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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醒來時懵然迷糊的模樣,輕手輕腳給他穿上衣物,難得這樣都沒碰到他的身體。穿好了衣服,沈止也清醒過來了,沖流羽笑了笑,自行打理了自己,喝了點粥,出門時天色依舊黑沉沉的,一眼看不到盡頭。沈止揉揉額角。真是糊涂了,本來就沒有盡頭。兩人到地方等待了片刻,領(lǐng)路的和昨日定好的隨行的一隊兵士也過來了。大致確定好了路線,一行人沉默著出發(fā)。雖然已經(jīng)開始入春,大清早的還是冷得厲害,呼口氣都能見到白霧。領(lǐng)路的是懷慶府里派下來的一位主簿——倒不是輕慢他這位欽差,難民尚未全部安頓完畢,其他人也忙著,沈止本想找個本地百姓帶路即可,府里還是塞了個官兒來。大概是看沈止態(tài)度和藹溫柔,那個主簿過了會兒,斟酌著開口:“沈大人當真是年輕有為,有智有謀——以往出了個什么天災(zāi)人禍,朝廷派來的欽差都不會親自安頓流民,更何況親自去泄洪的附近探查?!?/br>沈止沒少被人拍馬屁,知道一搭話只會沒完沒了地被順著說下去,微微一笑,就當受了這夸贊,并不作答。都是在官場摸爬滾打的,沒幾個像衛(wèi)適之那般說話不知輕重,見沈止不應(yīng),主簿便也閉了嘴,不再試探。河水決堤是因為下游堅冰阻道,上游的河水先解凍了,下不去回不來,積蓄在一起便化為了災(zāi)難的洪流。十幾人騎著馬兒趕路,天色依舊暗沉,像是不會再亮起來。沈止心頭忽然掠過不安,頭發(fā)一麻,下意識地側(cè)身一躲。與此同時他的眼前一黑,一直默不作聲騎馬跟在一側(cè)的流羽竟然躍了過來,兩指一夾便截住了一支羽箭。即使天色微黯,沈止還是在一瞬間看到了箭鏃上閃過幽藍的光澤。幾乎是猝不及防的,四周忽然涌出一批黑衣刺客,負責護衛(wèi)沈止的甲士們紛紛拔出刀劍,沒有任何言語,一場混戰(zhàn)就這樣展開。沈止皺緊了眉,迅速翻身下馬,將那個呆住的主簿也拉了下來,往一邊的遮蔽物后躲去。流羽提著刀警惕地跟在他身邊,不時擋住從旁而來的冷箭,動作干凈利落。乒乒乓乓的兵刃相接之聲不絕于耳,主簿的臉都白了,抓救命稻草似的抓緊了沈止的袖子:“沈大人……這這,這是怎么回事?”沈止其實不喜歡和陌生人有太近的接觸,不動聲色地解救了自己被抓得皺巴巴的袖子,安撫地笑了笑:“恐怕是什么逆賊歹人,想對我下手。盡管放心,這些都是五軍都督府的精兵,對付賊人不在話下。”像是在反面印證沈止的話,他話音剛落,就有幾個黑衣刺客解決了護衛(wèi)的甲士,沖了過來。沈止被打了臉,有點委屈地心想,常貴妃這是看他不在京城了,徹底忍不住了?流羽面色不動,他的武功似乎同姜珩一脈相承,迎上去行云流水地拔刀橫斬,大開大合,動作干凈利落,不過一會兒就解決了人,回到沈止身邊。觀了會兒局勢,見差不多了,沈止側(cè)頭道:“流羽,去清理一下吧?!?/br>流羽無聲應(yīng)了,幽靈般竄到膠著的混戰(zhàn)場里,手中的刀不知厭倦地收割著人命。到最后只留下一個活口,沈止走過去,就看到流羽扯下那個刺客的面巾。面巾下的臉已經(jīng)被毀容了,疤痕像蜈蚣般縱橫盤旋了整張臉,丑惡又恐怖。流羽臉色不變,掐著那人的下頷一使勁,強迫他張開嘴——嘴里黑洞洞的,沒有舌頭。滲人得緊。沈止還記得以前見到過類似的死士,頓了頓,知道問不出什么,沖流羽搖搖頭。流羽冷著臉將手移到刺客脖頸上,有什么東西斷裂的清脆聲音響起,聽得周圍的人頭皮都是一麻,那個刺客頭一歪,沒了氣息。先前還沒人注意過沈止身邊這個漂亮冷淡的少年,現(xiàn)在看他出手利落狠辣,不由側(cè)目。沈止不用看也知道從地上的尸首里翻不出什么,掃視了一圈五軍都督府的人,見只有傷到的,派了兩個人將傷員送回去,余下的繼續(xù)去下游查看情況。接下來的路途順利。下游河道長,一眼望去盡是冰面。沈止來前查過以往類似天災(zāi)的解決方案,這次同往常情況不太一樣,繞著下游行了許久,心中漸漸有了主意。臨近申時,一行人才回了城。沈止顧不上用飯,先去要了那條河的地圖——很不幸下游沒有詳盡的河道標示。沈止嘆了口氣,只能拿了白紙,一邊細細回憶著,一邊提筆將下游附近的地形與河道覆冰、彎道的地方盡數(shù)標出。畫成時不知過了多久,沈止的頭有些暈,困意止不住地泛上來。流羽看他停了筆,這才將溫了幾次的飯菜遞上。沈止朝他溫和地笑了笑,一邊讓流羽去請懷慶府的同知通判,還有隨行過來的工部的一位同僚。幾人很快趕來,沈止吹了吹那張地圖,擺出來指了指幾個重點標出的地方:“總結(jié)前人經(jīng)驗之談,淺灘堤距處破冰似乎更宜,至于詳細用什么方法,還得看諸位的意見?!?/br>工部的人看了看圖,繃著的臉終于露出個笑,道:“沈大人竟然記下了這些!甚好,有了地圖,便能從薄弱處攻陷。只是如今懷慶府依舊寒冷如隆冬,決不是破冰之時。不如再過幾日,等開河之時再行動?!?/br>“這幾日下官等派人不斷加固河堤,應(yīng)當還能撐十日。”說話的是懷慶府的同知大人,臉色有點愁苦,“就怕過了這段日子還不回暖。”“那不如即刻開始準備破冰,縱是等不到開河,也能盡快解除隱患?!?/br>……七嘴八舌地討論到晚上,最終還是決定了上游加固河堤,下游著人開始鑿冰解凍。這活兒是懷慶府的駐兵和招到的身強力壯的百姓去做,沈止松了口氣,繼續(xù)安排難民。一場洪水將他們的家長沖得面目全非,要重建極為困難,只能將成千個流民逐一發(fā)放銀錢和衣物,安排到附近的城鎮(zhèn)。沈止的運氣還不算太背,十日不到,懷慶府便回了暖,下游的堅冰容易解決了許多。等一切徹底收拾完,安排好所有流民,沈止掐指一算,已經(jīng)來了一個多月了。回京時有不少百姓相送,沈止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朝著他們抬手一禮,便鉆進馬車里。勞累了一個月,嬌生慣養(yǎng)的沈大公子起早貪黑,同困意做著頑強斗爭,眼下青黑一片,臉色慘白,倒是不如以前那般渴睡了。就是頭疼得厲害。流羽體貼地不知從哪兒捧了杯熱茶給他,駕車四平八穩(wěn),沈止抿了口茶,暖意順著喉嚨灌到胃里,舒服得不行,一舒服,困意就上來了。流羽雖然隔著車簾子,卻像是知道沈止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