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坐我們對面。我馬上挺胸收腹坐得端正起來,臉上也溫柔的笑,心里緊張的要命。但是容瞿自始至終看都沒看我一眼。裴洛陽給他介紹我:“這是我的未婚妻,陳良好?!甭曇魷厝岬南褚粋€夢。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但是我還是很禮貌的對著容瞿笑了一下,又不動聲色的將無名指上的鉆石戒指露出來,讓他恰好能看到。當然那不是什么鉆石戒指,來的路上有人在路邊擺地攤,裴洛陽突發(fā)奇想,拽著我去買了一枚戒指,價值八塊五毛錢——裴洛陽砍了一半的價。但看起來蠻像真的。容瞿到底年紀小,面孔一下子沉下來。他盯著裴洛陽說:“我不信,你是不會和女人結(jié)婚的?!?/br>裴洛陽真是好樣的,神色一點都沒有變,他從容的看著容瞿,說:“我們這種人總是要結(jié)婚的。玩玩可以,但是玩累了,還是會安定下來?!?/br>容瞿轉(zhuǎn)過頭來看我——他可算看我一眼啦——問:“你嫁給他,你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總算到我出場的時候,我連忙做小媳婦狀,又哀怨又神情的說:“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我十幾歲就認識他了,我怎么會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但是我愛他,無論如何,他還是選了我。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別無所求了。”我的媽。這是什么狗屁話,我一邊說一邊在心里吐。全是裴洛陽給我編的臺詞,他倒是足夠了解容瞿,連他會問我什么話都提前算出來了。但是這臭小子可真不客氣,什么話都敢說。如果我真的是裴洛陽的未婚妻,一定被他氣到吐血。不過,這一下子,容瞿是真的相信裴洛陽的話啦。他漆黑的眼睛底下有深深的哀慟。他受傷了。我倒有點同情他了。幸好裴洛陽在桌子底下掐了我一下,我才沒把實話全部說出來。我伸出準備也掐裴洛陽一下,但是他一下子站起來,他對容瞿溫柔的笑:“我們要走了?!?/br>容瞿沒有說話,他脊背繃直,緊緊抿著嘴角,眼睛看向別處。那副倔強的樣子真叫人不忍心。裴洛陽站在那里,靜靜看了容瞿一眼。他的臉上又露出那種悲哀而眷戀的表情,他又說了一句:“我走了?!?/br>容瞿始終沒有看向他。我在一旁看著這兩個人,真受不了。整層飯館里都是合家歡樂,孩子哭大人罵的,他們倆卻在上演生死離別。真受不了。但是裴洛陽是不能和他在一起的。不是有沒有勇氣負不負責(zé)人的事,是他只有十七歲。他可以找一個年齡相當?shù)幕旧倥剳賽郏劦没杼彀档啬闼牢一?,沒人會管。但是二十七歲的裴洛陽是不行的。大人和小孩是分屬兩個世界的,彼此相愛也不行。我同情他倆,但是他們真的不該在一起。裴洛陽拉著我出去了。我不習(xí)慣穿高跟鞋,在門口崴了腳。裴洛陽把我背起來,就那樣走到他停車的地方去。我知道他是做給容瞿看的,初中那年我骨折了他都沒好意思背我一下子呢。我趴在他背上,忽然說:“其實你可以等他的,他幾歲了,十六還是十七?你等一等,他很快就長大了。”裴洛陽笑了。“西瓜頭,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他,我不想騙他。再說,他是那么好的一個男孩,我不想耽誤他?!迸崧尻栒f,“不管他將來怎么樣,他不能是因為我而走錯路。”我不說話。后來容瞿來裴洛陽的公寓樓下等過他,淋了一夜雨,第二天看見他和我一起走出大門,再也沒來過。聽說他去國外留學(xué)了。除了偶爾裴洛陽喝醉酒會模模糊糊喊一個名字,我再沒聽說過他。我以為這只是一件小事,并且到此為止了。我沒想到還會再見到他。那天是我和顧明朗十周年結(jié)婚慶典。顧明朗這個人是好一點面子的,外面?zhèn)髡f我倆夫妻不和睦,雖然是事實,他依舊不高興,于是請了許多人來見證我倆的鶼鰈情深。趁著機會,小眉把容瞿也一起請過來了。我們聽說有這樣一個把小眉迷得魂不守舍的男人已經(jīng)很久了,終于有機會見面。可是我一見到他,就呆住了。世上怎么會有那么巧的事情呢?他變了很多,成熟了,神色比之十年前更加淡漠,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他。他見到我,也呆住了,一臉震驚。我們兩個把所有人都撂下,走到角落去。容瞿急急問我:“你怎么會是顧太太,裴洛陽怎么辦?”那副神色,一點沒有剛才的從容淡定。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我已經(jīng)忘記十年前的事了,我傻瓜似的問:“我是顧太太和裴洛陽有什么關(guān)系?”他先是一怔,馬上明白過來,也冷靜下來。容瞿是一個聰明人,我只說了一句話,他就知道當年是我和裴洛陽合起伙來欺騙他。我也回過味來了,心想:真是糟糕了。可是誰還能記得十年前說過的一句謊話呢?然而,我也是真的驚奇,十年都過去了,容瞿居然還沒有忘記裴洛陽。那一整晚我都提心吊膽,生怕容瞿再追問我裴洛陽的事情。幸好,幸好。我心里有一點僥幸,他只是沒忘記裴洛陽,但是愛情,愛情已經(jīng)過去了。沒想到還是出事了。本來他與小眉走得好好的,眼看就能成一對,現(xiàn)在他突然斬釘截鐵說沒可能了。全毀在我的一張嘴上。我只好去找容瞿,妄圖戴罪立功。但是容瞿已經(jīng)先找到我這里來,他約我出去吃飯。還是十年前那家飯館,十年前那個座位。都十年了,這家飯館還不倒閉?真堅挺!我一看這副架勢,心里就叫苦:容瞿這個人到底有多記仇?但他到底還是彬彬有禮的,替我拉好座位,等我坐好,他才坐下。他翻開菜單,笑著問我:“顧太太喜歡吃什么?”故意說重“顧太太”三個字。我一張老臉都紅了。“你做主吧?!蔽艺f。容瞿點了菜,交給服務(wù)生。他又轉(zhuǎn)過頭,盯著我,溫和的笑:“不知道顧太太做什么工作?”我一頭霧水,問這個做什么。我回答他:“慚愧,這些年一直在家里做全職太太?!?/br>容瞿“哦”了一聲,話鋒一轉(zhuǎn):“顧太太演技那么好,沒有當明星,真是明珠暗投了?!?/br>我的媽!這話說得多厲害!我抹抹額上的汗,顧左右而言他:“這里有點熱。”容瞿招招手,讓服務(wù)生給我上了一杯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