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心。這大概是他留給外人最多的印象。

顏青不甘心的厲害，可是袁向恪此時在生氣，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實在是太過駭人，他只能被迫點了點頭，自己離開了袁家。

他很愛袁向恪，可是他知道，那個人的心是一座孤島，本身就容納不下幾個人，何況位置已滿。他用自己的愛戀打賭，結(jié)果輸?shù)囊唤z不剩，在那個人心里，他大概連袁向遠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吧。

所求不得的愛戀和根本不能開始的愛戀，不知道究竟哪個更悲哀一點。

明明就只是兄弟-4

吃晚飯的時候，氣氛比袁向遠想的凝重得多，袁向恪一直沒表情，雖然他平時也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現(xiàn)在身上散發(fā)出來濃烈的凍人氣息，他和小妹都忍不住裹緊了自己的衣服。

“咳、咳、”清清嗓子，袁向遠決定說一定能讓哥哥高興一點的事情：“哥哥，小妹，我想搬回來了?！?/br>
袁向恪連頭都沒抬，只是“嗯”了一聲。這樣的反應(yīng)讓袁向遠剛準備咽下去的一口菜卡在喉嚨上，憋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他死命的咬緊牙關(guān)，手卻止不住的顫抖。

人在自己傷心難過的時候都會產(chǎn)生一種破壞欲。討厭周圍安靜平和的氣氛，因為覺得孤獨，只有自己一個人在生氣呢，這種事情，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意呢。憑什麼。

“為什麼不告訴我。”袁向遠冒出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打算一輩子瞞著我們嗎？”

“該知道的你總會知道?！痹蜚√ь^，眉毛都沒皺一下，整張臉還是面無表情的。

在袁向遠心里，哥哥永遠都是那麼冷靜，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勇氣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但袁向恪絕對擁有。他就是那樣永遠保持著置身於事外的淡漠，好似什麼都不關(guān)心不在乎，所有的一切都無所謂。

對著他，總有一種挫敗感?？床淮┑氖碗y過。情不自禁的就想發(fā)火，想任性，忍不住想要試探，他的底線到底在哪里。

“你把我們當(dāng)成什麼？！難道我們不是家人嗎？?。?！”袁向遠一下子激動起來：“憑什麼瞞著我們？！”

“我又有什麼義務(wù)像你匯報？”

一句反問讓袁向遠憋紅了臉再也說不出話來，是啊，自己在那個人心里算什麼呢，充其量他只是自己哥哥，褪去這一層表皮外，還會留下些什麼呢。也許他一直都是厭惡著自己的，只是身為哥哥，很多事都不得不做。

“大哥，哥哥?！币恢睕]說話的袁向落開了口：“不要吵架，我不喜歡?！?/br>
袁向遠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安慰似的摸摸袁向落的頭：“小妹，我們沒有吵架?！?/br>
袁向落撇撇嘴，若有所指的對著袁向恪說：“大哥，和哥哥說清楚吧，我先回房寫作業(yè)了?！?/br>
袁向恪點點頭。

鬧了這麼一場，大家都沒心情吃飯，袁向落回了自己的房間，袁向遠和袁向恪一直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我來洗吧，大哥，”袁向遠看了看袁向恪不是很好的臉色：“你累了就先去休息吧?！?/br>
“我不累。”袁向恪走到袁向遠身邊，拿起抹布把袁向遠洗完的碗擦干。

修長白皙的手指，明顯不常做這樣的活，顯得很不熟練，袁向遠忍不住偷偷看他臉上的表情，他還是那麼正經(jīng)的，一絲不茍的，面無表情的對待那些碗碟，如同手里拿著的是這一季的公司財務(wù)分析表。袁向遠忍不住在心里描繪他的面容，額頭、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他有一副適合接吻的嘴唇。雖然有人說削薄代表了薄幸，可是像是哥哥這樣的人，袁向遠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本身也沒有什麼感情吧，薄幸肯定是必然的。

袁向恪感覺到袁向遠的眼神，扭頭看了過來，袁向遠馬上把目光挪回到手里的盤子上，裝作認真清洗得樣子，又不由自主的偷偷瞄了他一眼，這一眼竟然發(fā)現(xiàn)袁向恪在笑，不由得愣住了。

在記憶中，袁向恪是極少露出笑臉的。他一度以為他是不會笑的，纏著他非要他笑一個給自己看，那時候袁向恪的苦笑他到現(xiàn)在都記得?？墒窍瘳F(xiàn)在這樣，目光里露出寵溺，是自己眼花了吧。

馬上，袁向遠就想到了別的地方。

“哥哥，”猶豫了一下，他還是開了口：“顏青會煮飯嗎？”

“會?！彼牭皆蜚』卮?，他不敢扭頭看他的表情。

“你和他一起洗過碗嗎？”

......

聽不到回答的聲音，袁向遠又自顧自的說：“你想他了嗎，其實你不用顧忌我和小妹，我們都覺得...”

只要你幸福就好。

這幾個字憋在喉嚨里還沒說出來，他感覺到右臂被外在的巨大壓力控制，被人用力握著右臂強迫轉(zhuǎn)了90度，他抬起頭就看到袁向恪充滿怒火的臉。

袁向遠有些驚呆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袁向恪發(fā)火的樣子，以前無論自己提多過分的要求，闖多嚴重的禍，他臉上始終都是淡淡的，平靜的面無表情?？墒乾F(xiàn)在的表情......袁向遠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咽了一下口水，睜大眼睛看著自家哥哥。

袁向恪抿了抿嘴唇，像是努力克制著什麼，又似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只是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說出來。袁向遠眨了一下眼睛，再看的時候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剛才的一切都好像夢一場。

“哥哥?！彼椴蛔越撕傲顺鰜?，這兩個字對袁向遠來說代表了太多的含義。

袁向恪擦完了最後一個碟子，洗了洗手，然後摸摸他的頭。手上帶著微涼的，濕濕的觸感，像小時候每次做的那樣，他卻還是覺得不滿足。

這就是人的欲望。欲望讓你的需求永無止盡，永遠都想要得到更多，永遠都覺得不滿足。

袁向遠從身後抱住了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的袁向恪，因為身高的原因，他只到袁向恪的耳邊，他把頭埋在袁向恪的後肩。

“哥哥?！弊炖镙p輕的呢喃著這兩個字，也不知道袁向恪聽到了沒有：“不要離開我。永遠都呆在我身邊好不好?！?/br>
袁向恪又轉(zhuǎn)過身來，他們倆變成正面擁抱的姿勢。

“當(dāng)然啊，你是我的弟弟?！彼坪踔挥性谶@種溫情時刻袁向恪的話才會多一些：“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br>
“不是這種?！痹蜻h的頭換成埋在袁向恪的胸前，話語還是帶著口齒不清的感覺：“我不結(jié)婚，你也不結(jié)婚，我們一直住在一起好不好。”

又說出了這樣任性的話，帶著被答應(yīng)的期待。

“小遠?！蹦腥藶殡y的皺起了眉頭：“你還好嗎？”

“我很好。”袁向遠自他懷里抬起頭：“我很好，沒有神志不清，心情沒有過激，哥哥，答應(yīng)我哥哥?！?/br>
他知道他一定會答應(yīng)。

因為父親的死亡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