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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宇文邕也是一愣,急忙穩(wěn)住心神,告訴自己,那是敵人!一劍刺去,直逼要害,高長恭揮槍挑開,閃身躲到一邊,心里郁悶至極——這人還真不念舊情。“娘子,相公我受傷了你可會心疼的?!?/br>“你!”無恥!無恥!無恥之徒!這種無恥的話只有他這種無恥之徒才會說得出口!由于兩人的馬匹挨得很近,所以這話沒有絲毫受損的傳到了宇文邕的耳朵里,讓他氣紅了臉。兩人光顧著斗氣了,旁邊的士兵們看著突然來了火氣的兩人,不由得感嘆——這才是好將軍啊,為國不遺余力。宇文邕身穿黑甲上陣,唯獨那張白皙的臉露了出來,映襯得有些蒼白,不過即使如此,正好對了高長恭的心意。他就是喜歡看他憤怒的樣子,不像平日里,死板板的,這樣多好,討人喜歡。其實,在和宇文邕交戰(zhàn)的過程中,高長恭感覺到了,他的武藝不弱,只是力道不行,因此——他的便宜可算是占得值了。“乒、乓、叮、鐺?!?/br>兵器相交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于耳,還真是夠熱鬧的,雖然死傷是必然的,但是在看見滿目血腥,聞見空氣中飄蕩的血腥味時還是依舊覺得不舒服。兩軍交戰(zhàn),實力相當(dāng)——收兵!“你個混蛋!”宇文邕唾罵一聲,轉(zhuǎn)身策馬向宇文孝伯的方向奔去。那個人是誰?宇文孝伯不接,那個人一場戰(zhàn)役下來,基本是在圍著阿四打轉(zhuǎn),阿四那樣子,既無奈又惱,換做平常,早該給那人一劍了。“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你在說什么?”聽見他的嘀咕,宇文孝伯問道。“沒什么,對了,這次之后我們得會長安了吧?”算算從出征開始,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了,大哥和皇兄還有憲他們也該讓他回去了,畢竟,他是皇室,趕回去的話,估計能在年關(guān)左右。“嗯,我們倆回去,尉遲叔留下來?!?/br>這次出來,宇文邕本來就是來磨礪的,如今,在戰(zhàn)場上見識了一些在宮中學(xué)不到的東西,也認(rèn)識到了戰(zhàn)場的殘酷,明明是前幾日還一塊喝酒、練兵的兄弟、戰(zhàn)友,卻在一場戰(zhàn)役之后天人永隔,時候到了,是時候回去了。回朝,意味著告別同州,回到長安,他將入朝為官,然后,娶妻生子,助兄長一臂之力,穩(wěn)固江山——這邊是他的一生,然后,入皇陵,在史冊上留下一筆一個賢王的稱號。可是——“孝伯,你說說老念著一個人是為什么?”“噗!”宇文孝伯他們此刻正在會長安的路上,現(xiàn)在在休息,他渴得慌,正在喝水,結(jié)果,一聽這話,不小心噴了出來,“你下次要問這種問題的時候,能不能別在我喝水的時候,不然我估計我會噎死?!?/br>“我會注意的?!?/br>“咳,怎么了?我覺得這就是喜歡吧。”宇文孝伯說完之后接著道,“難道是你那位玉佩美人?”“別瞎猜!”雖然被說中了心事,但是,宇文邕知道這事不能說出來。“不過我最近也有這種感覺,我也天天的念著你。”宇文孝伯撓撓腦袋之后說道,滿臉的不好意思。“咚!”宇文邕聽了之后,嚇了一跳,靠后退了一步,腦袋撞在樹上,疼得他淚花直轉(zhuǎn),眼冒金星。一個高長恭已經(jīng)夠他折騰了,再來一個宇文孝伯,那可就真的是一團糟了,一個頭都有兩個大。“你干嘛呢?我念著的人可多了!你——真是的,自作多情!”宇文孝伯揉揉宇文邕被撞疼的腦袋,沒好氣的說。長安路漫漫,烏云便滿山,長恭如今去,宇文掛心上,宇文邕可算是——終于知道這是什么感覺了,不過,下次——長安,依舊繁榮。☆、終納妾在踏上長安這篇土地的時候,宇文邕莫名的覺得和那人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了,似天涯各一方,他在東,他在西一樣,從此相見是路人,不過,能夠見到闊別已久的兄長和弟弟們,心里仍是忍不住的高興。一進城門,宇文邕眼眶便染上了淚水,因為——那城門口處的三匹馬,那馬背上的身影,是他在這長安城中唯一的期盼和牽掛,如今,在這今冬的第一場雪降臨的時候,竟在這冰天雪地里,等待他的回來,這樣的一份兄弟情,他還有什么好不滿意的呢?“皇兄、大哥、憲!”三個人急忙翻身下馬,接住如同一個孩子一般的宇文邕,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栽了一個跟斗,因為這樣失控的宇文邕是他們不常見到的,那個如同小大人一般的宇文邕才常見。踩在雪地上跑,腳下有些打滑,不過宇文邕跌跌撞撞的沖到了三個人面前。“小心點,怎么出去都快半年了,還是一副的浮浮躁躁的樣子!”宇文覺不由罵道,但是,語氣里還是透出藏不住的關(guān)心。“四哥,你可算回來了,不然大哥他們要欺負(fù)死我!”宇文憲笑嘻嘻的說道,夸張的抱住宇文邕。真的是很久沒有見到宇文邕了,他們倆個什么時候有分開過這么久,包括后來分開學(xué)習(xí),他有了裴文舉這個玩伴,但是也從來沒有和宇文邕生疏起來過,這會兒再見,雖然笑嘻嘻,但是真的是止不住的高興。“你這小鬼,是讓我替你挨罵是吧。”宇文邕笑罵道,突然想起他皇兄似乎在他走了沒多久便大婚了,他趕不回來,然后對著宇文覺說道,“皇兄,恭喜你和皇嫂了,早生貴子,你看大哥和大嫂都兒女繞膝了,你可得加緊?!?/br>“你聽聽,覺,四弟這次回來都會調(diào)侃人了,你大婚沒趕上,這次回來是不是得好好的罰罰他?”宇文毓和他夫人獨孤伽明可算是朝中的模范了,從未傳出不和,還兒女繞膝,羨煞眾人。“是該罰!”宇文覺雖然是嫡子,但母親早逝,如今的太后是咤奴氏,因此沒有那么高傲,雖平日里不易近人,但這兄弟四個之間感情卻是頗為要好,身在高位,有他自己的苦,只是旁人不知而已,所以——父親臨終前的交待,這幾個兄弟能夠相信,對他們敞開心扉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四兄弟相對無言了一會,宇文毓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