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樣。很喜歡山崗上的清新，吹來的風都是自由的。

路上又碰到同類和徐啟那個惡人，更加讓他心里添堵。

戚昭之舉在空中的手，差點就要落到他臉上。好不容易控制住，甩袖收回來，告誡自己不要沖動，不要和他生氣。

看到戚昭之做出要打他的模樣，以寧心里更加委屈，鼻子一酸差點就要哭了。

戚昭之最見不得他這個樣子，心一軟，氣也消了大半，說道：“她是徐啟的人，不是我說帶走就可以帶走的，你沖著我發(fā)脾氣是個什么道理？”戚昭之盡量和顏悅色的跟他說。

“你們都不是好人！”

就你一個老好人！才見了人家兩次，就想逞英雄，救美人于水火之中。戚昭之瞪著他腹誹。

“我知道你在心里說我傻?！币詫幙雌菡阎哪樕f。

“你哪里傻了？”

“我……”以寧一下不知道說什么。

“看吧，你就這點傻?！?/br>
“……”

鬧過之后以寧肚子真餓了，自個兒厚著臉皮跑去廚房找吃的。戚昭之跟著他過去，倚在廚房門口等他吃完，才閑閑道：“你不是想見她么，我?guī)闳ァ！?/br>
☆、第四十五章

戚昭之帶著以寧去的是徐啟在臨安開的新戲院。

戲院有三層，一樓是舞臺，舞臺下面是擁擠的人群，戚昭之看了一圈，帶著以寧走上二樓。

下面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發(fā)出一片議論聲，戚昭之熟視無睹的走在回廊上，挑了一個雅間帶著以寧坐下。

以寧看到滿座的人都明里暗里的打量他，面上有些局促，好在戚昭之把門口的簾子放下，隔絕掉了所有目光。

臺上正在表演，但雅間里的兩人都沒心思觀看。以寧大概猜到徐啟把人魚當做工具讓她上臺賺錢，便安靜的等著，豎起耳朵聽臺上的動靜，但放在膝蓋上不停搓著的雙手卻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緊張和焦急。

戚昭之把目光從他手上收回，在桌上的水果中挑了一個蘋果遞給他道：“別著急，最后才會輪到她出來?！?/br>
每隔七天，徐啟就會放他的人魚出來表演，吸引更多的人。戚昭之偶然想起，便帶以寧過來看一看，免得他總是惦記。

以寧拿著蘋果啃了一口，戚昭之看他呆呆傻傻的樣子，玩笑道：“她又不是你家親戚，你這樣關(guān)心她做什么？”

“她和我一樣在這里沒有親人，我看到她就好像看到自己一樣?！?/br>
他們都是被抓過來的，舉目無親，他的境遇比她好一點，關(guān)心照顧她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這個以寧沒辦法跟戚昭之說。戚昭之肯定會嘲笑他自不量力。他在人類世界里的一切都是戚昭之給的，所有的事情都要靠他，或者說所有的事情都被他掌握，自己做不了主。

“她合著徐啟誆騙你，你也不介意么?！逼菡阎饣薨怠?/br>
“她不會?！币詫幒軋远ǖ恼f，“肯定是徐啟強迫她?！?/br>
“我們才不會像你們?nèi)祟愐粯庸葱亩方??！币詫幒庇械谋某鲆粋€成語。

戚昭之聽到那個勾心斗角，眼中閃過笑意，“叫你看出也不是完全沒有用嘛，都學會用勾心斗角了?！?/br>
“本來就是！”以寧大聲道，人類不禁迫害他們，還會互相殘殺。

“是，我沒有否認?！逼菡阎溃叭绻祟惗枷衲阋粯宇^腦簡單，都不要活了?！?/br>
以寧不說話了，默默地吃蘋果，咔嚓咔嚓的咬著。

戚昭之道：“你逃避也無用，現(xiàn)實就是如此，你們?nèi)羰锹斆?，還會落到人類手里么?！?/br>
以寧臉色變得難看，歌聲恰好在這個時候響起，他只好把戚昭之的話放到腦后，專心的聽她唱歌。

好一會兒，以寧才放下吃到一半的蘋果，去掀垂下的簾子，舞臺上的身影立刻映入眼簾。

紫色的紗裙，金色的頭發(fā)垂到腰間，藍色的大眼空洞無神，嘴唇麻木的動著，發(fā)出沙啞的聲音，沒有了生命的歌聲，一點也不動聽。

而臺下的人卻聽得十分興奮，他們感興趣的不是歌聲，而是唱歌的人魚。

舞臺后的人注意到樓上的以寧，轉(zhuǎn)身走到里面看不到的黑暗中，對著身邊的下人吩咐了一句，下人領(lǐng)命而去。徐啟滿意的笑笑，躋身到一樓擁擠的人群中，等著看表演。

以寧掀了簾子坐回戚昭之身邊，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舞臺。戚昭之知趣的不去打擾他，下面人頭攢動，還是讓他看見了走動在舞臺下方的徐啟。徐啟恰好也轉(zhuǎn)頭向他這邊望了一眼。

目光在空中交匯。戚昭之俊逸的眉頭皺了皺，有不好的預感。

以寧一心專注在同類身上，看她向前走動了幾步，挨著舞臺邊緣生怕她會跌下去，而臺上的人卻適時的停住腳步，好似知道再往前走就會踩空。

臺下高亢的呼喊聲不斷，眾多觀眾里，忽然跳出一個人，爬上舞臺去牽她的手，臺上的人魚觸電似的閃躲了一下，歌聲也停止，臉上浮現(xiàn)害怕的神色。

男子卻不放過她，執(zhí)拗的抓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撫摸。這一舉動惹來臺下的觀眾一陣艷羨之聲。

男子更加來勁，卻迎來人魚拼命似的反抗，眼前一片黑暗，完全不知道要往哪里閃躲。

以寧在樓上看到這一幕，說不出的苦澀在心底蔓延，小拳頭我的緊緊地，手背上青筋一根一根的浮現(xiàn)。

人魚跌下舞臺，她仍舊什么也看不到，只有跌下來的疼痛。男子終于停手。

徐啟走到人魚面前，圍在一起的人知道他是老板，紛紛給他騰出地兒。

“徐某調(diào)教不當，打擾了各位的興致，實在抱歉，今日大的表演就到這里，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了！”

徐啟在人群中大聲說道。不少人聽說表演結(jié)束便興致缺缺的離開，二樓雅間里也陸續(xù)有人離開。還有一些則圍在原地看熱鬧，徐啟也沒有遣散他們，只對趕過來的掌柜道：“把東西給我拿上來，爺今天就要好好教訓她！客人是你的祖宗，他碰你一下怎么了，爺今天就教你這個道理！”

地上的人魚一動不動，好像聽不到徐啟的話，已經(jīng)麻木了。

以寧卻不知道徐啟要做什么，在樓上看著，替她擔憂。戚昭之這時也走過來，與他并肩站著。

一支皮鞭遞到徐啟手里，徐啟揚了揚，一鞭回了下去。

長鞭呼嘯著劃破空氣，落到人魚身上，響亮的一聲驚得以寧身子一顫，再也不敢看下去。

“你帶我來就是為了看這個?！币詫巹e著頭，目光始終不愿意落到樓下，也不愿意看戚昭之。只是身體會隨著每一道鞭子的響聲而微微發(fā)抖，好像那鞭子同時也打在了自己身上。

他還記得在浮淵島，戚昭之和徐啟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