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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后,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兒,于是他習(xí)慣性的回憶了昨晚入睡后的一切,發(fā)現(xiàn)凌晨兩點(diǎn)到三點(diǎn),原本該是他最警醒的時段,他居然完全想不起來了。他那時候應(yīng)該是真正意義上的,陷入了沉睡之中。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昏迷。元煦神色也變得認(rèn)真起來,“那個宋唐,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嗎?”“有?!蹦★w要說的正是這個,“之前兩天都沒什么事,但是今天起來,我明顯發(fā)現(xiàn)他的神色顯得十分疲憊。說句不太好聽的,就好像是,是縱欲過度后的表現(xiàn)?!崩蠈?shí)說,要不是他們現(xiàn)在是在海中的一個島上,他都要忍不住懷疑宋唐趁他睡著的那個時候跑出去那種地方鬼混了一整個晚上。但實(shí)際上,這是絕對可能的。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會搞成早上他看到的那個樣子。簡直像是跟十幾個壯漢大戰(zhàn)三百回合了似得,等等,似乎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混進(jìn)來了。元煦單手抱臂,摩挲著下巴,沉思。良久,他說道:“你先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對了,我們出來前,周論給你的符你收好了?!?/br>給莫俊飛的符自然是沒有席恩那個那么珍貴,但周論這幾年功力漸深,又有好研究這一塊的胡一跟他一起研究,元煦覺得比起他們本家出品的也差不到哪兒去。莫俊飛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了元哥,那,宋唐他,不會有什么危險吧?”宋唐是個普通人,這一點(diǎn)元煦他們早就確定了,現(xiàn)在唯一的不確定的是,他是不是真的招惹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沒什么事?!痹戕D(zhuǎn)過頭,銳利的目光掃過正獨(dú)自坐在單人沙發(fā)上耷拉著腦袋,精神不濟(jì)的宋唐?!敖裉焱砩显谟^察一晚上。”“好的,元哥?!?/br>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莫俊飛先回到客廳里。元煦站在外面,看著遠(yuǎn)處的海平線,拿出手機(jī)按下一串號碼。大概過了一分鐘之久,那邊才被人接起。“......”沉默。元煦習(xí)以為常的直接開口道:“我有話跟若木說,電話拿給他。”三十秒之后,那邊響起一個青年溫潤的聲音。“元煦,我是若木。”“不錯,今天比之前又快了五秒?!痹愦蛉さ?。若木的語氣有些無奈,“贏勾只是還不習(xí)慣?!?/br>“行了,我還不了解他。這些年,我跟他可比跟你打交道的時間更多?!痹阈Φ溃掍h一轉(zhuǎn),語氣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若木,我想問問你,一個人身上既沒有妖氣,也沒有惡意,但是忽然之間就好像變了個人,行事風(fēng)格也完全不一樣了,有可能是被附身嗎?”“沒有惡意,也沒有妖氣?”若木喃喃的重復(fù)了一遍,就陷入了沉思中?!澳阏f的,變了一個人,是怎樣的變化?”“就在前一天,他提起自己去世的親人還會感到悲傷難過,但是第二天,再提起來時,他就好像對此完全不在意,是真的不在意,就好像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他之前因?yàn)檫@個人曾經(jīng)做過的某些事而感到愧疚羞憤那種情緒也隨之消失不見了。就像是——”“就像是,他再也沒有悲傷難過,痛苦甚至是其他任何一種負(fù)面的情緒。只剩下了,快樂,平靜和安寧對嗎?”若木接過他的話,說道。“沒錯?!痹惆櫭?,“就是如此,你有什么想法?”“是腓腓?!比裟究隙ǖ恼f道,“想不到,居然會被我們遇到?!?/br>元煦眸色微沉,緩緩道:“又北四十里,曰霍山,其木多榖。有獸焉,其狀如貍,而白尾,有鬣,名曰腓腓,養(yǎng)之可以已憂。[注解1]你說的,就是它嗎?”“養(yǎng)之可以已憂,是的,就是它?!比裟镜恼Z氣有些慎重,“腓腓雖是獸身,但卻是天地孕育的靈物,還是能給人帶來運(yùn)道的靈物,是絕不可能作惡的。元煦,你在懷疑什么?”“若木?!痹銋s忽的話鋒一轉(zhuǎn),語氣莫測的道:“提到青鳥,你會想到什么?”“青鳥?”若木一愣,淡淡一笑道:“自然是那句膾炙人口的詩句,‘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了。世人都知,青鳥乃是西王母的信使。怎么?”“不,如果,我指的是,青色,或者準(zhǔn)確的說,是通體翠色的鳥呢?”元煦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手機(jī)里忽然傳來電流滋滋的電流聲,讓人聽不真切。這一次,若木沉默的時間比之前久了許多。一直到,元煦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時,才終于又一次聽到他的聲音響起。“有的?!比裟镜恼Z氣就好像是回憶了十分久遠(yuǎn)的記憶,如果元煦此刻站在他面前,就會和贏勾一樣,能夠看到他溫潤的眉皺的緊緊的,神色也有些不太好看,那里面夾雜著十分復(fù)雜的情感?!把椎凵褶r(nóng),有女名為花蕊公主?;ㄈ锕鳟a(chǎn)女,卻是一通體碧色小鳥,此鳥渾身翠綠,通體透明,善辨毒物。深得炎帝寵愛,遂賜名為花蕊鳥。[注解2]”“神農(nóng)嘗百草,拒圣入歸墟。花蕊辨毒物,斷腸留本經(jīng)。[注解3]”這句話,是特科的人,在聽前輩講到神農(nóng)氏那段時,都聽過的一句在普通不過的話。然而對于普通人來說,知道的卻只是簡單的一句‘神農(nóng)嘗百草’。很少有人會去研究,這短短的一句話到底包含了多少艱難困苦,更沒有人會知道,曾經(jīng)有一只鳥兒,她身為炎帝血脈,卻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來完成這一使命。第四天(下)元煦從露臺外回來后,神色如常。視線淡淡掃過莫俊飛,后者似乎想要問什么,但張了張嘴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問。不管客廳里坐著的幾人,元煦徑自往廚房走去。鄒成渝正在幫顧孟平削土豆皮,然后把它們切成塊狀。“這是要做什么?”聽到元煦的聲音,他舒了一口氣,直接把一顆略顯奇形怪狀的土豆塞到他手中。“來幫忙,我還要弄別的?!?/br>元煦捧著一顆土豆,沉默了片刻默默拿起了削皮器。“顧哥說要做咖喱飯,大家口味不一,不過對咖喱倒是都能接受?!编u成渝一邊解釋,一邊拿出一顆洋蔥。站在一個正翻滾著熱湯的鍋旁的顧孟平溫和的笑了下。“做中式菜的話人太多了,怕照顧不過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