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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他才開口,就見陸升露出失落神色,便頓了頓,轉(zhuǎn)而道:“卻不知道名字,這炊餅約莫是同那國家有關(guān)。”陸升興致又高漲起來,笑道:“阿瑢也有不知道的事!老夫今日心情好,就教給你。這國家名為大秦,這炊餅應(yīng)是當(dāng)?shù)厝说闹魇?,前漢時傳入中原,百年以來,又被當(dāng)?shù)厝嗽鎏砹嗽S多花樣。這般做法若是用在軍中,一則簡易省事,二則奶酪增添美味、補充體力,倒是個好主意。”謝瑢含笑聽他賣弄學(xué)識,卻只覺這人眉梢眼角,一舉一動都是賞心悅目,叫人越看越愛,待聽到他轉(zhuǎn)而提到軍中,不覺收斂笑容,肅容道:“陸司馬此計可行。”陸升兩眼一亮,又聽謝瑢道:“大秦人天生骨骼粗壯,個頭力氣俱都遠勝中原人,在戰(zhàn)場上優(yōu)勢巨大。一則是天生如此,二則也同飲食習(xí)慣有關(guān)。若是令軍中士兵也效仿大秦食譜,多多少少能有所增益。抱陽,你當(dāng)真是想到了個強國利民的好計策?!?/br>陸升赧然道:“阿瑢不過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罷了……”謝瑢望著他時,眼神卻愈發(fā)柔和,陸升這才后知后覺臉紅起來。謝瑢卻含笑應(yīng)道:“正是如此?!?/br>他伸手?jǐn)埩岁懮讣鈪s輕輕貼著后背,貼在一處牙印上摩挲,低聲道:“我固然高興,你將我留下的每處烙印都展示于人前,然而這般赤||裸裸的誘惑,卻莫要讓旁人瞧去了。”陸升察覺到指腹摩挲處傳來的輕微刺痛,哪里不明白謝瑢干的好事,頓時羞窘交迫,轉(zhuǎn)身取了外衫披上,低頭道:“你……你莫要再這般過火……改日軍中比試,若被人瞧見了……”謝瑢如今得償所愿,自然無有不允,對陸升言聽計從,起身將他攬入懷中,笑道:“阿陽說什么,我就聽什么。”故而當(dāng)晚又是夤夜纏綿了許久,第二日陸升愈發(fā)腰酸背痛,沉著臉暗下決心,決不能再容謝瑢放肆了。如此周而復(fù)始,又過了兩個月,除了急行軍外,又增加搏擊對練、聽從號令布陣諸般cao練,這三千新兵也自最初的游兵散勇,漸漸磨練出了些軍人的氣質(zhì)。遼西營也終于收到了朝廷傳來的命令,要攻打漱玉城。郭騫因表現(xiàn)出眾,已被提拔為百夫長,被派往先鋒軍。而負責(zé)巡營的姬沖等人,如今也得了調(diào)令,返回遼西營,與陸升同在中路軍中,眼見大軍出發(fā)在即,謝瑢也知道此事慎重,唯恐陸升生氣,不情不愿地禁||欲了。分明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的局面,陸升卻隱約察覺到了幾分不安。只因他兩月前就派人給日光送去密信,卻時至今日,日光也不曾回復(fù)過。那揭羅宗的僧兵營寧和安然,傳聞之中,宗主的病情已然穩(wěn)定,即位之爭化解于無形。然而倘若果真如此,以日光性情,又怎么會不聲不響消失無蹤,連密信也不回一封?陸升固然憂心忡忡,然而戰(zhàn)前籌備愈發(fā)繁忙,他此生第一次出征,更是緊張忐忑,顧不上關(guān)心佛門事宜,至于謝瑢,卻也于三日前收到恩師傳令,離府之后,至今未歸。時光一晃而過,終于到了出征之日。第六十七章俠客行(六)六月初七,大吉,百無禁忌,王師出征。統(tǒng)帥鎮(zhèn)西軍出征的乃是三品伏波將軍趙忠,親率中路大軍。左前鋒為左騎郎將王猛,率兩千人自左路穿過石頭河,直取慕蘭堡,截斷漱玉城與柔然的聯(lián)絡(luò)通道。右前鋒為中尉劉仁,率兩千人自右路包抄,斷了漱玉城通往鮮卑的后路。前鋒三千五百人則由趙忠的親信馬成率領(lǐng),奉命奇襲漱玉城,皆在一日前輕車簡行出發(fā)了。曾在陸升麾下受訓(xùn)的五百新兵,有百人左右編入左前鋒軍中,郭騫也在其中。待中路軍啟程后,一路上捷報頻傳,左右前鋒連克多處堡壘,打得鮮卑蠻夷節(jié)節(jié)敗退、大快人心。其中尤以王猛與其兩名副將、及一個名喚馮元剛的百夫長格外出類拔萃,接連立下赫赫戰(zhàn)功,誅敵寇數(shù)百人、甚至捉拿了一名鮮卑頭目,連帶捷報一道送回了大本營中。陸升每日行軍之余,也能看到軍報,王猛終究是前線老將,立下這等戰(zhàn)功也是情理之中,然而那馮元剛異軍突起,倒叫陸升刮目相看了。當(dāng)初在陸升手下受訓(xùn)時,這馮元剛偷jian耍滑,并無過人之處,若非郭騫幾次施予援手,只怕還要多挨幾次軍棍。如今陸升眼里的生力軍郭騫全無動靜,反倒是這口口聲聲最愛將“我乃江州刺史的內(nèi)侄”掛在嘴邊的紈绔子弟大發(fā)神威,要不是陸升看走了眼,就是其中另有隱情。正如陸升所料,這其中果然另有隱情。左前鋒出師大捷,趙將軍為鼓舞士氣,下令陣前論賞。郭騫才出征就立下大功,不但殺敵過百、更一舉擒了敵寇之首,威震敵我兩軍,滿心以為這次不是升職就是有金銀賞賜,聽營尉念到自己名字時,頓時支起耳朵,一顆心砰砰直跳。營尉高聲念道:“南二營百夫長郭騫,誅敵五人,賞紋銀一兩!”郭騫如五雷轟頂,愣在當(dāng)場,那營尉卻仍在往后念,一個人的名字陡然鉆入他耳中:“南三營百夫長馮元剛,誅敵四十三,擒寇首一人,賞紋銀五兩,擢升為南三營副營尉?!?/br>王猛論功行賞完畢,諸兵士各自散去,郭騫卻仍呆立當(dāng)場,一顆心中暴烈念頭如野火燎原,攥緊的拳頭上,青筋根根暴起。他固然知曉上司占軍功的傳統(tǒng),然而占去一半,他尚留有一半,無非是多費些氣力罷了。卻想不到王猛貪婪至此,自己占也就算了,還替那百無一用的紈绔子弟奪了他剩下的軍功。那場戰(zhàn)役短兵相接,廝殺異常慘烈。郭騫出生入死、身受重創(chuàng),誅敵擒首,俱是血汗性命換來的,若非他那夜在耳子巷有奇遇,不但變得力大無窮,所受的傷也能快速痊愈,只怕如今已死在了鮮卑人的亂刀之下。然而以命相搏,如今就換來賞銀一兩,他還能靠什么建功立業(yè)、封王拜將?郭騫心如死灰,待同袍拉了拉他的衣袖,這才回過神來,灰白臉色一笑,默不作聲回了營。同袍自然見過他奮勇殺敵的英姿,然而同為軍戶,除了勸慰開解幾句,也別無他法。到了開飯時,每人不過分得兩個炊餅、一碗能照出人影的清湯。郭騫握著炊餅就去找伙夫質(zhì)問道:“出征前分明將軍有令,每人每三日有一份奶酪腌rou,如今三日了,為何還是兩個炊餅?就連rou湯也沒了。”那伙夫生得肥壯,提著湯勺懶洋洋掃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