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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是昨晚睡著之后一直壓著,頭發(fā)還帶著淡淡的潮濕,沒有完全干透。 衡玉自嘲一笑。 - 合歡宗內(nèi)部因為出了個叛徒,現(xiàn)在是隱患重重。 所以,即使了緣只是個結(jié)丹初期修士,合歡宗掌門也決定親自露面招待了緣。彼此交談一番后,掌門才施施然離開,讓遲代表他招呼了緣。 舞媚這邊消息很靈通,一得到消息就跑過來找衡玉。 她踏進衡玉院子的時候,衡玉正在搗鼓著用合歡花釀酒。 “你還真有閑情逸致?!蔽杳母锌?/br> “反正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做,就當是煉心了。”衡玉用手帕抹干凈手,側(cè)頭去看舞媚,“你這么急匆匆過來是因為什么事?” “我是想告訴你,無定宗的人過來了?!?/br> 衡玉平靜點頭。 舞媚升起戲謔之心:“你不好奇是誰來了?以那位對你的用心程度,萬一他親自帶隊前來怎么辦?” “我昨天傍晚在試煉臺那里遇到了緣了?!?/br> 舞媚:“……”她也不再逗衡玉,邁步走到衡玉對面坐下,腳踝處戴著的鈴鐺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為什么來的人會是了緣佛子?!?/br> “有很多個理由是他過來?!?/br> “那了悟不來的理由是什么?” 衡玉的眼睛黑白分明,以至于眼里的情緒能輕易被人讀懂。 舞媚看到她眼里泛起淡淡水色,然后聽到她說:“因為他覺得我不想見他。” 說這話時,衡玉的聲音很輕,輕到仿佛飄在空中,無法落到實地。 舞媚:“……” 她張嘴欲言。 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半晌,舞媚艱澀開口:“那你想見他嗎?” 衡玉眨眼,狡黠一笑,仿佛之前的失態(tài)全部都是舞媚的錯覺:“這個問題嘛……不便細言?!?/br> “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別打擾我研究怎么用合歡花釀酒可以嗎?我很忙的?!?/br> 舞媚:“……我呸,你現(xiàn)在可是一等一的閑人,居然也好意思說這種話?!边@理由找得也太敷衍了,就不能走點心嗎! 衡玉微微一笑,誠懇而認真道:“沒騙你,我真的很忙。釀完合歡酒后我還得學(xué)習(xí)一下怎么編織手鏈,然后還得往凡間走一趟,想想就覺得很累人?!?/br>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加更) 封印地這兩天來了一批新的佛修, 總共有八人,全部都是筑基期修為。 圓蒼派他們過來, 主要是想讓這些年輕弟子見識一下邪魔之氣,提高他們的危機意識——佛門與邪魔的斗爭還在繼續(xù),身為佛門弟子絕不可懈怠不前。 他們的年紀都不大,性情雖然比同齡人沉穩(wěn),但還是喜好熱鬧。自從他們到來后,這清冷的佛殿就添了幾分熱鬧。 了悟的生活節(jié)奏倒還是和以前一樣。 他在這里待了近七年,早已習(xí)慣了這般按部就班的生活。 這天清晨醒來,了悟整理桌案上的佛經(jīng)時, 有一張薄薄的紙片從佛經(jīng)夾層里掉落下來。 他原本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插在里面的, 彎下腰撿起來,隨意瞥了眼,認出上面那不是他的卻也熟悉的字跡后, 平和的臉上多了幾分淡淡的笑容。 正好今日佛經(jīng)已經(jīng)誦讀完畢,了悟走到窗邊,伸手將窗戶開到最大, 讓外面的陽光盡力透進來, 這樣室內(nèi)能夠盡可能亮一些。 風(fēng)趁勢吹進來, 惹得窗臺上那盆君子蘭的葉片胡亂隨風(fēng)搖晃。 了悟摸了摸這盆生長得越來越好的君子蘭,才繞去墻角,往香爐里投了一小塊雪松香料。 待到雪松的清香在室內(nèi)彌漫開來, 了悟轉(zhuǎn)身走回桌案前,慢慢研墨,提起毛筆模仿衡玉的字跡。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 只是在這封印地的漫長而重復(fù)的日子里, 除了禮佛外, 總得找些事情自娛自樂。 睫毛微微下垂, 在眼睛下方形成淺淡的陰影。他眸中有溫和的水光,風(fēng)拂過他身邊時,都溫柔得不忍驚擾。 練了足足半個時辰,外面的喧鬧聲越來越重。 了悟慢慢放下手中的毛筆,走到窗邊,一手扶在窗臺上往外眺望,靜靜看著那幾個年輕師弟在院子里打鬧。 院中樹影亂晃,竹子長得有些病怏怏的,看上去就很不健康,顏色也偏青黑,非常容易惹得人不適。 等院子再次安靜下來后,了悟推開廂房門,從門邊尋出大掃帚,慢慢走去清掃院子里的落葉。 - 了緣很忙。 他和幾個師弟抵達合歡宗,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就陷入了忙碌之中,每天早出晚歸幫著合歡宗凈化掉潛伏在各個角落的邪魔之氣。 不過凈化邪魔之氣這種事是他做習(xí)慣的,所以也不覺得累。 唯一讓他不適應(yīng)的是——合歡宗的師妹們熱情得如狼似虎。 他雖然修習(xí)歡喜佛,但也只是享受貪噌癡念,面對那些明示到了極致的熱情,了緣還真有些吃不消。 到最后,了緣只要遠遠一瞧見合歡宗的女修,就憑著自己結(jié)丹初期的修為開始繞道走。 這番趣聞在合歡宗里傳開后,一堆結(jié)丹期的師姐全部跑去堵了緣,就連幾個性子惡劣的元嬰期女長老都跑去湊了熱鬧。 了緣被她們的熱情嚇得直接驚呆,連夜跑去找合歡宗掌門求助。 最后合歡宗掌門哭笑不得露面,提醒眾人適可而止,這個現(xiàn)象才稍稍緩和下來。 等了緣好不容易閑下來時,合歡宗已經(jīng)飄起鵝毛大雪。 披著身灰色斗篷,了緣撐著傘慢慢走在雪里。 雪地里留下一長串的腳印,然后又被新落下的雪完全覆蓋住。 一路來到寧榆峰,了緣停在衡玉院門前,輕叩幾下門,木門便自動打開。 他走進溫暖的屋子里,收起手中的油紙傘,脫掉斗篷時順勢抖落上面的雪花,含笑問抱著個湯婆子坐在椅子上的衡玉:“特意傳訊讓我過來一趟,是有什么要事嗎?” “想和你討論下測魔陣法?!焙庥竦膫麆菀呀?jīng)徹底恢復(fù),她懶洋洋倚著墻壁,朝了緣笑道。 在秘境里鉆研了幾十年,回到合歡宗后又研究了將近一年時間,她對測魔陣法的研究已經(jīng)取得實質(zhì)性的進展。 她覺得,自己距離成功只差最后那么幾步。 只要成功走完這幾步,簡化版測魔陣法就能順利制作出來。 了緣經(jīng)常來衡玉的院子做客,他一進來,就非常自來熟地動手泡茶。 沒過多久,淺淡的茶香在室內(nèi)彌漫開來,沁人心脾。 了緣倒了兩杯茶杯,推一杯到衡玉面前,問:“你研究到什么程度了?” 衡玉遞了個冊子給了緣:“我的研究成果都在這里?!?/br> 了緣隨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