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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說,嘰嘰喳喳的女老師們就安靜了下來,覺得氣氛尷尬,不知道說什么好。林淋很想反駁一句: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把戀愛當約炮?。∵@就是人家的婚戒怎么了?你說話還能再酸一點嗎?但是林淋的確也不是很清楚蘇復和唐司柏的事,怕自己說錯了蘇復更下不來臺。氣氛就這么怪異地僵持著,蘇復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心里其實很不是滋味。不是因為成老師不看好他和唐司柏的感情,而是因為他說的那句“那種人家要臉面,出了個同性戀沒打斷腿就萬幸了”。說的好像唐司柏是同性戀就給唐家丟臉了似的,讓他很不高興。于是,蘇復本來想低調點含糊過關的,這下卻不想藏著掖著了。“是求婚戒指,我們雙方父母都已經同意了?!?/br>話音一落,幾個女老師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而成老師,一臉吃了屎的表情,輕哼了一聲表示不信,但是也不再說什么了。“看吧!我就說蘇老師家的那位先生可不像那種富家浪蕩子,一看就是集溫柔與專情于一身的,同性戀怎么就不能得到祝福了,人還是不要那么自賤,看我們蘇老師過得多好。”林淋笑瞇瞇的,看似是在和蘇復他們說話,其實聽的人都知道這是在諷刺成老師呢。成老師孤立無助,只能憋著氣,心里暗道:得意什么,真當豪門那么好進的?苦日子等著你呢!然而那邊卻沒人再管成老師在想什么了,那群女老師都對蘇復佩服得五體投地,對他和唐司柏的感情十分感興趣。“蘇小受,你怎么做到的?我那么想嫁豪門擠破腦袋都嫁不進去!”黃老師激動地問蘇復。“他家里人都很通情達理,都對我很好,我其實什么都沒做?!碧K復尷尬了,為了一時爽快,這可惹了麻煩了,以后有的被念叨了。“這么好的人家???!蘇小受快幫幫我,唐先生身邊還有什么豪門嗎?給我介紹介紹唄?”“蘇小受有福氣??!”“蘇老師,結婚得請我們喝喜酒??!我們也想參觀參觀豪門的婚禮!”“對對對!請我們喝喜酒!婚禮上肯定遍布豪門公子,我有的是機會!”于是,蘇復就這么被一群女的圍攻了,尷尬不已,他昨晚才和唐司柏說不用請同事來著……而成老師,原本是他一直被圍著調戲的,他享受那種在腐女圈里受喜愛的感覺,也喜歡在那種女人圈里找存在感,然而現(xiàn)在,他被忽視了。他心里極其不平衡,都是彎的,為什么蘇復就能這么幸運地找到愛他的男人,還是豪門,而自己就只能在各種男人之間約炮玩!中午唐司柏又來送飯,蘇復把這事和他說了。吃完飯,唐司柏就被那幾個特意早點吃完午飯趕回來的女老師圍住了,先是恭喜了一番,隨后就說求喝喜酒。對于她們的祝福,唐司柏欣然接受,也大方地表示會送喜帖給她們,還要了她們穿衣服的各種尺碼。女老師們都表示不解,喝個喜酒還要報三圍?唐司柏說喜宴禮服由唐家一手包辦,于是女老師們立馬刷刷刷寫下自己的尺碼,要多詳細就多詳細!參加個喜宴還有豪華禮服送!傻子才不去!出于禮貌,唐司柏也問了成老師,成老師一臉豬肝色,但是也不希望自己被孤立,也表示會參加婚禮。傍晚下班,蘇復第一個收拾好離開了辦公室,因為唐司柏和孩子們早早地在車里等著他了。剛下了樓,正要往外走,忽然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小復?你怎么在這里?你現(xiàn)在在這里上班?”來人正是許久不見的賀紹齊,蘇復看到他也很驚訝,不過也就驚訝了一下,并沒有那個敘舊的閑心。蘇復想把賀紹齊抓著自己胳膊的手揮開,卻發(fā)現(xiàn)賀紹齊手上戴著一個戒指,那個戒指不是他和蘇靜的結婚戒指,而是很多年前,他們在大學里定情的那枚戒指。蘇復一直以為賀紹齊已經把這枚戒指弄丟了,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又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上。賀紹齊也注意到了蘇復的視線落在戒指上了,有些激動,放開了蘇復的手臂,舉手給他看。“小復,你還記得這個嗎?這是我們當年在S大讀書的時候,我花了一個月的生活費買的。后來窮得飯都吃不起了,你每天都帶我一起吃飯,還責怪我亂花錢,但是你那個時候其實很開心,我為你戴上后就一直沒有拿掉?!?/br>蘇復看著賀紹齊這激動的樣子,心里有些好笑。他一個已婚男,有妻子有未出世的孩子,卻戴著前一段感情的戒指。這難道是深情嗎?不,這很諷刺很可笑。“后來不戴了,因為你先不戴了。”蘇復淡淡地說著,眼底沒有任何波動。“那是我不想在公司那么招搖,工作不像大學里那么自由,我不想讓同事上司知道我的性向,你不也是一樣嗎?”賀紹齊微微皺眉,又拉住了蘇復的胳膊,道:“小復,我一直在想你,我只愛過你一個人,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很混賬,但是我可以改,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蘇復嗤笑了一下,甩開他的手,道:“賀紹齊,你現(xiàn)在是已婚男人,有什么資格讓我給你機會?”賀紹齊搖頭,激動地道:“沒關系的小復,只要你給我機會,我立馬和那個瘋女人離婚!”蘇復看著賀紹齊,只覺得好笑,他還是沒有變啊,依舊是那個最愛自己的人,把感情當游戲一樣。“機會屬于值得的人,你不配?!碧K復淡淡一笑,舉起手,把戒指亮給他看了看,隨后嗤笑了一聲,走了。賀紹齊看著眼前一閃而過的鉆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怎么可能?唐司柏送的鉆戒?賀紹齊不相信,連忙又追了上去,拉住蘇復的手不讓他走。“小復!你醒醒吧!唐家那樣的百年世家,怎么可能接受一個男媳婦!別執(zhí)迷不悟了!”“抱歉,我們家都很喜歡小復,不勞您費心。”大門口,一直等不到蘇復的唐司柏又拿著那件大披風過來了,端著謙和儒雅的笑容,走過來把披風披到了蘇復身上。蘇復心里又甜又無奈,這披風真的太大了!“你們……”賀紹齊看著兩個相擁的人,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如果唐家人都接受了蘇復,那自己還有什么勝算奪回蘇復的心?蘇復和唐司柏卻也沒再理會他,轉身往外走。“就幾步路,以后別拿這個了,好大呀!”蘇復輕笑著抱怨。唐司柏就溫柔地笑道:“大才能包住你,外面冷,別凍著?!?/br>賀紹齊呆愣地站在那里,看著唐司柏摟著蘇復,替他裹緊披風。他握緊了拳頭,看著手指上已經有些舊了的戒指,眼里悲傷懊悔、彷徨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