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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國的選秀時間是三十天, 也就是一個月。 這期間, 所有秀女需要住在宮里,統(tǒng)一安排在秀莊宮內(nèi), 單人間,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小宮女伺候,不能帶任何東西。 是的, 就是連發(fā)飾之類的都不能, 銀票這些也不可以。 所以, 進(jìn)宮前, 這些秀女們,家里就會該打點(diǎn)的就去打點(diǎn), 進(jìn)宮后就什么都使不上勁兒了。 除非像林國公府那種的, 十分得皇上的信任與看重。 不然,一般人家,那就都白搭, 宮里的人可不會認(rèn),管你是哪家姑娘呢,都一樣。 劉芳覺得吧, 這樣也挺好的,至少對于她而言,夠省事兒。 對于選秀, 她也和振威侯他們想的一樣,自己這次大概是要撂牌子了。 看看這次參選的貴女們,全都比她長得好看, 她不撂牌子,誰撂牌子哦。 劉芳出身平?!蛘卟豢蜌獾卣f,是透明。 看起來出身挺高,實(shí)際上……呵呵。 容貌又普通,除了長得高,連身材都還是平板型,別的秀女一看,頓時就放心了:沒啥競爭力啊! 這就是一個醬油黨。 其他秀女都暗自腹誹,就再不在意她了。 這讓劉芳在宮里的日子,過得舒服自在極了。 沒有人找她麻煩,也不會有人找她交際,哪怕八卦,都不會有人找她聊——進(jìn)宮來選秀的這些勛貴之后,哪個不懂心計? 不懂的,都跟劉芳一樣呢:宅著。 所以啊,一切行為,她們都是有目的的,沒有目的的交際,對于她們而言,就是浪費(fèi)時間。 反正,劉芳悠悠閑閑就度過了這一個月。 到了九月初一那天一大早,她們就起來,梳洗裝扮,穿戴著宮中分發(fā)的宮裝發(fā)飾,統(tǒng)一被帶到乾元殿前等候,由皇帝進(jìn)行最終的選拔,定下各人的未來。 安國的選秀制度,在這一刻就顯出優(yōu)勢來了。整整一個月,她們都不需要學(xué)習(xí)什么宮規(guī)禮儀,因?yàn)檫@些,都是她們勛貴之家的貴族女子,自幼就學(xué)習(xí)了的。 讓她們住在宮里一個月,無非就是就近查看她們的品行而已。 最后再由皇帝定好人選,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十分省事兒簡單。 皇帝大概 也是做慣了這事兒,所以挑選得很快,不多會就到劉芳這一撥了。 五人一起進(jìn)入大殿,叩拜行禮,然后垂眸安靜等著。 等殿內(nèi)的宣讀侍監(jiān)把她們的身份名字說出,再往前走一步,行禮福身,皇帝就可以直接定下去留。 “振威侯府庶出七女,劉氏七娘,閨名芳,年十三,三月初六辰時生?!?/br> 劉芳上前一步,福身行禮,“臣女劉氏拜見皇上。” 等了一會,皇帝才淡淡道:“留,賜婚六皇子為側(cè)妃?!?/br> 劉芳:(⊙o⊙)??! 這是什么情況? 六皇子?側(cè)妃? 那不是郭陵?! “領(lǐng)旨謝恩!” 劉芳聽到宣讀侍監(jiān)的聲音,趕緊回神,跪下叩拜,“臣女謝恩!” 等她拿著圣旨出宮的時候,她還一臉懵逼: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啊? 就連振威侯都驚訝:這,七娘還能成為六皇子側(cè)妃?這,這也太奇怪了吧? 是的,劉芳這門賜婚,京都里所有勛貴世家都覺得很奇怪。 劉芳自己也覺得奇怪呢。 前兒她才收到郭陵的信,說他年底會回來,可是為啥她就成了他的側(cè)妃了呢? 這,這也太奇怪了吧…… 想想以后要跟郭陵睡一個被窩,做夫妻間的事兒,她就覺得:臣妾做不到啊! 天啊! 她真的無法想象,自己以后怎么和“哥哥”做夫妻。 讓她去“死”吧! ………… 劉芳糾結(jié)了好幾天,最終還是決定,給郭陵寫信,告訴他這件事,順便問一問他,有沒有辦法取消這門婚事——這真的太不適合了,對吧? 只是,還沒等劉芳寫信呢,郭陵就回京了,帶著林氏一起回來的,還有他們的孩子——這幾年,郭陵與林氏膝下已經(jīng)有了兩個兒子,大的五歲,小的兩歲。 還是那間熟悉的廂房,劉芳與郭陵一起相對而坐——這家飯館,每次郭陵回來,都會帶劉芳過來,所以,她是很熟悉了。 可是,現(xiàn)在看著對面那個長得格外剛毅的青年,劉芳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郭陵變化很大! 五官越發(fā)深刻了,顯得他更加俊逸的同時,毫無表情的他,越發(fā)冷峻,也越發(fā)讓人心寒。 這個男人,已經(jīng)成為一個手握重權(quán),頗有威勢的權(quán)臣! 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面冷心熱,還容易心軟善良,對她殷殷叮囑的少年了。 劉芳突然就紅了眼,心頭有些發(fā)酸:時間真是世上最殘忍的殺手,它可以殺掉一切的美好,只留下那些讓人心痛的曾經(jīng)。 郭陵看著眼前已經(jīng)長大了的劉芳,心里嘆了口氣:他是真的無法放心她出嫁到別家,至少在他眼皮子底下,她可以活的自在。 哪怕,一輩子只有一個名分。 而且,現(xiàn)在京中正是混亂的時候,她留在這里,并不好。 可現(xiàn)在,看到她眼淚汪汪的樣子,郭陵心底還是很難受。 他拿出手帕遞過去,緩和著聲音道:“別哭了,嫁給我,就這么讓你難過?” 劉芳搖搖頭,接過手帕擦了擦眼角,有些感嘆道:“只是覺得,大哥哥,你受了很多苦?!?/br> 郭陵一怔,已經(jīng)很多年很多年沒人跟他說過這種話了。 兩人一時無言以對,只沉默地坐著。 過了好一會,郭陵才嘆口氣道:“你,這次賜婚,是我向皇上求的?!?/br> 劉芳驚訝,看著他,不解地問:“為什么?。俊?/br> 郭陵苦笑道:“我嘗試過為你挑選夫婿,可是無論在京里怎么選,都覺得,你嫁到那樣的人家里,會受盡委屈。而我,是真的難以忍受,看著你過那樣的生活?!?/br> 劉芳眉頭抽搐,“所以?” 郭陵看著她道,“所以,我就向皇上寫信求了他,讓他把你賜給我做側(cè)妃。這樣,以后你在我身邊,絕不會受委屈,你想怎么過就怎么過,我都隨你?!?/br> 劉芳實(shí)在是越聽越火大,她“啪”地一下拍了桌子,指著郭陵的鼻子就開始罵:“我呸!你想為我好就讓我給你做妾? 還有,什么叫做我一定會受委屈?我是傻子嗎?我不會反抗嗎? 另外,你已經(jīng)是有妻子有兒子的人了,發(fā)什么神經(jīng)非得納我做妾? 側(cè)妃? 說得好聽,還不就是妾室? 一輩子得給正妃行禮磕頭! 你這是為我好? 你這是不讓我受委屈? 我靠!” 郭陵從來沒見過劉芳這副模樣,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