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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漸漸地明了自己是真的沒機會了,也就斷了那份心思。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放開,可這次看這人與以往不同的熱切態(tài)度,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會難受。他轉頭看向窗外,陽光刺眼,刺得他幾欲落下淚來。☆、第三章“喂,溫大公子,讓客人等可不是個好習慣?!?/br>溫似玉聞聲看向門邊,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長衫的俊美男人倚在門邊,嘴角勾著調侃的笑容。溫似玉從榻上起身,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從容的走到桌邊坐下,“有什么關系,你可從來沒有乖乖等過?!?/br>“喂喂,瞧你這樣不急不慢的,我若真是在前廳乖乖等你還不知得等到什么時辰?!蹦腥诉呎f便進了屋子,一個縱身坐在桌子上,自動自發(fā)的拿過硯臺開始磨墨,溫似玉提起筆蘸了點墨,繼續(xù)今早未完成的工作,兩人的動作熟稔自然,仿佛已做過了無數(shù)遍,這也是事實,這個男人大概便是他除了鐘悅外唯一的可以真正交心的好友了。兩人十年前相識,張湮那時候還只是個被養(yǎng)在深院的有錢人家的孩子,第一次獨自一人偷偷上街,便被誣賴成小偷,路過的溫似玉見那孩子辯解不成,急的滿臉通紅,都快哭了出來,忍不住上去幫他解了圍,指出真正的小偷是誰。被救了的張湮儼然把與他同齡的溫似玉看成了神,天天纏在溫似玉身邊要和他做朋友,久而久之竟也成了交情過十年的好友。溫似玉想到這不由抬頭看了看身邊低眉順眼專心磨墨的人,當年那個小臉憋的通紅,因為誤會而快哭出來的人也已經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面的甚至還不依靠父親的勢力便在朝中謀得個尚書職位的人了。“你今個來找我有什么事兒?”張湮停止磨墨,走到一邊坐下,一只手撐著下巴,撇了撇嘴,“瞧你這無情的口氣,啊難道我想和我兄弟聯(lián)絡聯(lián)絡感情還得得找個正兒八經的事兒為借口才成么?你什么時候待我能像待你那義弟一樣,我便謝天謝地咯?!?/br>溫似玉嘆了口氣放下筆,“好吧好吧,張大人,你想怎樣和小人我聯(lián)絡感情,小人自知有罪,一定舍命陪張大人?!?/br>“陪我喝酒去?!毕袷窃缇偷戎鴾厮朴襁@句話似的,張湮跳起來拉著溫似玉就向門外走去。“唉……你明知我不勝酒力?!痹掚m這樣說,溫似玉也沒有掙脫張湮的手,只是踉踉蹌蹌的跟在他身后出了門。“有什么關系,那個誰誰不說過么,難得糊涂難得糊涂~”“唉……”張湮輕車熟路的拉著溫似玉來到“船上酒家”,在他們一直坐的那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船上酒家”靠著京城里最美的柳葉河,店里的酒又香又醇,所以生意一直不錯,也是張湮最愛來的地方,當然他每次來總是要拉著溫似玉的,店里的伙計見他們常來,加上兩人一個是尚書,一個是京城里最大商鋪的掌柜,也對他們格外關照,靠窗臨河的那個位置總是為他們留著。這次見他們又來了,也不用兩人吩咐,便準備好了兩人常喝的酒,加幾個下酒小菜。兩人喝了好一會酒,溫似玉端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問,“你可認識花慕?”“認識啊,都是朝中同僚,那人又是新晉的狀元郎,想不認識也難?!睆堜尾煌跍厮朴窈染颇前闼刮?,早已好幾杯酒下了肚。“他為人怎樣?”“為人?嗯,據(jù)說是挺有才能的,很多大臣都很看好他,就是為人似乎有點清高,挺傲氣的樣子。”“是嗎?”“怎的,你家那個小義弟看上他了?”張湮其實也不怎么能喝酒,但又偏偏喜歡喝,也沒個節(jié)制,平常的時候溫似玉還會帶著阻止一下,但今天他心里有事,沒顧得上照顧他,這時張湮臉已經開始泛紅了,話也有些口不擇言了,溫似玉喜歡鐘悅那家伙的事,沒瞞著他,但他平常清醒的時候也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說出來,他知道,這人是溫似玉心上的一道傷,提一次,溫似玉便得痛一次。但這會兒,頭腦發(fā)熱他也顧不上許多,這話自己順著喉嚨就跑出來了,他還知道看溫似玉的臉色,溫似玉并無多大反應,還能笑著問他,“你怎的知道?”這一沒顧忌,也敢說了,“我怎的知道?你那義弟不一直好這一口么?長的漂亮,個性清高什么的……”“嗯……你知道的倒是清楚,既如此,什么時候把花慕請到你府里吃個飯吧,把鐘悅也請去,讓他們認識認識?!睖厮朴耥樖值沽苏槐葡露?。張湮已經喝的有點神志不清,聽聞這句話,怒瞪著溫似玉,“又是那個小兔崽子拜托你的吧!我不干!要請他自己請去!”溫似玉又笑,“張湮,算我拜托你。”他眼神誠懇聲音溫軟,看的張湮不由的敗下陣來,只能妥協(xié),“好啦好啦!我答應你還不成么。你就知道我對你沒轍!你說你何苦,明明喜歡人家又不說,還給別人做嫁衣裳,那鐘悅可真不是個東西?!?/br>他是真的喝醉了,趴在桌上,表情一時換一個,嘴里咕噥個不停,看的溫似玉想笑又笑不出來。“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還一個勁的猛灌。”溫似玉這樣說著,自己倒也是一杯酒接著一杯的下肚。今日心緒繁雜,擾的他難受,也想好好喝點酒來放縱下,怎知這酒似乎越喝越清醒。連酒都和他作對。溫似玉端著酒杯自嘲的笑了下。“你那義弟?。∥业谝谎垡娝陀憛捤?,我也不知怎的,大概八字不和,如今看來我果然沒討厭錯人,他就是個人渣。”溫似玉見他喝醉嘴里還罵罵咧咧個不停,是醉的厲害了,便招來伙計,給了銀兩讓他去張府找人過來接張湮,伙計應了聲是趕緊去了。不一會張府的人便來了,張湮被人背在背上也還在不停的說,“我好兄弟,我都舍不得欺負,就想對他好,個挨千刀的鐘悅,天天把我好兄弟的心當垃圾在腳底下一遍一遍的踩,呃……似玉,咱再喝,不醉不歸。”“是是是。不醉不歸,不醉不歸?!睖厮朴襁@樣說著,把他往馬車里一推,放下車簾,和來接的人交代了幾句,就又回了酒館。這一口一口慢慢喝,等終于想起來該回的時候,溫似玉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是很晚了。站起來腳一軟,又坐回椅子里,溫似玉按了按太陽xue,他向來克制,即使酒量其實很好但他在外面也從來不會喝多,看來今天確實是心緒不寧,才會不知不覺就喝了這么多。他撐起身子,歪歪斜斜的走了出去,終于晃到了陸府門口,門口站著的小廝趕忙過去扶他回了他的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