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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知若自嘲地搖了搖頭,她這是腦補過度了吧?什么跟什么都能關(guān)聯(lián)在一起?不過,她還真是有些期待鳳翎那邊的進展,那本海市聞人錄和地下武器作坊究竟是誰的手筆?會是同一人嗎?太子?福王?還是另有其人? 莫名的,她就是覺得太子沒有這個魄力和能力。前世的太子直到她死的時候也沒有足夠的底氣,否則也不會仗著一座金山發(fā)起宮變,結(jié)果還慘敗。已是儲君,為什么會宮變?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察覺到皇上換太子的意向,就是不被皇上信任,也不信任皇上。做了十多年太子,卻面臨被撤換掉的可能,還能有什么能耐?白瞎了蘇康那么一位博學(xué)的太傅。 “什么不會吧?”落英聽見知若的嘀咕,一臉疑惑,主子是覺得吳三姑娘現(xiàn)在淪為妓子,她不該去探望嗎?不會,主子從來不會用這樣的世俗眼光看人看事。如果她沒聽錯的話,主子應(yīng)該是想到什么讓她疑惑的事了。 果然,知若笑道:“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廣海那個地下武器作坊。霓裳居在昌陽可是有店鋪的,我們自然要多住兩日,還要到鋪子轉(zhuǎn)轉(zhuǎn),你什么時候要去流連閣,提前同我說一聲就可以。總要喬裝打扮一下,還有,激動之下可別泄露了身份喲?!贝蛉ひ痪涠?,落英的性子還是很靠譜的,存仁大哥說過,她是個難得的暗諜人才。 “主子放心,”落英忙道,“我只是想去看看她現(xiàn)在過得怎樣,不會與她正面對上的?!奔热粊砹瞬?,不去看一眼心里總是覺得怪怪的,也不知吳三姑娘那樣的性子被賣到樓子里,能否安然無恙活到現(xiàn)在? 雖然吳三姑娘十二歲去了西南就沒有再回來過,直到去年被拍賣(至少,她們姐妹倆到吳三姑娘身邊起,就沒有來過昌陽),但她畢竟是在昌陽出生長大的,如今回到昌陽來卻是成了所謂當(dāng)?shù)孛麡堑募俗樱楹我钥??何況吳三姑娘還是那樣傲嬌刁蠻的性子,落英一直有一種擔(dān)心,只怕吳三姑娘早就沒了。 落霜按照達愿坊暗諜送來的地址驅(qū)車到一座宅子門前時,心情非常愉快:“主子,我們到了,您稍等,我去敲門?!焙玫囟魏谜影。∧莻€什么桐叔可真會挑。 開門的是一對中年男女,因為早得了消息公子會來,那倆人在看到齊家令牌后趕緊大開府門,迎了馬車進去。知若一下車,倆人趕緊跪下,男的口稱:“奴才連二發(fā)和賤內(nèi)叩見公子,那個是門房忠叔,他媳婦忠嬸這會兒在內(nèi)院打掃,沒來得及出來,其他人都去鋪子了,要晚上才會回來。” 知若點頭說道:“都起來吧,這個地方不錯,辛苦你們了?!彼肋@對夫婦,也是官奴,男的是大管事,負責(zé)昌州所有的霓裳居鋪子,女的是這座齊家別院的內(nèi)管事,管理府中各項事務(wù)。 連二發(fā)趕緊道:“不辛苦不辛苦,公子滿意就好。這座宅子雖然不是很大,但內(nèi)院有一個獨立的院子,忠嬸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了,就等著公子來呢?!闭翰刨I下一個多月,緊趕慢趕,好在趕在公子到之前都收拾安排妥當(dāng)了。這座宅子說是齊家別院,其實就是公子為店鋪掌柜、伙計們準(zhǔn)備的住處,公子自己不常過來,說了留一個獨立的小院子就行,或者他偶爾來住,或者他以后另作安排。 忠叔帶著落霜去安置馬車,知若二人隨連二發(fā)去了大廳。知若才在主位上坐下,連嬸就端了一套上等的四季花開細白瓷茶具進來。這是桐叔交代專門為公子準(zhǔn)備的,他們平日里連碰都不敢碰。桐叔可說了,公子是很講究的人。也是,像公子那樣天人一般的人,又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能不講究嗎? 好在知若不會讀心術(shù),否則肯定大窘,她戴著面具遮去了大半張臉,連嬸是如何看出她天人一般了? “連叔、連嬸,”知若道,“我這次只呆三四日,你們不用太過張羅,忙你們自己的事就好。我身邊有落英落霜兩個侍候呢,有什么事我會找你們。對了連叔,我會去店鋪轉(zhuǎn)一轉(zhuǎn),就安排在明日好了,有什么問題的話可以在明晚或者后日同你還有各店鋪掌柜聊一聊?!辈栆延袃砷g霓裳居,正在籌備再開兩間嫡仙居。 連二發(fā)連忙應(yīng)了,他是大管家桐叔買進和培養(yǎng)的第一批管事,也算是南海齊府的老人了,知道他們家公子很忙,而且喜歡四處走,不會管日常的瑣事,無論是鋪子里的還是府里的。 他更熟記齊家的規(guī)矩,關(guān)于公子的行蹤莫問莫猜,關(guān)于公子的指示照做就好。而且,公子喜歡能干且忠心的人,否則話說得再漂亮都沒用。他們在齊家的各種待遇整個大郢只怕找不到第二家,但是只要有一次、哪怕是微小的、或者沒有成功的背叛,后果都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 齊家可不只他們這些在明面上的人,背后的暗力量他們看不到摸不著,卻能清楚地感覺到。比如,之前有人起了小心思以為主家發(fā)現(xiàn)不了,結(jié)果被當(dāng)場踢出來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最后當(dāng)然是死得很難看,連媳婦和剛出生的女兒都被賣去暗窯了;再比如,不是沒有人嫉恨霓裳居,可是只要對齊家和霓裳居出手,不論是官商勾結(jié)還是街頭痞子,下場都讓人心驚膽顫。沒有證據(jù)表明是齊家干的,但誰不是心知肚明?只是沒想到,連那些官吏的齷齪把柄,齊家都能掌握得清清楚楚且用出人意表的手段曝于陽光下…… 一次兩次之后,那些嫉妒不已的商家再怎么賄賂,當(dāng)官的也不敢?guī)退麄兞瞬皇??能與jian商勾結(jié)的貪官污吏,哪個背地里沒有齷齪事?為了陰一個沒有危害到他們、還能增添當(dāng)?shù)刭x稅的齊家而害了自己,不值當(dāng)。 “對了連叔,”知若問道,“你到昌州也有三四個月了吧?有沒有聽說過一些吳家的事?”別小看這些管理店鋪生意的大管事,他們要打點各種關(guān)系,對當(dāng)?shù)氐臋?quán)貴、富貴人家,甚至黑白兩道各種勢力也是要了解的。當(dāng)然,在一個地方呆得越久,了解得才越清楚。 “那個被抄家、男的全部砍頭、女的全部發(fā)賣的吳家?”連二發(fā)顯見是知道一些的,“公子您指的是那個兄弟倆通敵賣國的吳家嗎?”昌州最出名的吳家就是兩年前幾乎被抄家滅族的這個昌陽吳家了。 知若點頭:“正是,連叔也知道?這么久了,昌陽還在傳他們家的事嗎?”慣常,老百姓對這種事雖會議論紛紛、破口大罵,甚至到刑場去扔臭雞蛋爛菜葉、到當(dāng)事人家舊宅子前去吐唾沫砸磚頭,但都不會持續(xù)太久,一般湊熱鬧發(fā)泄過也就拋之腦后了。畢竟,這些事離他們太遠,對他們的影響不大,與他們的切身利益也沒有明顯的關(guān)系,說起來又覺得血腥晦氣,話說,還不如論論東家娶媳不賢、西家兄弟鬩墻的八卦呢。 知若身后的落英也著急地等待著連二發(fā)的答案,從吳家案發(f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