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解，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沈秀秀自然也沒意見。

兩人端正地對坐，姜珩也沒開口提讓子，只是讓沈秀秀執(zhí)黑子。

沈止坐在姜珩背后，有意無意地用干凈的鞋面偷偷蹭姜珩的背，悠悠想：等待會兒姜珩贏得干脆利落，惹小妹生氣了，就讓阿九上陣。

然而事與愿違。

姜珩同沈秀秀下了許久還不見分曉，沈止看得直犯困，沒過多久便坐著睡著了。

等他再醒來時(shí)，已經(jīng)躺到了屋里，姜珩坐在床邊，聽到動靜側(cè)過頭，眉目安寧又沉穩(wěn)。

沈止趴到他肩上，瞇著眼道：“我怎么又睡著了……你和秀秀誰贏了？”

姜珩淡淡道：“平局?！?/br>
“……”沈止想到自己被欺負(fù)得痛不欲生的那段時(shí)日，糾結(jié)了一會兒，有些委屈了，“怎么同我meimei下棋時(shí)你留手，同我下棋時(shí)就毫不留情？昭王殿下，下官很難過?！?/br>
姜珩捏捏他的臉，附過去親了他一口，道：“因?yàn)樗悄鉳eimei。”

“那我？”沈止指了指自己。

姜珩順著握住他的手指，含了含白皙的指尖，面色平淡：“你是我的，我只欺負(fù)你?！?/br>
沈止被這毫無邏輯的歪理弄得有點(diǎn)懵，又聽姜珩慢慢道：“等你恢復(fù)記憶，以后下棋都讓著你?！?/br>
沈止：“……”怎么老是繞到這茬上來。

第37章

沈止沉默了會兒，往后退了退，心里還惦記著沈秀秀和阿九，想了想，輕輕踢踢姜珩：“哎，阿九呢？”

“陪著你meimei?！苯褚膊粣溃焓肿プ∷鱽y的腳，輕輕摩挲了他白皙的腳背片刻，忽然道，“再過兩日宮中有宴?！?/br>
沈止頭疼，他容易犯困，可這種大宴又不可能不去。

姜珩的話不多，靜坐片刻，壓著沈止附過去同他廝磨片刻，低聲道：“最近不能過來了。”

沈止抱著他的脖頸眨眨眼：“不是剛忙完嗎？”

“戶部的人陽奉陰違，遮遮掩掩的，有點(diǎn)難纏?！苯裾f著，見沈止有些疑惑，才想起忘記解釋了，低聲道，“皇上吩咐我同錦衣衛(wèi)暗查假銀票的事?！?/br>
“暗坊不是已經(jīng)被搗毀了？”沈止還記得姜珩曾經(jīng)帶他去過一個大宅子秘密見了個人。

姜珩搖搖頭：“前兩日戶部回收官銀，發(fā)現(xiàn)了幾百張假銀票，都是新印的?！?/br>
假銀票的風(fēng)聲若是流出去，恐怕各大錢莊都會開始拒絕收官銀。

沈止想了想，問道：“錦衣衛(wèi)查的都是哪兒？”

上次是五軍都督府自行領(lǐng)命去抓了一批批印制假銀票的，這次錦衣衛(wèi)出馬，反而比五軍都督府效率低，聽著就讓人想笑。

“街頭巷尾的小地方。之前都是在外頭查，這次還未出京，京中未必不會有問題。”怕會擦槍走火，姜珩親親沈止的額頭，放開他坐好。

豈料他才坐好，沈止又湊過來，慢慢悠悠地伸手給他理衣物鬢角，過了好半晌，才接話道：“既然怕燈下黑，除了京城，京外一些小村落也可以查一下。”

姜珩努力鎮(zhèn)定地思索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上蛑购翢o自覺地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晃得他心中難以平靜，干脆就把人抓過來欺負(fù)，溫存許久，看看天色不早，便離開了。

也不知阿九怎么討好了沈秀秀，回頭沈秀秀不斷打聽追問阿九的事。沈止驚詫之余，心中又有點(diǎn)患得患失的小難過。

小姑娘怎么就這么好拐呢。

完全忘記了是誰羅列了一通meimei的喜好給阿九聽的。

入了夜，沈堯才回來，卻是被姜洲攙著回來的。

一瘸一拐的，臉色有點(diǎn)發(fā)青，也不知是遭了什么罪。沈止見了心疼，抬手謝過姜洲，接過沈堯。

姜洲磨蹭了一下，臉上滿是愧疚，小聲道：“對不起，沈公子，我的馬兒受驚了，沈堯是為了救我才受了傷。”

沈止沒說話，他淡笑著同姜洲對視，在那雙澄澈的眸中卻看不到任何陰影。

姜洲的眼睛很漂亮，干干凈凈的，看不出任何被塵世玷污的地方。

真的只是一個意外？

心中琢磨著，沈止頓了頓，禮貌地同姜洲說了幾句話，就想送客。姜洲擔(dān)憂沈堯，反復(fù)問了幾遍需不需要請御醫(yī)來，見沈堯堅(jiān)定搖頭，只好作罷。

等人離開了，沈止扶著沈堯回房，收了平日里那副溫柔面孔，沈堯看他臉色有些冷，沒敢叫痛說話。

進(jìn)了房間，沈堯才小心翼翼地道：“大哥，只是輕傷，就別告訴爹和秀秀了?！?/br>
沈止眼皮子都沒翻一下，從姜珩那兒學(xué)來的冷到神色十成十地像，籠著袖子淡淡問：“傷哪兒了？”

沈堯興沖沖地和人家出去打獵，回來一身傷，自覺損了自己“頂天立地好男兒”的形象，囁嚅一陣，羞愧道：“腿?！?/br>
沉默地看了會兒自己一向沒什么心思的弟弟，沈止道：“將發(fā)生的事都說來聽聽。”

沈堯歪頭回憶了一下，低著頭把事情說了一遍。

沈止安靜聽著，臉色依舊淡淡的。等沈堯說完，他垂眸琢磨了片刻，臉上的溫柔笑容又浮冰般漸漸露出，撫了撫沈堯的頭。

見大哥又恢復(fù)了往常的模樣，沈堯松了口氣：“大哥剛才板著臉，嚇?biāo)牢伊?。?/br>
沈止彈彈他的額頭：“要我給你上藥嗎？”

沈堯?qū)τ谧约菏軅氖乱呀?jīng)耿耿于懷了，更不想讓沈止給他上藥，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沈止也不強(qiáng)迫他，向來溫柔澄澈的眸中流動著暗光：“沈堯，以后少同晉王來往?！?/br>
沈堯一愣，遲疑了會兒，道：“大哥，爹是要幫昭王嗎？”

沈止沒回話，他揉揉沈堯的頭發(fā)，坐了會兒，便起身離開。

雖然性子單純，但是生在官家，沈堯自然明白許多道理，該如何做，沈止也相信他從小帶大的弟弟有分寸。

只是姜洲……

沈止在長廊上慢慢走著，想到沈堯的話，眉頭微微蹙起。

沈堯說，他們到了地方，要上馬時(shí)，姜洲忽然提出了換馬的要求?？彀頃r(shí)，冬日積雪，馬兒打滑，受了驚嚇，差點(diǎn)把姜洲甩下去，為了救下姜洲，沈堯才受的傷。

沈止停在一根柱子前，望著院中厚厚的積雪，心中默然想：到底馬兒是不是意外打滑的？

或許原本騎那匹馬的沈堯才該是被救的，只是姜洲有意無意間換了馬。

不過……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姜洲現(xiàn)下都有理由接近沈堯，理由充分，要拒絕都難。

只能適當(dāng)敲打敲打沈堯了。

果然隔日姜洲就上門來，后邊跟著一群人，拎著大包小包的，全是藥材。

沈止又同沈堯提點(diǎn)了幾句，便由著姜洲來。

只是這般架勢瞞過閨中的沈秀秀還成，壓根瞞不過沈大尚書。當(dāng)天下午，沈大尚書就于百忙之中抽空回來，黑著臉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