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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嚇不死您,嚇?biāo)牢疫€差不多。姜珩的目光移到他的手上,皺皺眉:“你是白癡嗎,為什么不躲開?!?/br>沈止無所謂地?fù)u搖頭,笑了笑小聲道:“下官是殿下的貼身侍衛(wèi),殿下無事就好。殿下怎么一個人出來了?阿九他們呢?”不同于沈止這種官中二代,阿九飛卿和流羽都是被收養(yǎng)培育的孤兒,負(fù)責(zé)貼身保護(hù)姜珩,沒有休沐日。姜珩的目光飄忽了一下,平靜地道:“太聒噪,支開了?!?/br>沈止頭疼地揉揉額角。現(xiàn)在一看姜珩耳邊就響起齊律的所言所語,原本打算盡快脫離公主府,如今卻有些放不開了。奇也怪哉,他也不是什么爛好人,聽了那些事卻難受得不像話。“殿下,這幾個人……”“小嘍啰罷了,教訓(xùn)一下就可以?!苯竦哪樕謴?fù)平靜,“人多眼雜,先離開這兒?!?/br>鬧騰這么一會兒,齊律也下來了,笑瞇瞇地?fù)荛_人群,大聲喊著“巡城校尉過來了”,快步跟上沈止和姜珩。回頭看了眼哀哀叫著說不出話、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一群人,齊律咋舌道:“我的乖乖,沈大公子,這又是你哪位紅顏知己?怎么這么厲害,我怎么就不認(rèn)識這么厲害的大美人……”沈止肅容,恭恭敬敬地朝姜珩彎了彎腰,指指齊律,一本正經(jīng)地介紹道:“殿下,這位是下官的朋友,國子祭酒家的公子,喚為齊律。”齊律:“……”過了熙熙攘攘的長街,到了一處僻靜之地,綠著臉蔫蔫的齊律忙不迭拱手告辭,剩下兩人無言相對。日光正好,沈止懶洋洋地瞇了瞇眼,有點犯困。姜珩的手指無意識地劃過藏在袖中的香囊,淡淡道:“不是很想離開公主府,一直躲著我嗎,好容易休沐,怎么還要主動撞過來?”這話咀嚼著味道有點奇怪。沈止茫然了一下,誠實地回答:“下官怕殿下把人全打殘了。”姜珩的臉都黑了:“……”想起一件更不好的事,姜珩輕輕咬了咬牙:“聽齊律所言,你還有很多紅顏知己?”沈止謙虛地擺擺手:“也不算紅顏知己?!敝皇巧虼笊袝钏蝗⑵拚襾淼囊恍┕媚铮娏艘幻婢透绺玳L哥哥短地叫,書信不斷,著實讓人頭疼。姜珩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沈止連忙伸手抓住他,看人停了腳步,放開手問:“您一個人出來,怎么也不戴上斗笠?”“忘了?!?/br>沈止有些無奈:“您現(xiàn)在要去哪兒?”“隨處走走?!苯窕仡^看了看沈止,目光移到他身后,眸中忽有奇怪的神色閃過,緩緩道,“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br>沈止一怔。姜珩指了指他身后:“這不是你家府邸嗎?!?/br>聽明白他話中含義,來路上一直在東想西想,沒注意周遭景象的沈止回頭一看,覺得自己的運氣背到頭了。背后還真是威遠(yuǎn)伯府。離開將近一個月,回來領(lǐng)著個真正意義上“高人一等”的公主殿下,沈止瞇了瞇眼,覺得自己肯定是做了什么孽。門房開門看到沈止時,臉色極為震驚:“大、大公子?老爺不是說您被發(fā)配充軍了嗎,您、您逃回來了?”沈止的笑容一僵:“……”沈家兄妹有三人,沈止自感自己同沈尚書的仇最大。老頭就是看不慣他,總嫌棄他“為大不尊”。姜珩站在臺階下,眼中劃過一抹笑意,走到沈止身后,微微彎下腰湊近沈止,還沒來得及說句風(fēng)涼話,沈家的門房老伯又是一瞪眼:“還拐了個小媳婦回來?”小媳婦姜珩面無表情:“……”公主殿下甚是低調(diào),一年到頭不出府幾次,若是非要出去,也基本戴著斗笠,也難怪老伯認(rèn)不出他。兩人極有默契地對視一眼,忽略門房老伯的話,一前一后走進(jìn)了府中。意外的,弟弟meimei沒有撲出來迎接,沈止有些奇怪,問了問下人,帶著姜珩走進(jìn)大堂。沈唯風(fēng)正在大堂里端坐著。尚書大人年過不惑,因為早年的cao勞,頭發(fā)已經(jīng)黑白摻半,面色肅然刻板,坐在上座,手邊還有一杯茶,像是才剛接待過客人。沈止恭恭敬敬一彎腰,彎眼笑道:“爹,您兒子活著回來了?!?/br>沈唯風(fēng)眼皮子都沒掀一下,抿了口熱茶:“知道你死不了?!?/br>沈止繼續(xù)道:“順道把殿下領(lǐng)來給您瞅瞅?!?/br>沈唯風(fēng)一口茶差點噴出去,連忙站起來:“老臣失禮?!?/br>姜珩倒是毫不介意,抬眸幽幽地同沈唯風(fēng)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移開目光:“尚書大人不必多禮,本公主只是……恰好路過,進(jìn)來拜訪一番大人。”沈唯風(fēng)皮笑rou不笑:“怕折了老臣的壽。”“還得多謝尚書大人肯放令公子來公主府?!?/br>“……”沈唯風(fēng)笑都不想笑了。沈止眉毛抖了抖,總覺得氣氛很奇怪,忍不住插嘴岔開話題:“爹,沈堯和秀秀呢?”沈唯風(fēng)恢復(fù)了刻板臉:“你不在,他們成天鬧騰,送城外的書院修學(xué)去了?!?/br>沈止道:“……”沈尚書就算是休沐日要忙的事情也很多,沈夫人仙逝已久,府中唯一的女眷又被送去念學(xué)了,帶姜珩在府內(nèi)參觀的重任就又落到了沈止身上。沈止瞇了瞇眼,要死不活地想:好困。像是沒看到沈止懨懨的臉色,姜珩頗有興致地在威遠(yuǎn)伯府的花園里轉(zhuǎn)了兩圈,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沈止的書房附近。沈府有兩個書房,一個是沈尚書專用,一個是沈止偷懶專用。沈止看到書房就倍感親切,引著姜珩走進(jìn)書房,回到熟悉的地方,腳步不由自主地湊到了軟榻邊。扭頭看姜珩正認(rèn)真地觀察著書架上的書目,他揉了揉額角,干脆就坐上去靠著墻,閉目養(yǎng)神。姜珩也不管他,走到書案旁,發(fā)現(xiàn)上面放著一堆信箋,有的拆開過有的沒拆開,一看就知道是沈某人犯懶不想收拾,下人來打掃時也不敢亂碰,便閑置在這兒了。還沒靠近就能嗅到一股混雜的熏香氣息。姜珩瞇了瞇眼,猜到這是什么,隨意拿起一張信紙看了看,看到“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時,忍不住一把將這封信揉成了一團(tuán)。回頭看到似無所覺的沈止,他沉著臉將紙團(tuán)小心塞進(jìn)袖中藏好。沉默地看了會兒桌上這一堆信,姜珩扭頭開口:“可以看你書案上的東西嗎?”困得意識模糊的沈止早就忘記書案上有什么了,揮揮手:“殿下隨意?!?/br>姜珩坐到書案邊,臉色凝重地將那些信一封封拆開。公主殿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雖然心中火氣有點旺,卻還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