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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異常尷尬地站在原地。有對季琛不滿的文官心中不甘,道:“縱然這一次起義軍敗了,只要前朝宗親這面大旗還在,就會不斷的有后繼者借著這個名頭謀反。皇后殿下,對此,你不想說些什么嗎?”“對待謀逆者,有何可說的?殺!”季琛的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既然奉我為主,我讓他們去死,不知道這群人肯不肯去?若是不肯聽命,我這個‘主子’親手送他們上路也無妨!”他的話語中,滿含煞氣,恍若午夜夢回間沖出的地府煞神。那文官渾身打了個哆嗦,不敢再說什么了。先有那顆死不瞑目的人頭,后又有這般充滿殺氣的話語,誰還敢再招惹季琛?都巴不得離季琛遠一些。葉云澤見季琛一個照面便震住了底下的朝臣,心中也十分高興。這群大臣養(yǎng)尊處優(yōu)久了,怕是忘了,季琛能夠在朝堂上立足,憑的從來不是君王的寵愛,而是實打實的功績,是自身的能力。季琛雖然平時為人低調,但從來都不是個好惹的主兒。若真的踩到了他的底線,就請自求多福吧。“季尚書說得極是,不過些許幾只煩人的蒼蠅罷了,怕他作甚!難不成人還要為了幾只蒼蠅而改變自個兒的生活嗎?敢出來搗亂,直接拍死就是!”季琛為此事做了總結。“朕與季尚書征戰(zhàn)一生,便是再最困難的時候,也不曾向敵人妥協(xié)。以前誓死不做的事,如今更不會,日后也絕不會!”“從此以后,凡是再敢提廢后的,一律視作前朝余孽的幫兇!前朝余孽使反間計,想要離間朕與季尚書,朕偏偏不上當!朕與季尚書只會聯(lián)起手來,看著那些人自取滅亡!”話已至此,底下的大臣們也沒有什么可以再說的了。他們還能說什么呢?該說的,都被葉云澤說完了,連話題也被堵死了;該做的,季琛也都做了。從頭到尾,他們就像一群自取其辱的跳梁小丑一般,自作聰明,殊不知,在這個舞臺上,他們其實早已謝幕。自此之后,滿朝上下,沒有人再看輕視季琛——當然,就算他們想這么做,也沒有這個實力了。自打這一次朝堂上的對峙后,他們就像矮了葉云澤和季琛一截似的,再也找不出從前的那種底氣。朝堂漸漸由君臣等分權力,轉向了君王獨大的情形。幸而葉云澤與季琛一直以來都嚴于律己,這才沒有讓朝堂徹底變成君王的一言堂。遠在寺廟中的徐太后聽到了前朝余孽最重要的據(jù)點被季琛一鍋端的消息,捻著佛珠的手半響都沒有動靜。片刻后,她的唇畔才溢出一絲輕嘆:“都是命啊……”這場博弈,終究還是葉云澤和季琛贏了。她臨走前為葉云澤出的最后一道題,終是被解開了。在此之前,徐太后就已想過,若是她的謀劃成功,則葉云澤與季琛自此感情破裂、分道揚鑣。季琛雖愛葉云澤,卻沒有愛到不顧尊嚴,這一點,她看得很清楚。若是失敗,她也沒有什么損失,躲藏起來的前朝余孽會被找到并消滅,也算是她這個不稱職的太后為大齊做的最后一件事。葉云澤和季琛贏了,這個結果,并不出乎徐太后的意料,與垂死掙扎的前朝遺民相比,與立場不堅的大臣們相比,他們自然有很大的贏面。但是,真的等到了這一刻,她的心情又十分復雜……徐太后念了一遍清心咒,平復下心情的些許波動。罷了,她也不是那等輸不起的人。既然輸了,從此,她就守著這一畝三分地過日子,遠離那些是非紛爭。日子雖清苦了些,但這么些天下來,她已經完全習慣了。在宮里頭錦衣玉食、爭權奪勢是一種活法,在寺廟里粗茶淡飯、心如止水,誰說不是另一種活法?桃花謝了,荷花又開,菊香隱逸,梅香浮動……轉眼間,幾個年頭便過去了。帝后的青絲中漸漸夾雜了白發(fā),光潔的面頰上也爬上了幾率痕跡。他們通身的氣度,卻是越發(fā)沉靜了。在歲月的沉淀下,帝后身上的氣韻越發(fā)凝實。別人總以為,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感情不會長久,皇帝對皇后也不過是一時意亂情迷,可在葉云澤的后宮中整整七年沒有新人,只一心一意守著季琛后,這種懷疑,也逐漸銷聲匿跡。不是沒有過宮女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可每次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宮女一出現(xiàn)在形影不離的葉云澤和季琛面前,就被不解風情的葉云澤給攆出了宮廷。用他的話說:“不攆走留下來等著勾引皇后嗎?”讓人哭笑不得。葉云澤心里眼里,只有一個季琛,只覺得季琛是最好的,自是怕季琛被他人給搶走。至于另一種可能性,只在他心底停留了一刻便溜走了。大抵是因為他自己除了季琛之外,眼中再也看不見其他人,所以潛意識里覺得這種可能最沒威脅□□。季琛待葉云澤的心,與葉云澤待他的心是一樣的。只是,許是身份和性格使然,季琛倒不擔心葉云澤會經不住誘惑,他只擔心他家拼命的皇帝陛下有沒有好好用飯,是不是又忙著政事一宿沒睡。“阿琛,可不可以不喝這些補湯了。”一次著涼過后,葉云澤苦哈哈地看著季琛,臉都皺成了一團,看起來可憐可愛。恍惚間,似乎回到了葉云澤在長公主府前遇刺過后,被季琛親自喂藥、灌湯的時候。季琛平時一向很好說話,若是其他的事,葉云澤放下身-段這么可憐兮兮的求一求他,他早就答應了。唯獨涉及到葉云澤的身體時,季琛寸步不讓。季琛比葉云澤還愛惜他的身子,這可是要與他共度一輩子的人。葉云澤嘆了口氣,認命地接過湯,準備一口氣灌下去。這么些年下來,對于季琛的習慣,他早已清楚。只是不死心的求一求罷了,可惜,幾乎沒有一次能夠例外。不過,葉云澤也總結出了一些小經驗。當他表現(xiàn)得很可憐的時候,哪怕季琛不愿意縱著他,在他乖乖的喝完藥和補湯后,季琛也會適當?shù)慕o一些安慰。葉云澤邊捧著碗,邊裝作不經意間拿眼去瞅季琛。季琛有些好笑,伸出手,捏了捏葉云澤的臉,多大的人了,就知道撒嬌。可他就是愿意縱著他。片刻的沉默過后,一陣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澤,待你病愈后,一起出去踏青吧。”葉云澤放下湯碗,一雙眼恰好撞進季琛寵溺的眸光中,于是,他也沖著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好?!?/br>——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