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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哪家樂坊的小娘子更漂亮——雖然薛潭家有母老虎,有賊心沒賊膽,不過這種場合,張澤虎著臉嚇人,乍看還真像那么回事,畢竟虎父無犬子,再怎么說,張澤的伯父也是曾經(jīng)威名赫赫的武威侯張韜。沒等陸慶反應(yīng)過來,張澤又道:“現(xiàn)在殿下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你們愿意花錢消災(zāi),把之前侵吞的錢財悉數(shù)吐出來,殿下也愿意高抬貴手,放你一條生路?!?/br>他盯著陸慶和范軒,陰惻惻道:“否則……”張澤沒再說下去,直接對林淼道:“動手!”手起刀落,又是幾個人頭落地。范軒與陸慶被迫看了一回行刑的現(xiàn)場,猝不及防的血腥場面映入眼簾,范軒甚至覺得自己的臉也濺上幾滴燙熱的血。魂魄仿佛瞬間抽離軀體,范軒想要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嗓子被黏住一般,嘴巴也由不得自己控制了,這是驚嚇過度的后果,他很明白,但手腳俱軟,愣是反應(yīng)不過來。身旁陸慶喘著粗氣,喘氣聲大得連范軒都能聽見。賀融見他們不說話,就淡淡一笑:“兩位真是有骨氣又講義氣,都到這地步了,還幫鄧判司死扛到底,我佩服得很,不過既然你們不肯交錢,那就沒辦法了……”“交!我交!我交!別殺我!”范軒聽見陸慶如是吼道,那聲音活像后邊有十八條狗在追。“我也交,求殿下開恩!”范軒生怕說晚了。賀融下巴微揚,張澤隨即把兩張字據(jù)拍在他們面前,又拿了印泥過來,抓起兩人拇指一摁,字據(jù)上很快多了兩個紅彤彤的指印。范軒定睛一看,只見那字據(jù)上寫的是十二萬五千錢。他疑心安王弄錯了,再看陸慶那張,也是一樣的數(shù)目。“殿下,您,怕是弄錯了吧,我們一共也才欠了十二萬五千錢,怎么這……?”賀融冷冷道:“你們?nèi)ュX莊借錢,也需要付利錢吧,難道挪用朝廷軍糧,還想全身而退?”這是買命錢。范軒明白了,他全身被抽光了力氣,癱軟在地上。范軒甚至不記得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去的,回到家呆坐半天,直到聽見妻兒在耳邊哭喊,他才慢慢醒過神來。“夫君這是怎么了?我差點就讓人去請神婆了!”范軒的妻子抹淚道。“別說請神婆了,現(xiàn)在請神都沒用……”范軒懨懨道,有氣無力地抬起手,“去,清點下家中財物,拿十二萬五千錢出來?!?/br>范妻驚愕:“家中一時半會哪里拿得出這么多現(xiàn)錢?”范軒:“這是我給安王的買命錢,不給,命就沒了?!?/br>范妻不知就里,兀自忿忿道:“這不是勒索么!他是皇子,也不能這么無法無天??!要不您寫信給京城……”范軒:“沒有現(xiàn)錢就拿等價的糧食或金銀抵數(shù),不想我沒命就別磨磨嘰嘰了!”最后他幾乎是嘶吼出聲:“快!”范妻嚇了一跳,不敢再忤逆丈夫,忙不迭吩咐管家去準備。周家很快得知范軒與陸慶在校場稀里糊涂各交出十二萬五千錢的事。周恕冷笑一聲:“我果然沒猜錯,以安王的胃口,一個人四萬,哪里滿足得了他,逮住機會還不得從我們身上剮下一層皮來?”“爹,信已經(jīng)送出去了,快馬加鞭,不出三五日應(yīng)該能抵達?!敝苤碌?。周恕嗯了一聲。別看周致在外人面前張狂得很,私底下難免有些惴惴不安,忍不住問道:“陸家和范家都交了,就剩我們,不是更招眼嗎?安王不會對我們做什么吧?”周恕搖搖頭:“你還是太年輕了,他要是想對我們下手,當(dāng)日就該像對范軒他們那樣,把我也帶到校場去了,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無非是顧忌我們身后的人。我們義興周氏,歷經(jīng)三個朝代,出過五任丞相,六任尚書,可不是他賀融想動就能動的?!?/br>聽父親這一說,周致也放下心,還笑道:“安王真是想錢想瘋了,陸慶和范軒也是真慫,被嚇一嚇,居然就從了?!?/br>周恕笑得云淡風(fēng)輕。在周致看來,自己父親那才是當(dāng)家人的氣度,甩開陸家范家好幾條街,難怪三大家,是以他們周家為首。……長安。內(nèi)侍從紫宸殿內(nèi)出來,對立在外頭已經(jīng)小半個時辰的太子露出一個苦笑。太子就知道,他皇帝老子氣還沒消。“童常侍,勞煩你跟陛下說一聲,就說我真的有事奏報?!碧訉νt道。童賢苦笑:“小人已經(jīng)說過了,可陛下他就是不松口,小人實在沒法子,要不您明兒再來?”太子深吸了口氣,再懶得說半句話,轉(zhuǎn)身就走。時隔一個月,嫡皇子夭折的風(fēng)波慢慢平息下去,但皇帝與太子之間的裂痕卻似乎絲毫沒有減弱。往常生氣總不過三天的嘉祐帝,這回足足氣了一個月,平日朝堂上議事,倒還公事公辦,也沒有駁回太子的建言,但私底下,太子想求見,卻總吃到閉門羹。那天東宮議事,其中一人說了句話,暗示嫡皇子夭折,對東宮也算好事,結(jié)果好死不死被嘉祐帝聽見,太子連忙誠惶誠恐地請罪,嘉祐帝想要治那人的罪,也被太子給保下來了,為此父子倆生了嫌隙,沒有裴皇后居中調(diào)和,賀融賀湛等人又身在外地,太子只能一遍遍親自去面圣,誰知嘉祐帝這一次氣得有些狠了,非是不肯見他。太子其實也有點委屈。眾人私底下說話沒那么多顧忌,而且那人當(dāng)時又沒有直指嫡皇子,嚴格來說不能算大不敬,更何況也不是從他太子本人口中說出來的,嘉祐帝發(fā)作得實在讓太子覺得有些冤了。他回到東宮,太子妃宋氏正好也從裴皇后處回來。“我沒見到皇后,肅霜說皇后吃了藥剛歇下,我也不好打擾,就回來了。”這幾天,宋氏也沒少往裴皇后那兒跑,想請皇后出面調(diào)和,不過一次都沒見上。平心而論,裴皇后痛失愛子,能跟嘉祐帝說大事化小,不要追究,就已經(jīng)是深明大義了,朝中上下,無不稱頌皇后賢良的,她心里未嘗沒有懷疑,這種時候還要她站出來,實在有些為難人,所以宋氏也沒敢多說,只能回來與丈夫說。“不過,我倒是聽說,昨日紀王妃前去求見皇后,皇后見了她。”宋氏道。太子心頭一動:“此事當(dāng)真?”宋氏點點頭:“昨日我問皇后宮外的值守內(nèi)侍,他親眼瞧見的,應(yīng)該不假?!?/br>太子皺起眉,心里有了些不好的聯(lián)想。難道裴皇后覺得嫡皇子的死與他有關(guān),想與紀王聯(lián)手?思及父親最近對自己的態(tài)度,太子沒法不這么想。“再讓他們這么攪和下去,皇后說不得真要以為我是殺人兇手了!”太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