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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繃緊,沙啞著聲音,艱澀道,“好,我會記住的,白芷。” 劉一真,也就是白芷,笑笑,淡定地行了一禮,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羅平看著她的背影,眼神閃爍不定:難道,這就是丞相府的力量? 百年世家,果然名不虛傳。 他站起來,僵硬著身子走出正堂,回頭看了那把缺了腿,還穩(wěn)穩(wěn)的木椅,眼神一暗,沒有說話。去偏廳招呼其他人,就一起離開了劉菁家,回了鎮(zhèn)上。 ………… 劉菁回到房中,坐在榻上,看著窗外發(fā)呆,那些不想記起的回憶就這么撲面而來…… ………… 十年前的丞相府 劉菁帶回羅九后就沒管他了,府里這么多人,也不用她管,自有人會管他的。 只是沒想到,過了兩天,她就在父親的書房里看到他了。 而那時候,他已經(jīng)被父親重新起了個名字:羅平。 就這樣,羅大將軍就仿佛忘記了還有個兒子在丞相府一樣,而羅平就在丞相府里一直住著,由丞相親自教導著。 劉菁鬧過,她覺得憑什么meimei都沒能得到父親的教導,這個姓羅的兒子卻能得到父親的賞識,這般對待他? 他配么? 只是,等 到她十一歲,因與太子打賭,就帶了府中的護衛(wèi)去剿匪時,這個羅平竟然也跟著去。 劉菁氣都氣死了,一路上都冷著臉,根本不搭理他。 他也臉皮厚,根本不在意。 等上山剿匪,打斗之中,劉菁因為大意差點被砍了,這個羅平竟然為她擋刀?! 那一刻,劉菁是震驚的! 她不明白,這人怎么就這么不怕死,真的為她擋刀了! 最后劉菁剿滅了匪徒,可羅平也身受重傷,一身都是血。 回府后,她第一次哭,哭的稀里嘩啦,滿心愧疚。 父親當時只是摸了摸她的頭,嘆息一聲,教導她,要記住這次教訓,不然,下次,她就有可能失去自己的性命,還會連累他人的性命。 劉菁永遠記得,這事后,她做事就變得成熟了許多,冷靜了許多。 而她對羅平,也開始變得溫和友好了許多。 只是,這人真是天生的冰塊,說話能噎死人,劉菁常常被他氣的半死。 由于她時常帶著羅平,京都中慢慢多了一些不太好了流言,這時候太子提出要羅平當他的護衛(wèi),劉菁也就沒有多想,答應了。 其實,她也是有想過的,羅平畢竟不是真正的仆從,老是跟著她也不是辦法。 而且,她的年紀也一天一天大了,總要注意一些影響,她可是要嫁給太子的人,不能太過放肆。 再者,羅平到了太子身邊當護衛(wèi),未來他的前程也就有了,這才是他一個男人該走的路。 只是劉菁都沒有想到,等到后來,卻是羅平帶著人過來抄丞相府的家。 那一夜,父親進宮,她留在府里,管家伯伯陪在她身邊等著。 府里的護衛(wèi)仆從全都已經(jīng)遣散了,要是今晚父親沒有回來,她就會帶著管家伯伯離開。 然而,她沒想到,這時候羅平帶著一隊禁軍來了,直奔前院書房。 他獨自走進來,對著她宣讀了圣旨:丞相謀逆,已經(jīng)被陛下關(guān)押在了天牢,安陽郡主幽禁京郊別莊之中,無旨不得出! 劉菁當時看著他,笑了,笑得眼淚直流,笑得整個人都發(fā)抖。 父親悉心教導他多年,最終,卻養(yǎng)了這么一匹白眼狼! 真是好??! 真是太好了! 劉菁笑得悲愴,她看著羅平,流 著眼淚,顫抖著聲音道,“羅大人,您可還滿意?” 當年的你是仆,我是主,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階下囚了,他卻依舊前程似錦,拿著她與父親去邀功! 呵! 還真是諷刺??! 只是,羅平依舊神色淡定,手緊緊握住腰上的長劍,聲音平穩(wěn),淡淡道,“郡主,請。” 劉菁上前兩步,抬手一巴掌打過去,用力之重,直接把羅平的臉給打偏了,打腫了。 她冷冷地道,“白眼狼!” 說罷,她繞過他,直接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她停下來,背對著羅平道,“當年,是管家伯伯給你做飯吃,給你新衣穿,你要是還有點良知,就送他出京,保他安平,也不枉他當初善待你一場?!?/br> 說完,她抬步走了。 羅平偏著頭,感受著臉上劇烈的疼痛,口中淡淡的血腥味,扯開嘴角笑了。 他垂眸緩了緩,這才轉(zhuǎn)頭看向老管家,道,“劉伯放心,會有人送您出京的。” 老管家看著他,嘆了口氣,淡淡道,“九少爺莫要難過,大姑娘她,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罷了?!?/br> 羅平點點頭,“我知道。我不會怪她的。” 老管家緩緩點頭,“辛苦九少爺了?!?/br> 羅平笑笑,轉(zhuǎn)身冷著臉,就走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等他一走,老管家就掏出袖子中的匕首,抬手一抹,就自盡身亡了。 羅平得知后,閉了閉眼,忍下心中的悲痛,吩咐人好好安葬他。 劉菁在別莊內(nèi)得知消息,紅腫的眼睛再次落下淚來! 到了這時,她才恍然發(fā)覺,自己是多么的無用,連管家伯伯都保護不了。 父親,女兒真是太沒用了! 沒了那些依仗,她這個安陽郡主,丞相之女,也不過如此而已。 ………… 劉一真遞了手帕過去,道,“姑娘,擦一擦吧?!?/br> 劉菁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她接過劉一真的手帕,擦了擦眼淚,苦澀地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劉一真點點頭,“嗯,姑娘是挺沒用的?!?/br> 身子弱,又愛哭,還整天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之中,心慈手軟,不夠果決,更不夠狠心。 真不敢相信,這竟然是主子的親jiejie,一個爹的基因。 劉菁: …… 雖然她自己感覺自己是挺沒用的,可當別人也這么說的時候,她又覺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說不服吧,底氣不足,說贊同吧,又總覺得別扭。 真是…… 她看著劉一真道,“白芷,你對你主子也都是這么說話的?” 劉一真看她故意稱呼自己為白芷,只覺得幼稚,點點頭道,“嗯,不過,我見主子的時間不多,白術(shù)首領(lǐng)才是常伴主子身邊的人?!?/br> 劉菁看著她眼中滿是羨慕崇拜,不由得好奇,“meimei到底是怎么訓練你們的?你們怎么會如此崇拜她?” 劉一真看著她道,“姑娘,您覺得屬下的武藝如何?” 劉菁認真地贊嘆道,“高超絕倫?!?/br> 劉一真笑了笑,道,“那您可知,主子的武功,遠遠在我之上?” 劉菁驚訝,“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