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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插嘴道。“到底哪兩樣?”路過的學士被勾來了興致,把頭戳進幾個人圍成的圈子里問。公孫來笑道:“不是在下有意吊各位胃口,這第二怕是有些難以啟齒。這第一么,在下倒是知道,便是這毫州縣城西面的一座顧影樓,據(jù)說里頭金銀珠玉堆滿,夜里老遠能望見窗戶里隱隱透出的光華,現(xiàn)在毫州城里其實沒有一個人知道里面有什么,因為那門上寫了兩幅對聯(lián),豎著進,橫著出,橫批是——嫁閻王?!?/br>周圍人長長地哦了一聲,“故弄玄虛之事屢見不鮮,可惜可惜,我等都要參訓,必要少惹是非,那第一就隨他去了吧,在下權(quán)且當做沒聽見?!?/br>腿腳已經(jīng)好利索的的司昂剛剛下樓,正好聽見這幾句,走過丠掌柜所在的那張桌子也學者龐徹順手端起一杯茶。這時正逢一個急躁的小子嘿嘿賤笑道:“第一太玄,咱惹不得!可第二我知道!我知道!就是縣里有位名寡婦,現(xiàn)在是三十出頭的年紀,花門里頭長了個餓鬼般的絕戶,每日都有人一擲千金去一探究竟,出來時都夸那滋味兒簡直是飄飄欲仙,奇就奇在寡婦樣貌平平,七八年來想想人老色衰門前賓客應(yīng)是少了,可現(xiàn)下你去瞅瞅,慕名來的人還要排著隊等日子絲毫不比從前冷清??!著實讓人想不通!”司昂先是愣了一下,等消化了這小子話里的意思,口里的茶噗地一聲噴了出來,將對面正在埋頭記錄一二三四五六七的掌柜手上那張紙打得濕透,小二拿起抹布來要將桌子擦干凈,掌柜將紙上的茶葉抖掉,撣了撣身上的水跡,司昂扭過頭慢悠悠地嘬了一口茶,幸災(zāi)樂禍。哪知掌柜起身伸手接過司昂手上的涂著紅冠子金黃翅膀大公雞彩漆的花瓷杯,“丠某剛從集市上淘換來這杯子準備隨身帶著的,甘小兄弟愛喝不冷不熱剛剛好的剩茶,可向那桌上幾位兄弟討要幾杯?!?/br>聽掌柜這么一說,想起自己的做人準則第八條,含著嗓子眼里的茶還未咽下,又去滋潤空氣了。“喲!瞧我這俗人!旁邊這小兄弟想必是家里管得嚴,沒進過花樓吧,對不住,對不住!”說完第二的那人仰起下巴沖著司昂拱手道歉,頓時惹得一圈人哈哈大笑。司昂那張連陽光都能原封不動地反射回去的臉變都未變,聽完很鎮(zhèn)定地拿起個簇新的茶杯燙了杯子,倒水,吹了吹熱氣,二少這雍容的氣度冷清的小臉瞬間將那邊兒一堆人震倒。可當二少猛回頭看到旁邊拿著抹布盯著他喝水的小二時,一口水想噴又生生憋了回去嗆得他面紅耳赤,這模樣兒惹來一圈人爆笑,龐徹扭頭看著窗外,肩膀可疑地抖了起來。這下才不裝逼了,二少噔地一聲放下杯子,眼神帶火兒地盯著面前想笑又不敢笑的掌柜。靠!自從前天讓這破掌柜睡床上,他的運道都沒順過!夜里做噩夢白天被水嗆,都怪他瘸了腿兒習慣使喚這家伙沒當即攆走他,已經(jīng)挨了幾日霉,再去找老板要間房又顯得他太矯情。掌柜在他惡狠狠的注視下降面前將那抖得半干惡心巴拉的紙疊起來塞進懷里。司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掌柜舉手投足、嬉笑怒罵,無一處不再挑戰(zhàn)二少的極限,真是夠了?。?!為防止晚上夢游掐死他,二少決定出去散散心,緩解下心理壓力。.......這個晚上兒,都已經(jīng)下半夜了,夜空中愁云漠漠,月色昏黃。毫無疑問,這時候最符合夜黑風高的氣氛,很適合干點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大家都瞄著呢。客棧的后院墻頭熱鬧得很。一會兒喵喵,一會兒汪汪,隔了好長一段時間又砸下來個噗通悶響。酒樓老板終于睡不著了,以為來了小毛賊,喊起了媳婦兒倆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掌著煤油燈出來看,院子邊兒大柿子樹都的枝椏都被扒掉了好幾根。再一看,通向前頭酒樓大堂的門兒開著,壞了!跑到前邊兒去看看,幾個仿真的花瓶瓷器等擺設(shè)還在,虛驚一場,回去才又睡下。二少醒得晚,落了后,聽那噗通的聲音就知道他摔得不輕,他捂著屁股趕快朝著那傳說中的顧影樓跑去,掌柜那廝真是小氣,走得不聲不響!他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去看好戲!所以說嘛,那日一幫少年都嘴上說不理睬這第一,其實心里都在想,瞅個沒人的時候兒,自己先去闖一闖呢,這不,大家都想到一塊去了,所以這探寶也就成了趕會似的,功夫好的,飛檐走壁,功夫不好的,只能學貓做狗,二少這種是最笨的,直接摔了個大跟頭。傳言沒有騙人,那地界兒甚少有人去?;牟荼娚?,鳥蟲四躥。遠遠就可以看見一片銀白水面,走進了才知是一方小池,水面光潔不生一物,臨池有兩層小樓,白日里看去顏色緋綠,夜里卻黝黑黝黑,精致的飛檐好像刀子,勾得人心發(fā)寒。接著昏黃的月光,司昂辨認出匾額上模糊的字跡——顧影樓,取下門鍤,推開樓門,一陣寒腐氣味迎面撲來,淡淡的月光灑入樓內(nèi),橫陳的一桌兩椅展現(xiàn)在司昂眼前。走進樓內(nèi),腳便陷入了柔軟塵灰中,司昂看見自己細長的黑逡逡的倒影,這不好玩,他不知道其他人去了哪里,這里也沒有什么寶物,他應(yīng)該轉(zhuǎn)身回去,可是冥冥中有股力量牽扯著他,于是他進去了,走到月光已經(jīng)不能夠照亮的地方,腐朽的帷帳被他輕輕一碰,便垂萎下來,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到了里間。靠窗的木案上竟然閃動著綠色的熒光,那是一顆很小的夜明珠,旁邊擺放著一個個神態(tài)各異的小人兒,司昂靠近那小小的發(fā)光的東西,光華明滅流轉(zhuǎn)間,那案上的人物仿佛是鮮活的。他細細掃過那一排小東西,是位很美的女子,神態(tài)各異,好似石膏做的一般,精致極了。可是當他看到一行容易被忽略的小字時,冷汗如芒刺在背,讓他足足退后了兩步,他見過許多血腥慘烈的東西,可是剎那間所見還是讓他毛骨悚然,身心巨震。那是四個歲月澆注得墨意沉沉霸氣飛揚的大字:“雕骨還情?!?/br>仿佛透過那東西他看到許多年前住在這屋子里孤單終老終日對白骨的人。雕自己的骨,還別人的情么?“瘋子.......”司昂掃興地欲揮袖離去,卻猛然瞥見身后靠近一黑影。“cao??!”司昂被嚇得神靈出竅,面色慘白,看清楚是丠掌柜猛地爆了句粗口。丠姻準走上前去,將那一木案上的一排東西全都扒拉到自己的口袋里,將鼓鼓的一包往肩膀上一扛,“其他人都教我給嚇跑了,沒想到教你這條漏網(wǎng)之魚溜了進來,既然甘小兄弟不感興趣,那么這些全都歸本掌柜啦!”司昂伸手指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