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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們的足跡走過來。再熟悉不過的人,他是阿北。阿北的喘息聲很重,他受了傷,走過來費了些工夫,在距離眾人不遠處,他似乎再也走不動,跪倒在地。于是阿東走過去,眾人驚異,冥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阿東蹲下,靠近他,先探了他的氣息,然后握住他的手:“別亂動,我會救你?!?/br>他從懷里掏出一個青灰色的小瓷瓶,倒出兩顆黑色藥丸,強行喂阿北吞了,又封住他身上幾處大xue。阿北身上的血漸漸止了,他費力道:“救主人,求你……救他……”阿東順著他問:“他在哪里?”阿北卻只是搖頭,慢慢道:“當(dāng)日,我與主人分別,他讓我去天池尋你,我離開后,愈想愈不對勁,卻只是以為,他為了同裴云奕在一道,故意……故意支開我。所以我行到一半,又折了回來,想了想,還是偷偷回望川宮妥當(dāng)。我怕,萬一……萬一真的出事,阿西與阿南卻還蒙在鼓里,要受連累了?!卑⒈闭f到這里,長長呼出一口氣,喉嚨里全是酸澀哽咽,過了許久,才繼續(xù):“我回了浮屠山,才發(fā)現(xiàn)這里戒備森嚴(yán),沒有機關(guān)圖,或者宮中暗衛(wèi)的接應(yīng),根本上不去。情急之下,只好在山下守著,等待時機。沒過多久,就看到大隊人馬討伐望川宮,心想這是個好機會,便一路尾隨而來。沒想到……沒想到……”阿北說著,望了阿東身后的冥王一眼,氣急攻心,嘴角又溢出一串血來:“我看到他,做了這么多年兄弟,又怎會認不出。正巧他走在人群后頭,看那個派頭,不像是我認識的阿西,我便一把抓住他,當(dāng)時我們站在斜坡上,雜草叢生,旁人根本看不見。我讓他救救主人,外頭不知道亂成什么樣子,我失去他的行蹤,又聽說裴云奕死了……”阿北抬手指了指冥王,慢慢道:“可是他,他趁我不備,動手襲擊我,一個劈手,似要將我打暈。我不明就里,又怒急攻心,爬起來便咬了他一口,咬得他手臂流血,剛要開口呼救,卻被他使了全力,踹下山坡?!?/br>阿東看他身上狼狽不堪,血rou模糊,料想是滾下山坡后,遭了野獸的襲擊。“我拖著僅剩的半條命,尾隨你們進了密道,一路走走停停,才終于來到這里?!?/br>阿東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休息,不要說話,轉(zhuǎn)眼看向冥王,聲音中沒有一絲熱度:“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冥王當(dāng)即“撲通”一聲跪在阿東面前,道:“無話可說,但我并非真心要害阿北,只是……我知道主公見了阿北,黎素的事便要敗露?!彼D了頓,仰頭長嘆一口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如果因為黎素,我們多年的計劃要化為泡影,我絕不答應(yīng)!所以一路上,我都刻意隔絕他的消息……”阿東手握成拳,微微發(fā)顫,一把抓了阿西的衣襟,厲聲問道:“他現(xiàn)在何處?”阿西搖了搖頭,道:“我已經(jīng)找了許久,一直沒有結(jié)果?!?/br>阿東將他狠狠摜在地上,手攥到指節(jié)發(fā)白,血從指間滴下來,他望了望身后綿延起伏的群山,忽然覺得心被攫住,快要爆裂開來。人在山外,不知何年再見了。“這時候想你那相好的又有何用,先把這禍害除了,天下盡在手中,還有找不到人的道理?”蓮花生用手背抹了嘴角的血,慢慢走過來,又一笑道:“沒想到你也是個癡情種子?!?/br>阿東神情淡漠,眉心微皺,腳步卻異常沉重,他再次走到秦遠岫面前,細細地審視他。他方才說出黎素的近況,無非是要讓阿東自亂陣腳,雖然心里清楚,但一聽到關(guān)于黎素的消息,他還是心甘情愿中招了,如今只想速戰(zhàn)速決,結(jié)束這一場混戰(zhàn)。他先出招,使的是平常拳腳,秦遠岫只守不攻,像要刻意拖延時間,二人飛天遁地,過了三百余招,阿東突然發(fā)力,掌中帶風(fēng),向他面門襲來。秦遠岫側(cè)身,堪堪躲過了,推出右掌,與他左掌相擊,體內(nèi)真氣匯聚,以內(nèi)力相搏。阿東的武功路數(shù)至陽至剛,內(nèi)力醇厚異常,這樣抵御片刻,驚覺秦遠岫身上竟有兩股真氣相撞,一股極陰,一股極陽。令人費解的是,這本該勢不兩立的兩股力量,竟相融相生,難解難分,好似早就形成了共同體,缺一不可。蓮花生在一邊瞧了半盞茶工夫,足下一點,身影幾重變幻,轉(zhuǎn)眼間已來到這二人當(dāng)中,不再遲疑,他效仿阿東,抬掌向秦遠岫推過去。秦遠岫來不及反應(yīng),又伸出左掌,抵抗由蓮花生掌心傳來的至陰內(nèi)力。第144章秦遠岫以一人之力,同時與蓮花生和阿東相抗衡。這二人一個內(nèi)功至陽,一個至陰,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對上秦遠岫,似乎有以多欺少的嫌疑。然而半盞茶工夫過去了,阿東額頭盡是冷汗,蓮花生唇色快要與他的發(fā)一樣灰白,非但沒有一點贏面,反而愈發(fā)吃力。眾人再看向秦遠岫,只見他面色如常,甚至唇角還勾起一絲笑意,毫無頹態(tài),都在暗嘆,他究竟內(nèi)力何等深厚,才能做到這般地步!蓮花生最先收回掌,一瞬間,如同遭到重擊,他被一股力道狠狠撞出去,血沿著嘴角流到脖頸,草草擦了,回頭去看,阿東也不好過,眉頭緊皺,倚靠在樹邊,似乎受了內(nèi)傷。“你我這是隔著他在自相殘殺,再這樣下去,只能兩敗俱傷?!?/br>阿東也發(fā)現(xiàn)了,秦遠岫的武功路數(shù)奇特詭譎,這兩人跟他過招,以內(nèi)力相抵,他卻好似被隔絕隱形了,毫發(fā)無傷,阿東與蓮花生更像是摒棄他生死相搏。簡單說來,阿東運出的內(nèi)力,經(jīng)秦遠岫身上一轉(zhuǎn),擴大數(shù)倍砸向蓮花生,蓮花生亦是如此。如果繼續(xù)下去,演變成兩個高手的巔峰對決,秦遠岫卻坐收漁人之利,后果不堪設(shè)想。“這是……乾坤對置?”“不錯,正是?!?/br>阿東手握成拳,靠近嘴角,輕咳了一聲,并不意外,只是靜靜問道:“你練了多久?”“秦風(fēng)死了之后開始練的?!?/br>阿東了然道:“這么說,我們?nèi)缃穸疾皇悄愕膶κ至?。?/br>“你族中的秘籍,難道你竟不清楚么?”十幾年前,阿東全族一夜之間被屠殺干凈,只剩他一個人,躲在殘骸堆里,餓了三天三夜,聞著死人的腐臭,只剩最后一口氣吊著,被黎素揀著了。后來,阿西憑著族中獨有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