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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緣完成三輪比試,走出來時正好瞧見這幕。 他身體往后一倒,靠在石山邊上,閉眼等著斗陣的結(jié)果出來。 過了會兒,他又忍不住睜眼,看向衡玉所在的方向。 她坐在臺階上,兩只手托腮,唇角上揚,精致漂亮得像是九天之上的神女。 她的視線一直追逐著了悟,仔細傾聽他說話。 了緣唇角輕勾,垂眸遮擋住眼里洶涌而無用的情緒。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漫長的等待后, 結(jié)果才終于公布。 在第一輪考核里,了緣的回答完全正確。衡玉稍有失誤,僅次于他。 第二輪考核里, 兩人都順利破解掉六個陣法, 不過衡玉的速度要快上些許。 第三輪考核里,衡玉布下的是攻防一體的劍陣,了緣布下的是一道土術(shù)法防御陣,單純從陣法等級來說不分高低, 但攻防一體的陣法在性能上明顯優(yōu)于單一防御陣法。 像這種比試, 很難分出真正的高下。 裁判權(quán)衡片刻, 又和劍宗那邊溝通片刻后,給衡玉和了緣積累同樣的積分,令他們并列第一。 轉(zhuǎn)著手里的魂牌, 衡玉對了悟說:“我們回去吧?!?/br> - 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星光灑滿整個試劍臺。 試劍臺周圍布置有很多夜光石, 黑暗里,夜光石散發(fā)著瑩瑩暖光, 與星光一同照亮前方的道路。 衡玉仰頭看著那些繁星。盯了好一會兒, 她起了幾分談興, 高興指著它們:“你覺得在這些繁星之外是什么?” 了悟很少看到她這么活潑。 他順著她的話問:“是什么?” “我猜是億萬時空洪流?!焙庥裥?,“正如滄瀾大陸廣袤無垠, 但在它之上還有仙界。仙界之上、仙界之外肯定還有其他時空?!?/br> 了悟也仰頭,注視著茫茫夜色。 “也許有人一直悄悄盯著我們身處的這個世界, 以防它不能正確運行?!焙庥裉謩e了別頭發(fā),“他們站在時空的另一端, 監(jiān)視著無數(shù)時空的運行, 視自己為管理者?!?/br> “手中掌握著這么多的權(quán)力, 就容易自視甚高, 慢慢地,不把人命放在眼里。這種凌駕于億萬人之上的權(quán)力太過迷人,為了掌握更多的話語權(quán),內(nèi)部斗爭開始變得激烈而動蕩?!焙庥竦穆曇艟従彽统料聛怼?/br> 她其實已經(jīng)很少回想過以前。 但可能是因為今天身體不舒服,心神松懈之下,就顯得多愁善感了些。 很久以前,她負責(zé)研發(fā)系統(tǒng),更是賦予了系統(tǒng)‘穿梭時空’的功能。 為了給系統(tǒng)收集能量,也為了介入時空維護時空穩(wěn)定,時空管理局挑選出一批優(yōu)秀的人才成為‘時空任務(wù)者’。 當他們不再是旁觀者,開始有機會進入各大時空后,時空管理局這個機構(gòu)越來越強。 錯誤既然是在她手中開始的,就該由她一手終結(jié)。 她極力促成時空管理局的改革,鏟除一切沉疴,更改時空管理局的高層格局,也因此厭倦了權(quán)勢之爭。 衡玉的話題跳躍得非常快。她停下腳步,看向了悟:“第一次見面時,我說你不懂眾生為何而苦。其實有時候我也不太明白。我在高處待了太久,只不過是拿溫和作為偽裝,實際上對人對事都冷淡無比?!?/br> 她自嘲一笑:“很多時候,我的溫和是來自于強者對弱者的悲憫之心?!?/br> 了悟看向她。 她眼里倒映有滿天星光,也有他的身影。 他有些不能理解她話中的含義,但他很清楚一點,她也許并不需要他給予什么回應(yīng),只是想要找個人傾訴罷了。于是他沉默著,也認真聽著。 衡玉轉(zhuǎn)過身,仰頭望著了悟。 她抬起手,撫了撫他的頰側(cè):“是從你的身上,我才學(xué)會了真正的溫柔。” - 站在門口目送了悟離開,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衡玉走進自己的屋子里。 她已經(jīng)一天沒沾過水,捧著茶杯喝了好幾口水,才感覺舒服不少。 放下茶杯時,衡玉瞧見那被她扔在桌面上的忘憂草種,食指拇指一用力就將忘憂草種拎了起來,在空中拋上拋下。 拋了幾個來回,衡玉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個干凈的花盆。 隨后,衡玉又取出一小袋萬物土——這種泥土通常用來種植珍稀的靈藥,她手上這一小袋還是從她師父那里順過來的。 把萬物土全部倒進花盆里,衡玉直接將忘憂草種埋了進去。做好這一切后,她把花盆抱到窗臺上,就放在君子蘭旁邊。 “就這樣吧?!?/br> 她摩挲著花盆邊沿。 花盆邊沿沒有打磨平整,摸起來有些扎手。 “飛蛾具有趨光性,人也總是貪戀光明。這本就是人之常情。我再貪戀會兒,然后就開始好好照料你生根發(fā)芽?!?/br> 她對著忘憂草種說。 也像是在勸說自己。 靜靜站立很久,衡玉收回手,彎下腰吹滅桌上的燭火,抹黑走回床邊。 她散開床幔,這才躺下去。 半夜,衡玉睡得迷迷糊糊時,只覺得渾身發(fā)冷,冷到牙齒在顫抖。 她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睜開眼睛。 晃神片刻,衡玉忍不住坐起來,看向窗外——還真是沒有關(guān)窗。 慢吞吞爬下床,衡玉走到窗邊,伸手關(guān)窗時發(fā)現(xiàn)外面又下起了雨。夾著碎雨的冷風(fēng)斜吹進來,衡玉抖了抖,連忙把窗關(guān)好,重新躺回床上,整個人都埋進被子里。 - 清晨,了悟梳洗過后原本想做早課,但剛盤膝坐下,又連忙從蒲團上站起來。 ——洛主昨天身體不舒服,他送她回屋時已經(jīng)看不出異常,但還是去看看她比較好。 這么想著,了悟撐著傘踏著細雨出門。 小半刻鐘后,他來到衡玉的屋子前。 了悟走上前輕輕叩門,稍等片刻,并沒有人過來給他開門,里面也沒傳出什么桌椅拖拽或是走路的聲音。 敲門的力度加重些許,但依舊無人應(yīng)答。 了悟微微擰眉。 隔壁木屋緊閉的門突然被主人從里面打開。 舞媚探出半邊身子,瞧見是了悟,她眉梢微揚,眼波流轉(zhuǎn),明明不是有意為之,舉手投足之間還是帶著幾分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媚意:“佛子來得真早?!庇挚聪蜷T口,“她怎么沒來開門?” 了悟看向她,雙手合十道:“請問媚主,她出門過嗎?” 舞媚想了想,搖頭:“應(yīng)該沒有吧,我一夜未睡,如果她今早真的出門了,我會有感覺的?!?/br> 說到這里,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促狹道:“難道是睡得太沉了?不如佛子直接推門進去找她吧。佛門常說紅粉骷髏,就算佛子真的看到些什么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