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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中那生來淡漠而冷酷的臉龐,酷似自己年輕時的神態(tài),卻更多了一分執(zhí)掌全局的魄力。他僵硬了一下,不自然地伸手抹了一下臉上未干的淚:“衍衍是勸我自首的嗎?”輕點頭,左丘衍走進(jìn)他,眼神帶著復(fù)雜和哀傷,欲言又止。左丘頡苦笑,深吸一口氣將絕望與繁雜壓下——努力忽視那種要迸發(fā)出的不甘與反抗,回過頭來道:“這次爆炸其實是黑手黨有意嫁禍,有意將警方的注意轉(zhuǎn)向屠杖,等余雷檢驗結(jié)果出來,順藤摸瓜,肯定會查到屠杖頭上,我也已經(jīng)快要扛不下來。到最后屠杖很可能會將飏飏作為籌碼拋出.......”“屠杖又威脅你了?”“爆炸過后沒多久屠杖就給我電話,我騙他事情并非黑手黨所為,不會牽連到洪幫?!?/br>“洪幫?”“是屠杖背后的黑幫集團(tuán)勢力,他讓我6號在老地方見?!弊笄痤R苦笑愈深:“飏飏很快就會有危險......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只有我自首,那天讓讓警方去控制場面,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把屠杖一網(wǎng)打盡?!?/br>左丘衍欲言又止,左丘頡立即看出他想的是什么,便道:“倚青不會受牽連。”左丘衍頓住,眼睛微微睜大,然后恢復(fù)平靜。他伸出手抓住左丘頡的胳膊,忽然道:“疼嗎?......爸爸?!?/br>反應(yīng)了一會,左丘頡便知他是在問那一拳。其實與此刻夫人心情相比,這已經(jīng)算不上什么疼了。他搖頭著,腦中浮現(xiàn)讓自己從不能放心的外甥的模樣:“衍衍,照顧好倚青。”“哥哥他.......怎么樣?”左丘衍小心地開口。左丘頡苦澀地笑了,移開視線看向窗外,看著夜空中落下的白雪,如同那人純潔無暇的靈魂,值得自己畢生的守護(hù),柔聲道:“拜托衍衍.......也照顧好他。”****褚隰無奈地放下電話,皺著眉看著餐桌上的肴核既盡聳肩道:“估計沒有結(jié)束,阿衍今晚估計是要拉練了。”褚寧擔(dān)憂地看著外面的天氣道:“雪夜拉練,小左太辛苦了?!?/br>“是啊,我明天給他做好吃的吧。”傅水也憐惜道。褚隰端著手機(jī),心里也是疑惑警視廳為什么這種天氣也要拉練,雖然SAT向來以魔鬼訓(xùn)練著稱,但也不至于在大年初時便讓隊員們?nèi)ダ殹?/br>他靈機(jī)一動便打通了右宇的電話。當(dāng)聽到那頭規(guī)律的打通盲音,他立即錯愕了。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對方就接起了電話:“嫂子?”“嫂子你大爺,SAT不訓(xùn)練?”“訓(xùn)練?元旦公休還沒結(jié)束訓(xùn)練個啥,我說.......”啪地一下掛斷電話,褚隰臉色發(fā)白,緊攥著手機(jī)表情詭異。他猜不出左丘衍為何要騙自己,亦或者有什么隱瞞。“隰兒怎么了?”褚寧看他表情不對。“我出去一下?!瘪亿羲⒌匾幌聫娘堊郎掀鹕肀惚汲鋈?。“隰兒,你去哪里?”褚寧驚訝地起身要攔,其他人也愕然地看著他忽然轉(zhuǎn)變的情緒。“隰兒?雪那么大不要亂來。”褚佑也從椅子上起來喊道,但褚隰就似沒聽見一般沖出門外。褚承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便向家人道:“我出去看看?!闭f完便追著褚隰而去。來到地下停車場便看見褚隰一眨眼地鉆進(jìn)水綠色的賓利,褚承來到車旁皺著眉頭道:“你要去哪?”褚隰握著方向盤的手僵了僵:“我去找阿衍?!?/br>“雪很大,況且你知道他在哪?”“大概?!瘪亿艉鋈恍ζ饋?,對著褚承挑眉:“承子,你mama叫你回去吃飯呢。”說完直接啟動了引擎便駛出。與此同時褚承手機(jī)忽然響起,他拿起看到黃滔閱三字便立即接通:“滔叔,什么事?”“褚承,黑警的事情不需要再查下去了?!秉S滔閱無奈而感慨的聲音傳來。“什么意思。”褚承皺緊眉頭。“左丘剛剛自首了?!?/br>褚承愣了,腦子里來不及對這突發(fā)的事情做出反應(yīng),視線呆滯在那輛水綠色跑車消失在出口的幻影。“褚承?”“嗯,”迅速調(diào)整過來,褚承忙問:“他自首時說了什么,是否......有同伙?”“你來一趟警視廳吧?!?/br>****當(dāng)褚承趕到警視廳審訊室門口時,封閉安靜而莊嚴(yán)得不帶一絲人情味的冰冷鐵門和門口的警衛(wèi)此刻讓他有種微妙的抵觸感——明明是他一直習(xí)以為常的正義與威嚴(yán)。出示證件,在警衛(wèi)打開了門后他邁步進(jìn)去,便看見審訊廳里的警視廳和檢察院高層皆是面露凝肅地看著長方形的特制鏡——里面談桌兩旁一邊坐著左丘頡,另一邊是黃滔閱和賈逍。鄭一叢見到褚承便將耳機(jī)給他,戴上后可以清楚地聽見那邊的談話——原本相熟的三人如今以這樣的身份坐在談判桌上,悲哀得同時竟帶了些灰色的幽默。“屠杖就是緝毒科一直追蹤的跨國販毒集團(tuán)的首腦,他背后的黑幫勢是洪幫?!?/br>“除了你之外,你還知道誰也有參與了這些的行動?”“霍十方?!?/br>“Ten?”賈逍眼前一亮。“張氏兄弟、樊弋和老鬼李的死都是出自他手。”平靜的審訊將一個個事實拖出水面,這段時間混亂的一切也得到了解答。“事情就是這么多?”黃滔閱掃視著手中的記錄材料質(zhì)疑道。“是?!弊笄痤R很平靜,如同在陳述一個與自己無關(guān)的故事,但蒼白的臉色昭示著他內(nèi)心的虛弱和筋疲力竭,“這次行動我愿意協(xié)助警方將屠杖抓獲?!?/br>“為什么要自首?!辟Z逍無聲地嘆氣。“黑手黨和洪幫爭奪地盤,打算將警方的火力引到洪幫,然后坐收漁翁,已經(jīng)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弊笄痤R直視賈逍,視線里有著坦然和懇求:“一旦警方公開對洪幫進(jìn)行追捕,屠杖會將飏飏身份作為最后的底牌交給黑手黨,以求生路?!?/br>“你希望用警力保護(hù)左丘飏,所以自首。”“是?!弊笄痤R苦笑,“以黑手黨的手段,飏飏免不了殺身之禍。所以......”“我明白了?!秉S滔閱道?!澳阏f的事情,也是我們要做的,不會讓無辜的人受到傷害。”“謝謝?!?/br>審訊完畢,三人推門而出,左丘頡在警衛(wèi)地帶領(lǐng)下向隔離室走去。褚承放下耳機(jī),向黃滔閱示意:“我都聽了?!?/br>“怎么樣,左丘的口供和你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有什么出入?”平靜地掩飾了眼眸中的一縷微不可察的波瀾,褚承道:“沒有,完全符合?!?/br>“好,明天把你的證據(jù)資料交給我,加上他的口供,定罪是沒問題了?!秉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