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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過后,靜玄緩緩又問:“二位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余蔓看著她,一臉莫名其妙,“反正不是來找你的?!?/br> 靜玄被噎得倒吸一口氣,不過沒等她發(fā)作,余蔓就彎了眸子,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我們......”她瞥了身旁的張無忌一眼,“是來尋親的。” 這一回,不等靜玄開口,丁敏君便不客氣地追問起來。 “尋什么親?向哪兒尋?” 魔教起源于波斯,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出現(xiàn)這樣兩個從波斯來的人,她完全有理由懷疑他們的身份。 余蔓定定看著丁敏君,饒有興致的模樣,末了,她“嘿”地笑了一下。 張無忌在旁默默觀察余蔓的表情,表面若無其事,實際上一絲一毫都不放過,生怕余蔓突然有什么反應(yīng),而自己慢了一步。 “告訴你也無妨。”余蔓笑著一攤手,很是隨意,“我們要去武當?!?/br> 張無忌眼底微微閃爍了一下,他非常想念太師父和師叔伯沒錯,可這次任務(wù)緊急,耽誤不得,他并沒有特意回武當?shù)囊馑肌?/br> “什么?你們在武當有親戚?”丁敏君不信,臉上透著嘲弄。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武當派怎么會這種邪魔外道的親戚。 “是呀?!庇嗦麤_張無忌一努嘴,嘆道:“哥哥是武當張真人的徒孫?!?/br> 峨眉弟子聞言,有些壓抑。這種事可不好胡亂吹牛,難不成是真的? 丁敏君嗤笑,抬起下巴沖余蔓身后稍遠一點的地方,大聲道:“宋大俠,這里有人自稱是張真人的徒孫,不如貴派來認一認?” 余蔓愣住了,張無忌,懵了。 他茫然轉(zhuǎn)過頭去,從這個角度往里面看,只能看到半張桌子,不過,也已足夠。 第2章 我從波斯來 武當五俠及一眾弟子進店用餐比余蔓和張無忌要早,后峨眉眾人到來,他們見滅絕師太率弟子將兩個異服年輕人圍住,便沒有立刻出聲致意。 這時聽到提及武當,殷梨亭方與師侄宋青書緩緩走出,一看究竟。 張無忌睜大雙眼,震驚不已。他緩緩起身,待看清來人,霎時眼眶通紅,淚流滿面。 “六叔......” 看著張無忌搖搖晃晃走過來,聽到他口中喃喃低語,殷梨亭有些失神,覺得這聲“六叔”好生熟悉。 世上會這樣喚他的人,除青書之外,還有一個。 “無忌?”殷梨亭試探問,聲音沙啞。 留在后面的宋遠橋等人察覺不對,紛紛帶著疑惑上前,然后叔侄相認,相擁而泣。 滅絕師太見狀,也不好多說什么,留下一句“是貧尼眼拙,就不留在這兒打擾貴派團聚了”,隨即大步離開,身后眾弟子緊跟而出。 之前因峨眉派的到來,食肆里許多客人怕受到殃及,悄悄結(jié)賬溜了,現(xiàn)在峨眉派的人一走,整間食肆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 余蔓輕輕舒了口氣,看在娘的份上,目前她對待峨眉的原則,是能不沖突就不沖突。峨眉能適可而止,對大家都好。 那邊相認的差不多了,張無忌一邊用手背抹掉眼淚,一邊回頭看余蔓,似乎打算把她介紹給叔伯們。 余蔓了然,不等張無忌開口,便挺胸上前一步,欠身一禮,“小女子楊不悔,見過諸位大俠?!?/br> 和張無忌一樣,張嘴就是一股西域調(diào)料味兒,不過這報出來的名字,卻是寓意十足的漢名,想來不是臨時起得。宋遠橋等人點頭致意之余,免不了將余蔓多打量幾眼。 “大師伯......”張無忌趕緊把話接過來,“不悔meimei與我一起長大,一起赴波斯求醫(yī),又一起回到故土?!?/br> 宋遠橋一聽,只當余蔓是侄兒流落在外時結(jié)識的小伙伴,本也沒有多在意,他倒是更想了解一下赴波斯求醫(yī)這件事。于是,拉著張無忌就要坐下敘話。 張無忌瞄了瞄余蔓,流露出遲疑之色,這些年,他們?nèi)珉p生子一般,事事連在一起,如今突然多了幾個旁人摻進來,難免有些不太適應(yīng)。而且,武當都是男子,他也擔心不悔meimei身處其中不自在。 “楊姑娘,請坐?!彼吻鄷鎺⑿Γ钢硪粡堊雷?,溫聲招待余蔓。 長輩們都想了解無忌師弟失蹤這十年的經(jīng)歷,一張桌子坐本就有些擠,楊姑娘一個女兒家還是另行安排吧,省得尷尬。 余蔓點點頭,很自然的順著宋青書的話坐下。張無忌暗自感嘆師兄想得周到,這才安心入座,與師叔伯們說起過往。不過因余蔓身世的原因,張無忌不得不抹去一個人的存在,話只能露一半藏一半。 大概是為了避免余蔓獨坐,孤單不樂,宋青書留下與她同桌,禮貌寒暄了幾句,便各自默默喝起茶來,邊喝邊聽張無忌的故事。 張無忌的講述非常簡單,他說,胡青牛生前曾有言,西域有位神醫(yī)能醫(yī)治他的寒毒,所以在胡青牛夫婦死后,他遠赴西域,直到波斯才尋得這位名神醫(yī)。 “這樣啊......”宋遠橋皺眉感嘆,一想到師侄流落異國他鄉(xiāng)的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就忍不住埋怨張無忌,語氣中又飽含著痛心,“你這孩子,當時怎么不給家里寫信?” “叔伯陪你去西域,就是晚幾日,不也比你一人上路要安穩(wěn)?!?/br> 張無忌干笑,想解釋他不是一個人,可沉吟了一下,還好是決定閉嘴。 發(fā)現(xiàn)余蔓唇角那抹會心的微笑,宋青書也無聲的笑了笑,低聲道:“楊姑娘,那時你與無忌師弟年紀還小,一路肯定非常辛苦。” 余蔓挑眉,滿不在乎的語氣,“正因為年紀小,倒是不覺得苦累。” 她笑得是,什么胡青牛曾言西域有位神醫(yī),這套說辭,十年前一心想找個犄角旮旯自生自滅的張無忌也對她用過,只不過很快就被拆穿了。 “師父他老人家若知道無忌還活著,一定高興壞了。”俞蓮舟感慨。 “無忌,趕緊回武當?!彼芜h橋拍著張無忌的手肘。 對此,張無忌的反應(yīng)可不太爽快,他下意識瞅了余蔓一眼,沒有馬上應(yīng)下,在宋遠橋等人看來,顯然是在按余蔓眼色行事。 在一片沉默中成為焦點的余蔓,臉色微僵,她可從來沒有拿捏張無忌的想法,更沒做過打壓張無忌的事。張無忌如此,許是因為在他們那個機緣組成的“小家庭”中,女性地位較高,積年累月養(yǎng)成了習慣。 “是啊無忌哥哥,趕緊回武當?!眲e看了,你自己的私事,難道還要我替你拿主意? “那你呢?”張無忌小聲問。 宋青書與父親對視一眼,轉(zhuǎn)頭對余蔓拱手,“還請楊姑娘做客武當。” “日后一定......”余蔓婉拒。 武當是張無忌的家,他回去是應(yīng)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