樣的事情簡直駭人聽聞,有好事者甚至匿名地往派出所原本形同虛設(shè)的意見箱投信聲討當(dāng)年沒有秉公執(zhí)法的公務(wù)人員。

重壓之下,臨城二中和派出所終于也有些承受不住,特意開微博先做了簡單回應(yīng)。

臨城縣派出所宣布將重啟舊案,徹查九年前江苒跳樓一案,臨城二中也做出配合姿態(tài)。

隔天,穆千珩帶著葉寧去了臨城縣。

事情鬧得大,臨城縣也跟著出名,縣委書記親自接待的穆千珩,并做中間人,讓穆千珩和臨城二中校長以及當(dāng)初江苒一案的負責(zé)人見面。

那一天,在臨城二中的會議室里,穆千珩不光見了這些人,還見了江苒和宋槿書的班主任,最后他失控地打了人,出來時候步伐近乎踉蹌。

第174章

從去過醫(yī)院檢查那天開始,宋槿書奇跡一般的,不失眠了。

之前陸厲行給他講風(fēng)投,他都還能聽一會兒,有時也和陸厲行互動,問幾句,但做過檢查當(dāng)晚,陸厲行沒說幾分鐘,他就是真的困了,就連陸厲行的聲音都聽得不太真切。

但朦朧中有些溫暖錯覺,陷入睡眠的黑暗之前有人陪伴在身邊的感覺終歸是不一樣的。

陸厲行也沒想到他會睡得這么快,在壁燈下靜靜注視著他,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最后停下來。

目光逐漸柔軟,他低頭,手很慢地靠近他的手,輕輕碰了下,他居然還睡得挺沉,他慢慢拉住他的手。

宋槿書的手很小,和他人一樣,這樣抓在掌心像是隨時會溜走的一尾小魚,他的心也是潮濕而柔軟的,他聽著他輕輕淺淺呼吸的節(jié)律,在這種安靜里坐了很久。

他想,算了,就這么著吧……

宋槿書不愿意認真談戀愛,不愿意和正常的男人交往,無非是在抗拒常人一般的生活,他覺得就算不在一起,只要他還在他身邊就好。

他可以陪著他,這樣就很好,他愿意耐心一點,等待他軟化。

他緩緩俯身,在他額角落下個輕若鴻毛的吻,給他掖好被子,然后自言自語一般道了句晚安,關(guān)燈出去,心跳得很快,關(guān)上門他按了按自己心口,才驚覺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

居然偷偷吻他……

失控得前所未有。

他在他房門口站幾秒,最后卻是慢慢笑了。

……

宋槿書用一盒益氣補血口服液對付了陸厲行關(guān)于醫(yī)生有沒有開藥的疑問,喝了兩天口服液,他氣色倒是好了不少。

盡管他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是好了些,但陸厲行還是放心不下,就連上班都帶著他。

宋槿書其實不樂意,但也不想因為這個和陸厲行吵架,只是每每見到之前的那個文員臉色都談不上好看,每天在陸厲行的辦公室又很無聊,除了刷微博沒什么活動,于是趁著陸厲行去開會,他偷偷溜了。

夏末進入雨季,氣溫也在持續(xù)下降,他想去錦繡路房子里拿衣服,出來時恍恍惚惚的,幾件換洗衣服都還是陸厲行買給他的,他也不好厚著臉皮總靠人家。

坐著公交車去找房東取備用鑰匙的路上他在腦中粗略盤算了一下手中剩下的錢,然后覺得可能還是得發(fā)單。

不然,陸厲行那些錢是沒法還的。

再次回到錦繡路小區(qū),心境有些說不出的凄涼,途徑的綠化帶活動區(qū)那里,是穆千珩和他表白過的地方,他忍不住地就多站了一會兒。

現(xiàn)在關(guān)于穆千珩的一切,他都只能聽說了。

好在江苒的案子穆千珩以這種方式昭告天下,到現(xiàn)在在網(wǎng)絡(luò)上還有很高的關(guān)注度,他也總算是有個途徑知曉,他在那一晚的木椅上坐了好一陣子,眼眶有些微微的潮濕。

那一晚,穆千珩為他將衣服鋪在椅子上,他就坐在他身邊。

上樓時在門口臺階處步子極快,這個小區(qū)有好的回憶,但無法消弭那些不好的,進了電梯之后深吸口氣,他摸出鑰匙來。

本以為很久沒人住的房子會冷清些,但進去了也并未覺察,走幾步他才意識到原因。

屋內(nèi)充斥著濃重的煙氣,他低頭果然見茶幾上煙灰缸里大堆的煙頭,他心跳有些快,手將鑰匙攥得很緊,步子卻慢了許多,靠近臥室掃了一眼,目光又黯淡了些。

沒有人。

穆千珩大概是回來過,但又走了。

他心里空落落的,其實本來就該想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什么,明明決定也做了,甚至不該讓穆千珩聽的錄音也讓他聽了,不就是為了要做個了斷?

可現(xiàn)在心底隱隱存的那一絲念想?yún)s斬不斷,他不愿面對這樣優(yōu)柔寡斷的自己,走進臥室準備收拾衣服,卻見床上散落著一些紙。

他皺眉仔細看,才看清,這是一些復(fù)印件,內(nèi)容是有關(guān)于江苒的案子的。

一張照片猝不及防闖入眼簾,他呼吸瞬間窒住。

照片里的少女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