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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0】陳郁坐在獨屬于他的那把紅木座椅上,神情陰郁。他的食指在扶手上有節(jié)奏地輕輕敲擊,每敲一下,跪在地上的人都覺得身上的骨頭又被敲斷了一根。他冷汗涔涔,幾乎語不成調(diào):“陳哥,我們已經(jīng)請了最好的整容師,您看,實在是,這實際情況……”他不敢直說是陳郁強人所難,但話中明擺著就是這個意思了。陳郁從他的王座上站起來,走到被嚇破了膽的人跟前,那人把頭垂得更低了,下巴幾乎戳進胸口。在他死于心跳過速之前,陳郁終于發(fā)了話:“那就再給你一天時間,免得別人以為我不近人情?!?/br>跪著的人還沒來得急松口氣,就聽到陳郁的聲音又從頭頂上傳來:“要是還做不好,那他什么樣,你就什么樣?!?/br>那男人暫時撿回一條命,哪敢多說半個不字,唯唯應(yīng)了,急匆匆就要出去。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個狠戾的聲音又補充了一句:“記住,我說的是你找人為他整容之前?!?/br>他腦中嗡的一聲,想到那具尸體的慘狀,發(fā)麻的雙腿徹底支撐不住身軀,手腳并用連滾帶爬地離開了。男人走后,陳郁閉上眼,問房間中另外一個人:“叛徒的行蹤確定了嗎?”“今晚十一點他會在春都酒店1601房間與人碰頭。我已經(jīng)叫兄弟們提前埋伏,確保他不會活著從里面出來?!?/br>陳郁的嘴角緊繃著,年輕英俊的臉上略帶了些疲態(tài)。“我親自去?!弊詈笏f道,“把刀子叫來,我要問問他葬禮籌備得如何了。”交待好葬禮當天細節(jié)后,陳郁驅(qū)車去了葉臨的住所。算起來,這還是他第二次到葉臨的公寓來。這次不用擔心進不了門,原來的門鎖早在上次就被他一槍打壞了,他叫人來換了新的,鑰匙只有他一個人有。上次他沒能等到葉臨回來,這一次更無可能。葉臨已經(jīng)死了。為了他死了。再也不能回來了。可笑的是,葉臨跟了他那么多年,一直是他最得力的副手和最衷心的下屬,他甚至早就知道葉臨喜歡男人,甚至還為此開過極端惡劣的玩笑。但陳郁從沒想過葉臨喜歡的人是他。為了他主動落到仇人的手中,死前不知道受了多少酷刑折磨。陳郁仰躺在沙發(fā)上,盯著墻上的掛鐘。他就這么一直坐到晚上八點,才起身去赴春都酒店1601房間的“約會”。他會親手報葉臨的仇。葉臨,我祝你來世投生富貴之家,一生順遂無憂。若你不幸又遇上了我,我會盡全力補償,你要什么我就給你什么,還你一命,還你從未說出口的感情。☆、出手【1】陳郁醒來時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了。他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除了手臂刺痛外身體竟沒有大礙??磥磉\氣還不錯,只花了這么點代價就除掉了一個仇人。接下來就是真武幫的鄭武,他要把那老東西活生生剁成rou醬。看護的人是刀子,五大三粗的人在床邊的椅子上老實坐著,在病床白慘慘的被子上投下一片陰影。陳郁一動,刀子馬上就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說了聲:“陳哥,你醒了!”刀子這個人,做事刻板,但也穩(wěn)重,所以有的事交給他去做陳郁才能放心。陳郁倒是沒想到刀子會親自來醫(yī)院陪護,這種事隨便叫個小弟來就行,他這時候應(yīng)該在忙葉臨的葬禮。想到葉臨,陳郁心中酸澀,幾乎難以保持平靜?!暗蹲?,葉臨那邊……”刀子面帶猶豫,欲言又止,接觸到陳郁逼問的目光,才不得不開口:“小臨哥去收拾那姓趙的了,他不讓我告訴你,怕你擔心。陳哥,你別怪他,姓趙的欺人太甚……”陳郁猛地從病床上坐起來扯住刀子衣領(lǐng),即驚且怒:“你瘋了么,敢開這種玩笑,我看你是活膩了!”他腦中混沌,完全想不清楚刀子的話,他說葉臨去找人算賬是什么意思?葉臨,姓趙的,這他媽的都是怎么一回事?!刀子也被他罵得懵住了,又不能推開他,磕磕巴巴地說:“陳哥,我,我開什么玩笑了?”陳郁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抖,左臂的刺痛清晰地傳到腦中。他忽然意識到哪里不對,發(fā)瘋般撕扯纏在手臂上的繃帶,刀子一米九的塊頭也攔不住他,急著喊守在外面客廳里的馬仔進來幫忙。他這么一弄,剛縫好傷口早崩裂了,血滲了出來沿著手指滴落在床單上。陳郁難以置信地看著那道齊整的傷口。是刀傷。怎么會是刀傷?一個機靈的手下已經(jīng)去喚醫(yī)生了。陳郁此時安靜下來,盯著傷口看了好一會兒,又抬頭細細打量起刀子來。刀子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只得問:“陳哥,你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的傷是怎么回事?”刀子看他的眼神也開始不對了,好像預(yù)備著等醫(yī)生來就把他送進重癥監(jiān)護室,好在還記得他是大哥,就算懷疑他精神方面出了問題也認真回答道:“是趙瘋子的人下的黑手。”說罷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陳哥,你不記得了?”陳郁當然沒有忘,他把威刃幫整個趕出了玖市地界,趙瘋子恨他入骨,趁他獨自外出時埋伏了人要他的命,他甩開這幫人時不慎被一個小嘍啰砍傷了手臂。陳郁記得很清楚,這是三年前的事了。他不敢去想象這種可能:難道他真的回到了三年前?要么是刀子瘋了,要么是他瘋了。走廊里響起嘈雜的腳步聲,有幾個人推門進來。刀子怕陳郁再出狀況,眼也不眨地盯著他,也不敢回頭,直接對身后進來的人說:“大夫,你快給看看,病人不對頭,是不是還有別的傷沒查出來?”那人越過刀子走到床邊,刀子這才看清了他是誰,不由叫了聲:“老槍,你可算回來了,怎么辦,陳哥剛才忽然變得很暴躁,傷口都掙裂了,好像還有點失憶?!?/br>要在平時陳郁肯定要罵他電視劇看多了,動不動就說人失憶,但自從面前的人進來他的目光就再沒分給刀子哪怕一瞬了。陳郁看著這個年輕人。他的襯衫扣子一絲不茍地扣到領(lǐng)口,外面套著挺括的西裝外套,看上去很像個剛?cè)肼毜纳习嘧?,英俊的外表足以吸引全部女職員的目光。但陳郁知道他腰間別著槍,手上有槍繭,可能還剛剛?cè)∵^人的命。青年銳利深邃的眼睛看著他,目光掃過他還在流血的手臂,不禁皺眉問道:“陳哥,怎么回事?”他的語氣可說不上恭敬,陳郁卻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沖他勾勾手指:“葉臨你過來?!?/br>葉臨本來就已經(jīng)在床邊站著了,聞言只得又向前走了半步,腿靠在床沿上。匆匆過來的醫(yī)生看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