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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吐吐道:“恐怕還得與他習雙修之道,方能事半功倍?!?/br>凌九重若有所思,過半天才道:“只能如此?”王谷子擦了汗道:“這是唯一的出路。”最后,王谷子叩首退下了,凌九重在庭院中信步走了幾轉(zhuǎn),又去大殿處理了幾宗事務(wù),為絕后患,將紅音等人滅了口,隨園里的東西都撤了,偷龍轉(zhuǎn)鳳,換塊匾額,變成只供玩賞的園子。直到日薄西山,才回到別院。白望川已經(jīng)醒了,只披了件外袍,坐在庭院里看池子里的錦鯉游來游去,撒了一把魚食,五顏六色的魚兒紛紛搖了尾巴,一齊跳出水面爭搶。“喜歡么,喜歡我再讓人開鑿池塘,水繞著別院走,多養(yǎng)幾尾魚。”白望川抬頭看了看他,眼神中似乎有些懼意,更多的是疲憊,只搖了搖頭,道:“不敢喜歡。”凌九重拿過他手里的魚食,順手撒了些下去,耐下性子問:“這話怎么說?”白望川垂下眼睛,半天才反問他:“我是不是……下一個紅音?”凌九重心中一慟,捉了他的手握住,道:“不準胡思亂想,你跟一個……”本想說男寵,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跟一個賤奴較甚么勁?”白望川搖了搖頭,茫然道:“以前好多事我不記得了,就好像丟失了一段記憶,我只記得你,你是凌大哥,還有這里,我也來過。父親和大哥,他們不讓我見你,把我關(guān)在屋子里,門窗都釘上了木條,我覺得自己快死了,每天看不到陽光,聽不見人聲。后來,你總算把我救出去,我們逃到這座山上,你說以后這里就是我的家。其他的,我都不記得了。怎么一覺醒來,我竟,竟成了閹人……”凌九重雙手捧住他的臉,不讓他再說,可他仍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了,紅音那樣是為了方便伺候男人,是不是?以前大哥罵我,說難聽話,就說我……說我渾身上下除了那一處,哪里都不像男人?!彼焐L相出眾,性格也灑脫,只眼角下偏偏有顆淚痣,多幾分媚氣,尤其在陽光下,乍一看就像剛剛哭過,悄然滑落的淚珠似的。因此家族里看他不慣的,都紛紛罵他狐媚,尤其當年他與凌九重過從甚密,更淪為武林一大笑柄。盡管雙方恪盡禮數(shù),并無逾矩,可整個武林都在傳,白家小少爺爬上了凌九重的床,要用身子為武林除害呢。白望川呼吸越來越急促,似哮喘發(fā)作一般,連吸了長長一口氣,才緩過來,睫毛上都是水珠子,強自鎮(zhèn)定了,低聲道:“有的男人喜歡新鮮玩意兒,對閹人是出于好奇;有的雖喜歡模樣好的男孩兒,卻不喜歡前面那物件,覺得腌臜,因此要割了的;還有的,就是純粹泄憤了?!彼剡^頭,掙開凌九重,望向他的眼繼續(xù)道:“凌大哥,你屬于哪一類?”自阿東逃走,不知不覺已過了兩個月,凌九重平日里多數(shù)時間都守著白望川,無暇顧及其他,派了望川宮頂尖高手出去打探消息,竟也一無所獲。他這里愁眉不展,黎素那里卻總算放下了心。他趕走了裴云奕,眼見自己肚子越來越大,漸漸開始顯了,然而人卻越來越瘦。他只好穿寬松的袍子,小腹處用布纏上一道,不敢太緊,每次只得摸了肚子,小心翼翼地裹,一邊裹一邊流眼淚,想著阿東,又想到孩子,心中酸澀。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順利落地,看一眼這人世間,聽蟬鳴,聞花香?,F(xiàn)在不過四五個月,已經(jīng)這般難熬,等到足月,還不知會是怎樣的光景。他每日小心,決不行差踏錯一步,可萬一被發(fā)現(xiàn),這孩子必定沒了,他被千刀萬剮不說,也連累了祖上這么多年在望川宮里積下的好名聲。晚飯時候,兄弟三人加上黎素,圍坐在一邊,照例又是大補的湯,小雞燉蘑菇。一桌子菜,不是酸就是辣,幾個大爺們也受不了,又不敢抗議,偷偷看一眼主人,他正努力將碗里的菜一口口吞咽下肚。阿北最直爽:“主人最近胃口真好,看著人都不一樣了,身上rou多了,臉色也好看,我們兄弟幾個都吃不過您。”黎素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連阿北這樣粗放的都看出異常,別人若是有心……他一身冷汗,不敢再細想,面上卻裝作無事:“新來的廚子挺合我的胃口,下次多賞些碎銀子給他?!?/br>阿西應(yīng)下了,又道:“主人,云蹤閣有個平日里跟屬下處得好的兄弟,前幾日他……”黎素被吊了胃口,皺眉道:“他說甚么?”阿西起身將門窗關(guān)好,放低了聲音道:“他說,塞外忽然涌起一個神秘組織,不知道甚么來頭,咱們宮里派出去的探子都被截殺了。這次有個云蹤閣的暗探跟了十多日,拼死傳了信號出來,不過消息也極為有限,幕后cao縱者是誰,組織有多龐大,一概不知,只知道其中不乏能人異士,來自五湖四海,在塞外匯聚,異軍突起,每一次都干凈利落,無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第章幾個月來,葉蓉負責料理天一教赤仙使的日常起居,可眼見胖狐貍?cè)諠u消瘦,下巴尖,臉也尖,平日里最愛的雞也不愿碰了,經(jīng)常坐在草堆里發(fā)呆,原本水光鮮亮的火紅色皮毛,現(xiàn)在也失去了光澤,黯淡極了。它有時候會仰躺著去望藍天,從狐貍的眼神里,葉蓉居然看出了些微悲傷和無望。“還是不肯進食嗎?”葉蓉從湖邊回到小筑邊,黃岐立刻問她。葉蓉搖了搖頭:“餓了就吃一點兒填肚子,整日沒精打采,前幾日分教特意獻上兩只極罕見的雪狐,要擱在以前,赤仙使必定要跟它們一道撲蝴蝶、捉蚱蜢玩兒了,現(xiàn)在連看都不看一眼?!?/br>葉蓉嘆一口氣,美麗的眼睛滿含愁緒:“教主呢?”“還跟以前一樣,每日處理教中事務(wù),不眠不休?!?/br>葉蓉望著黃岐道:“想必朱雀護法也并不好過,修緣是她的親侄兒,誰知道弄假成真,本是一出戲,那小和尚也忒認真了些!”黃岐將折扇打開,搖了搖,扇柄上的流蘇垂墜下來:“人在戲中,恍然未覺。”二人不再言語,都進了湖心小筑中。蓮花生曾親自去修緣墜崖的地方找過,山下都帶人搜遍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連一絲墜崖的痕跡都沒有。山下有一條湍急的溪流,奔騰不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