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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可憐。賀湛吸了吸鼻子,為自己方才生出的悲憫感到慚愧。賀融:“把眼淚鼻涕擦擦吧,真難看?!?/br>誰難看了!賀湛想反駁,但他看著三哥遞來的手,最終還是撲哧一聲,破涕為笑。作者有話要說:與正文無關(guān)的小劇場:賀泰:春節(jié)了,都來拜個年吧。賀穆:祝大家賀秀:新年吉祥賀融:事事順心賀僖:早日找到長生不老藥其他人:滾!賀湛:四哥老這樣,我完全沒法接下去……賀熙:大哭,我連出場的機會都沒了!第30章賀融一夜成名。朝中百官,京城高門,無不聽說了這個名字。據(jù)說皇長子家的三郎,給皇帝建策,讓朝廷與西突厥結(jié)盟,這也就罷了,他還主動請纓,愿意代朝廷出使塞外,遠赴西突厥,促成盟約。許多人的第一個念頭是:這人瘋了。西突厥是想去就能去的?先不說摩利可汗會不會見朝廷來使,且說這一路風(fēng)沙漫天,光長途跋涉就能去了半條命,想要建奇功出頭,這樁奇功卻不是那么容易建的,動輒得拿命來換。你出使西突厥,去跟那些茹毛飲血的化外蠻夷結(jié)盟,還不如去說服蕭豫重新歸順朝廷呢,起碼后者本來就是漢人,也懂中華禮儀。年輕人啊,太不知天高地厚!不過短短數(shù)日,皇帝御案上的奏疏就堆了高高一疊。有怒斥賀融異想天開的,有勸說皇帝聽信孺子狂言的,也有語氣溫和稍微一些,說賀融的建策出其不意,有些可取之處,但還須細細斟酌。更有重提賀融身世的,說他生母身份微賤,又因母獲罪,自小長于鄉(xiāng)野,囿于見識,雖有皇孫血統(tǒng),卻不可能提出卓有遠見的建言,事關(guān)國政大事,請陛下三思慎重云云,只差沒明說賀融從小沒讀過什么書,胡言亂語,張口就來,讓皇帝不要輕信了。皇帝只覺有趣,不怒反笑,竟還笑出聲來,引得旁邊馬宏一陣心驚rou跳。“你說,一個身無官職的孺子之言,為何會引起這么大的反響?”馬宏小心翼翼:“小人猜,他們興許是覺得三公子沒有官職,不能妄議朝政?”“不對?!被实蹞u搖頭:“自打朕讓皇長子一家回京之后,這水是越發(fā)的渾了。他們只是在拿賀融試探朕,看朕對他的態(tài)度如何,由此可以推測朕對皇長子的態(tài)度?!?/br>馬宏心頭一驚,隨即露出迷糊之色:“這……也太繞了吧?恕小人不懂。”“所以你當不了官?!被实酆呛且恍?,看起來心情還不錯,“朕不接立太子的茬,他們現(xiàn)在也學(xué)乖了?!?/br>他隨手又拿起一封奏疏,看了幾行,微微頷首:“嗯,這個說得還不錯,就事論事,提議朝廷不僅可以派人出使西突厥,也可以同時派人出使東突厥,若能兩邊結(jié)盟,自能對蕭豫形成包抄合圍之勢,將其孤立。誰寫的?”皇帝又翻到前面看署名:“薛潭,鴻臚寺典客署丞?你聽說過此人嗎?”馬宏之所以能以不到四旬的年紀就得到天子如此青睞,他過人的記憶力也是原因之一,聞言想了想,就道:“薛潭薛魚深,小人記得,他好像是前朝名臣薛舟的后代,只不過薛家到了他這一輩,已然沒落了,當初他考進士,名次原本是靠后的,還是陛下聽說他的高祖之名,特地將他拔擢到前十名以內(nèi)?!?/br>皇帝也想起來了:“是了,還有這段淵源,不過這薛潭上任之后,也無過人之處,就這封奏疏,還算說得中肯而已。”馬宏湊趣笑道:“薛舟畢竟是青史留名的名臣,不過這薛潭也算沒辜負您的慧眼識珠和知遇之恩了?!?/br>皇帝搖搖頭,有些遺憾:“與其祖相比,這個薛潭還是差之甚遠了。”馬宏見皇帝今日興致頗高,便大著膽子問了一句:“陛下這是打算采納薛潭的建言?”否則怎么不夸別人,獨獨夸獎薛潭?皇帝不答反問:“你也覺得賀融說的那些話,是不知所謂,急功近利之言嗎?”馬宏一愣,思索著措辭,慢慢道:“小人頭一回見到三公子,是奉陛下令,與齊太醫(yī)一道去竹山縣探望魯國公,魯國公兒女眾多,小人一開始也未特地留心,但后來三公子說的一番話,令小人印象十分深刻。”“哦?”皇帝果然被挑起好奇心。馬宏:“當時蕭豫、樂弼接連謀反,魯國公問起形勢,小人便說了說,誰知三公子就問我,陛下是否提過和親之事?”皇帝大感興趣:“他怎么知道的?”馬宏:“是啊,后來小人也奇怪,三公子說,他們一家被貶為庶人,本來就不應(yīng)該過問朝廷大事,小人在陛下身邊伺候,不會連這點忌諱都不懂,但小人不僅說了,還說得詳盡,肯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們?nèi)プ觯运拖氲搅?,朝中可能有人提過和親,陛下也有這方面的意向?!?/br>他看了皇帝一眼,見對方?jīng)]有不悅之色,方才繼續(xù)說下去:“經(jīng)此一事,小人就覺得三公子為人十分細心,尤其觀察入微,這樣的人,一般來說不可能沖動行事,他必然深思熟慮過,才會說出來?!?/br>皇帝微微頷首:“這些天,他算是出大名了,朕看半個京城的人都快認識他了?!?/br>馬宏忍不住笑。皇帝瞥他:“你笑什么?”馬宏:“小人是笑,恐怕三公子并不想要這種名聲,因為那些人都在背地里喊他傻子,賀三傻。”皇帝:“……”……“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外頭的人都怎么說你?說你傻,說你為了榮華富貴,連命都不要了,還說你為了邀名,故意給陛下出了一個劍走偏鋒的計策,好趁機出風(fēng)頭……”楊鈞絮絮叨叨,從魯國公府大門口一直念到他那間胭脂鋪子,又從鋪子一路念到酒館。賀融只覺得耳邊有一萬只蒼蠅在飛,兩耳被他念得麻木,連面部表情都僵了。“衡玉?!?/br>“三郎,你別不當回事,除了京城,你還去過哪里?你身體不如常人,萬一路上病倒……你想說什么?”楊鈞覺得自己真是cao碎了心。賀融真心誠意地建議:“我覺得你經(jīng)商太可惜了,可以考慮去兼任媒婆,保管三寸不爛之舌促成無數(shù)對金玉良緣,連朝廷都要給你頒一塊御賜冰人的牌匾,自此流芳百世?!?/br>楊鈞怒道:“我在為你煩惱,你還消遣我!”賀融拍拍他:“我知你的好意,但我在家已經(jīng)被五郎念得兩耳冒油,實在不想出個門也被人念叨了?!?/br>楊鈞沒好氣:“你知不知道那些長舌之輩都喊你什么?”賀融:“知道,不就是賀三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