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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殿下面色陰沉揪了薛二的衣領,手掌狠狠起落,便在人臉上留了一個鮮紅掌印,咬牙怒斥道:“混賬玩意!”是方才被尚未消完的藥性激得又差些要渾渾噩噩述說愛意,心中怒火熊熊,幾欲起了殺機。他近三年來傻子一樣雌伏人下,日夜懵懂不知清醒,簡直是將自己所有自尊放在腳底一點點碾成篩粉。甚至如今來找人算總賬,還逃不過那cao控言行的狗藥。青龍恨極,一手揪著衣領又是狠狠兩耳光清脆印在黑龍臉上,“我低聲下氣的模樣,真是叫人看著舒心是不是?!”再是兩耳光:“能把我當畜生一樣耍,你是不是很得意?!”他次次用盡力氣,指印在人臉上留下鮮紅的掌痕。黑龍本就體虛,遭他幾下打得眼冒金星,恍惚間卻見得聞青面容扭曲,眼角逐漸溢出淚來,流了滿臉,卻舉手還想再打。被鳳凰給攔了。擋在他身前,欲言又止。教青龍眼見著方才一直沒有還手的黑龍輕輕握了握鳳凰藏在寬大袍袖里的指尖。“我沒事?!?/br>鳳凰轉(zhuǎn)頭擔憂看他一眼,還想說什么,被黑龍拉了手。“我們回去?!?/br>鳳凰皺眉:“可……”黑龍打斷他,笑得溫柔:“好了,別擔心,我做菜給你吃?!?/br>如同對著自己的寶物,眼里心里都是珍重。教一旁的青龍看著那雙交握的手,只覺藥效又開始犯賤。如同一把鈍了刃的刀,遲緩地割在心口上。濺出一地血淋淋的慘象。第二十五章似乎很久都未見白晝與深夜。黑龍咽下送到嘴邊苦澀的藥汁,又覺一陣昏沉襲來,連視物也模糊幾分。迷蒙中仿佛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教他心神都為之一顫。艱難道:“阿青……”聲音嘶啞破碎,像是行將朽木的老人。半晌才聽見有人說話,卻不是青龍。鳳凰站在床頭端著藥碗,有些頭疼:“現(xiàn)在成天念叨,當初又為什么不和聞青說清楚,還要拉了我進去?!?/br>他吸一口氣,憤憤道:“教得我現(xiàn)在要在西海夾著尾巴做人,背好大一個罵名?!?/br>真是冤枉。黑龍清醒一點,費力睜眼看他:“聞青……西海……如何?”他實在放心不下。只聽鳳凰笑了一聲:“可比你這幅人不人鬼不鬼模樣好得多,上次我偷偷去瞧,真是不少美人跟著伺候,懷里抱的都要換著交班,喂顆葡萄十八種花樣?!?/br>話畢卻見躺在床上的人表情一僵,愣了片刻后竟然緩緩露出一副委屈神態(tài),費力轉(zhuǎn)個身,背對著自己。鳳凰覺得好笑,湊過去看一眼,把黑龍咬著下唇失落傷情模樣盡收眼底。像個孩子一樣。他想,怕也就是在聞青面前一臉堅不可摧。心里嘆息,收起藥碗,道:“你若還想活著見他,便好好休息,待你父王尋到人,說不定有救?!?/br>“若是死在這了,我同你好友一場,一定求著聞青去給你上柱香?!?/br>他一頓,喃喃道:“就是不知道到了那時,你的墳頭還保不保得住了……”鳳凰說的認真,教黑龍有些喪氣,迷迷蒙蒙中沉進夢里,居然見了聞青。只不過是身形僵硬地站在他面前,盯著他和鳳凰相握的手,臉上暈開大灘淚水。那樣不可思議又震驚地抬頭,想說什么,卻被自己硬生生給打斷。黑龍清晰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是對著鳳凰說話。“好了,別擔心,我做菜給你吃。”他擠出一個笑,拉著鳳凰繞過聞青要走。隱約感覺聞青微微抬了抬手,是要抓他袖子的姿勢。可他加快了腳步,那片衣袖就在青龍指尖劃過。掌心空空。擦肩的那一瞬間,黑龍分明感覺到聞青在他身后背對著,輕微地哆嗦了一下。那樣小的一個動作教他在夢里幾乎丟盔卸甲,潰不成軍。可他那時卻極狠心。如同青龍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人,抿唇笑著關了宅門。似乎也斷了自己的最后一口氣。黑龍心疼得連話也說不出,長夢卻沒有結(jié)束。只是漸漸零碎起來,像是些片段似的畫面,都極荒唐,也叫他極惶恐。先看見聞青渾身是傷,血rou模糊躺在床上,一雙眼里不停流著眼淚,像是魘住一樣喊他名字。“阿承,我不是蛇……我不是……”青龍哭得一抽一抽,聲音還在顫,卻不敢伸手叫他來抱,只一個人縮著發(fā)抖。黑龍在夢里再次看到當初場景,只覺心里漫上滿滿的酸澀疼惜,想伸出手去摸一摸青龍的頭發(fā),眼前場景卻又變了。青龍懷里摟著一個裸了半個身子的美人,懶洋洋靠在軟榻上抬起眼來瞧著自己。他的胸膛貼著美人赤裸背部,臉上滿是性事過后的饜足,只不過看過來的目光冷了些,不耐煩了些。問道:“你怎這樣不知足,三年遭你哄騙是我不慎入了套,可你也不要指望自己能同我這些嬌滴滴的美人比?!?/br>青龍低頭,含情脈脈看懷中美人:“你說是不是,小紅?”美人錘他胸口:“殿下討厭~”黑龍目眥盡裂!第二十六章龍宮,須發(fā)皆白的御醫(yī)跪在床邊搭手診脈,神色復雜。半晌后。“如何?”錦被上傳來懶洋洋嗓音,青龍垂眸看御醫(yī)頭頂,皺眉抽了手回去,“可看出一個所以然?”“臣……不敢妄言。”“既然不敢妄言就不要多言?!鼻帻埖托σ宦?,嘲諷道:“你這舌頭留著怕也是個擺設,不如割了?!?/br>他心煩氣躁,把地上跪著的人嚇得夠嗆,忙道:“殿下莫急,殿下莫急!”“那還不快說?”“是、是……“御醫(yī)點頭如搗蒜,”臣先前觀殿下脈象虛浮無力,是精血不足之癥,可而后仔細內(nèi)觀,卻發(fā)現(xiàn)實際并非如此。殿下精氣旺盛得很,只是……”御醫(yī)遲疑一下,還是開口:“只是其中……混了不少另一人的精氣……”他話說得委婉,躺在床上的人卻覺臉上一陣熱意。緊接著便是浪潮一般打來的羞恥感。什么叫混了不少精氣?無非是說他同人廝混,還是下面那個。青龍深吸一口氣,強收回要吃人一般表情:“你繼續(xù)?!?/br>御醫(yī)小心翼翼用余光看他眼色,確認性命無虞才繼續(xù)說:“然而這股精氣同殿下的并不相容,因此……您許是要等體內(nèi)消解完這股精氣……才能一展雄風?!?/br>他提心吊膽,生怕暫時性不舉的自家殿下要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