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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對方會過早的給這些孩子定性——大皇子注定是繼承者, 那他就一定是最優(yōu)秀的, 其他人都不能越過他。 這樣的觀念, 其實是非常危險的。 晉宣帝從來不覺得,他這個皇帝就一定是最好的,做任何事都是最完美的,最優(yōu)秀的。 哪怕他從小都沒有兄弟姐妹,可他看到過成國公府的兄弟之間是如何相處的。 卓明睿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他至今都無法在朝中擔任任何明面上的職務, 要不是晉宣帝用人不拘一格,對他也確實是信任有加, 恐怕, 他最終也只會是京中的富貴閑人, 或者是紈绔子弟罷了。 晉宣帝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由成國公府的兄弟相處,他就能看到他的孩子的未來, 最終會變成什么樣。 可他并不希望他們變成那樣。 他希望自己的孩子都能成為足夠優(yōu)秀的人, 同時, 他們也會是真正的兄弟,不會因為生母不同而有所區(qū)別,不會因為有競爭就對彼此有任何生死相爭的念頭,更不會使用狠毒的手段來對付自己的兄弟。 斗, 可以,但必須要有底線。 晉宣帝希望的就是這樣。 可這樣的未來,劉芳卻覺得根本不可能實現(xiàn)。 奪嫡之所以慘烈,并不僅僅是因為皇子與皇子之間的情仇糾葛,更多的還有他們身后的那些朝臣們的利益驅(qū)使著他們,必須要去繼續(xù),爭個你死我活為止。 劉芳又不是沒有看過著名的九龍奪嫡電視劇,那個皇家的爭斗都已經(jīng)被玩爛了,可依舊是血淋淋的現(xiàn)實,讓人看了都覺得里面的人慘。 勝利的人慘,失敗的就更慘了。 勝利的那個,明明是名正言順的繼位,可史書上卻總隱晦的暗示他是弒父殺兄得到的皇位。 失敗的不甘心,徹底作死把自己給坑進地獄。 這一切的一切,本身就由不得人去算計,cao控。 想必當初將皇子培養(yǎng)成那般模樣的那位千古一帝,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會爭斗成那副鬼樣子吧? 所以啊,他也才會總說是朝臣們 的錯,逼著他的孩子變壞的。 可說實話,這個奪嫡之爭,根本就不僅僅是爭的人有錯,放任他們爭,縱容他們爭的人也有錯。 劉芳看著晉宣帝,緩緩道,“皇上,您的這個想法,臣妾覺得,恐怕無法如您所愿。” 晉宣帝一愣,皺眉道,“為何?” 劉芳道,“大皇子乃是嫡長子,他才是順理成章的繼位者,難道,皇上還打算以后再重新挑選賢能繼任不成?” 晉宣帝皺眉搖頭,“朕從未如此想過。大皇子當然是未來的太子,以后的新君?!?/br> 劉芳淡淡道,“那既然如此,您想讓其他皇子與大皇子爭,這又是什么原因?” 晉宣帝皺眉道,“朕沒想他們爭,可是同處一處長大,總有比較,總有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并不是朕可以控制的住的。” 劉芳緩緩點頭,“既然皇上明白,那您就不能放任幾位皇子爭。至少不能縱容他們?nèi)绱俗鳛?。?/br> 晉宣帝嘆氣,“朕又何嘗不知?可這其中的分寸,實在太難把握了。” 現(xiàn)在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已經(jīng)在上書房念書,光是這么幾個,晉宣帝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苗頭。 二,三皇子就不說了,他們一向是專心學習的,四皇子不知道被那裴氏逼成什么樣了,一旦先生考較比不過大皇子,他就會沉默著很久,一開始還會哭,可現(xiàn)在,他只會沉默著,一聲不吭。 可晉宣帝明顯感覺的出,這個孩子的心情非常不好,心理也出現(xiàn)了變化,沒有正常孩子的活潑與單純。 五,六皇子還小,倒也沒什么。 可光是大皇子和四皇子兩個,就已經(jīng)讓晉宣帝緊張了,尤其是上書房里的老師,竟然開始打壓四皇子,故意給他低分,就是為了讓他明白什么叫做尊卑之別。 但晉宣帝作為父親,看到卻格外的不舒服。 他的孩子本身就是皇子,優(yōu)秀就是優(yōu)秀,蠢笨就是蠢笨,哪里就用得著別人蒙騙于他,并且還代替他去教訓打壓他? 晉宣帝覺得,不可以繼續(xù)這樣下去。 可他思前想后,卻也找不到解決方法,正如劉芳所言,他不能縱容他們爭,可他也不希望讓他的孩子過得如此壓抑,不痛快。 做 皇帝,需要為國為民,憋屈也就憋屈了,畢竟坐到了這個至尊之位,這些犧牲,也是應當應分的,沒什么可說。 可其他的孩子,以后最多也就是一個親王,需要每個人都那么懂這些事情嗎?就容不下一個真性情的人了? 再者說了,皇家的孩子,再如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長大,也不可能沒分寸到那種不可理喻的程度。 晉宣帝還是很相信自己的孩子的。 這就是一個典型的老父親心理,自家孩子都是好孩子,不好的,都是別人教的。 劉芳太明白晉宣帝的想法了,可正如他所說,幾個孩子才多大呢,至于現(xiàn)在就開始打壓教訓他嗎? 劉芳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臣妾就負責教導幾位皇子的武藝吧?!?/br> 文縐縐的課,她上起來心累,還是讓這群孩子打打架,感情自然而然就好了。 有了小時候的感情,長大了再怎么爭,也會有分寸的。 晉宣帝這才松了口氣道,“如此甚好?!?/br> 劉芳笑笑,兩人接著下完這一盤棋,然后晉宣帝就離開了。 墨棋過來收拾棋盤,棋子,見劉芳怔怔地看著窗外不說話,她有些擔心地開口。 “主子,您可還好?” 劉芳淡淡一笑,有些慨嘆,“這座宮城啊,從來就沒有安寧過。” 哪怕安寧一段時間,之后也會再起波瀾,這就是皇家,這就是皇權(quán)。 墨棋沉默了一會,隨后就道,“主子讓奴婢打聽的消息,已經(jīng)打聽到了。據(jù)太醫(yī)院送來的消息稱,鮮隗的大巫其實就是一名醫(yī)者,他利用了一些毒藥,制作了一種迷幻劑,使得瑩珠公主可以輕易的引誘到靠近她的人。而那一位琪雅,其實也是一個藥人……” 劉芳點點頭,“怪不得。那師父可回京了?” 鮮隗被打下來后,壽郡王聽聞了那位大巫的事情,就非常感興趣,特意跑去了鮮隗,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 墨棋無奈一笑,道,“王爺對鮮隗的醫(yī)術典籍藥物等非常感興趣,恐怕一時半會,王爺是不愿回京的了。不過,王爺送來了不少的手札,還交代奴婢,必須要讓主子看了,等王爺回京,他可是要考核您的?!?/br> 劉芳笑笑,“嗯,我知道了。你把手札放 到書房去吧,我有空了便會去看的?!?/br> 墨棋點頭,行禮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