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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蘿莉一副對其他事情毫不在意的樣子,呲著牙撫了一下額感覺到了頭疼。 來之前他還在奇怪這事晴明他一個人過來就可以了,為什么非得把他也拉上,明明把他留在天皇那里還能給他們打打掩護(hù)?,F(xiàn)在他是終于明白了…… 接著袖擺的遮擋,賀茂保憲的表情猙獰了一瞬。 真是算無遺策啊,晴明!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賀茂保憲木著臉接過了正事。 “一目連大人。”他放下手時,面上的表情也隨之正色下來,難得認(rèn)真地?fù)瞥隽舜饲安恢辣凰拥侥膬喝チ说年庩栴^的身份裝備好,賀茂保憲鄭重轉(zhuǎn)向了此方神社的主人。 名為一目連的神明被雪姬、小鹿男和一落地就飛快地奔了過去的卜部季武簇?fù)碓谥行?,他的模樣依然是少年人的樣子,只是原本覆蓋了半邊側(cè)臉的銀珠色短發(fā)已經(jīng)褪成了沒有顏色的慘白。兩縷半長的碎發(fā)從腦后披散下來垂落在神明胸前,從發(fā)尾開始已經(jīng)漸漸被染黑,黑色的龍角從支棱著的白色短發(fā)中伸出來,而蓋在神明另一側(cè)臉上的碎發(fā)也被龍角擋開露出了發(fā)絲下的另外半邊側(cè)臉。 賀茂保憲的呼吸猛地滯了一下,心跳一瞬間換了個頻率。 傳說中獨(dú)眼的神龍化為的神明,長出了另外一只眼睛,一只漆黑得宛若深淵般死寂的眼睛。 男人面上不動聲色,垂在袖口下的手指卻暗中扣緊了一張符篆。他的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神明身后已經(jīng)完全變作漆黑的神龍?zhí)撚埃樕弦廊皇菍儆谫R茂保憲的,爽朗大方的笑容,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任何異狀一般友好詢問道, “事已至此,一目連大人有什么其他打算嗎?” 神明看向他的目光平靜,像是沒有起絲毫波瀾的湖面。他用這種平靜而鎮(zhèn)定的語氣對賀茂保憲說,“請賀茂保憲大人將我封印起來吧?!?/br> 饒是賀茂保憲都有一瞬間的怔愣。 “一目連大人!” 他的話音剛落,雪姬和卜部季武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他,眼中的焦急驚惶如出一轍,反對之意不用明說都表現(xiàn)得清清楚楚。一旁的小鹿男看了看他們,又看看神色平淡堅定的一目連,茫然又著急得不知道該說什么。 然而,即便是作為神使和神主的他們再怎么不同意,神明的決定是無法更改的。一目連抬了抬手,輕飄飄地將他們的反對按了下去。他抬頭看向賀茂保憲,面相明明是清秀的少年,墨色眼眸中卻仿佛有連綿的山岳,厚重巍然。 “賀茂大人,我已經(jīng)被那個東西污染了,是嗎?” 賀茂保憲緊盯著他,點(diǎn)了一下頭。 年輕的神明淺淺勾了勾唇,輕聲開口,“趁我現(xiàn)在還能控制住自己,賀茂大人,請動手吧?!?/br> “一目連大人!”雪姬猛地提高了聲音,剛要上前一步卻被她身邊的少年拉住了手。雪女回過頭,少年神主微微垂著首,半長的碎發(fā)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朝她微微搖了搖頭。 雪姬的聲音哽住了。他們都知道,對于本來就面臨信仰倒退的神明來說,被封印之后只有一個結(jié)果:在漫長的歲月中無聲無息地消亡。 然而,比起墮落為被殺意控制的妖怪,他們的神明還是選擇了這條通向隕落的路。雪女緊咬著嘴唇低下頭,一滴透明的液體落在空氣里,半空中凝結(jié)成了冰花碎在地上。 賀茂保憲深深地看了面前的神明一眼,從袖口中抽出了符篆。 “你的神社,陰陽寮會幫你照顧的?!?/br> “麻煩您了,賀茂大人?!?/br> 賀茂保憲夾著符篆的兩根手指輕輕一抖,紙質(zhì)的符篆在風(fēng)中驟然立起,豎于唇邊。男人雙目低垂,薄唇微微開闔,第一句咒文剛到嘴邊。 “其實(shí)還有一個辦法。” 清朗如月色的聲音乘著風(fēng)飄過來,原本正低著頭默默落淚的雪女、小鹿男和緊握著拳頭垂首沉默的卜部季武猛地抬起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已經(jīng)擺好了架勢的賀茂保憲:“……” 默默地抬手按下了額頭跳得歡快的青筋,賀茂保憲舌尖抵著后槽牙,幾乎是從牙縫里憋出了一句,“晴明,這種事下次能不能早點(diǎn)說?!” 然而賀茂公子的怨念范圍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人壓根沒有關(guān)注這個小問題,卜部季武深呼吸了兩三次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然而開口的聲音依然帶著些顫抖,“晴明大人,您說的還有其他方法指的是?” 那一邊,半跪在地上的大陰陽師右手還沒有從她家蘿莉的肩膀上放下來。迎著澤田彌同樣疑惑的目光,安倍晴明隨手理了理小女孩搭在肩上的長卷發(fā),慢悠悠地將視線投向了神社門口。 其他人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的目光一起朝那邊看過去。 剛剛從神社門前探頭探腦地冒出一個腦袋的狐之助一抬頭就迎面對上了這波飽含各種意義的目光,腳下一個打滑嚇得差點(diǎn)從門檻上滾下來。 賀茂保憲望了眼天,上翻的眼珠完美地勾出了一個白眼,“晴明,這只狐貍你到底是從哪兒撿來的?” 也太沒用了吧…… 后面這句話他沒說,但是他和他身邊百無聊賴的源賴光同學(xué)如出一轍的神情完美地傳達(dá)出了他們沒有說出口的嫌棄。 狐之助被看得條件反射瑟瑟發(fā)抖,淚流滿面地把自己團(tuán)成了一只狐球。 是啊,它就是一個賣萌用的廢材狐貍??!它還沒安倍晴明大人家的萱鼠能打,跪求各位大佬高抬貴手把它從視線中移出去啊QAQ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狐之助的心聲,安倍晴明慢悠悠地移開了目光,然后他以一種淡定的閑談式的態(tài)度,對一目連問道,“一目連大人聽說過審神者嗎?” 咦? 門檻底下的狐球“嗖”地一下彈起了一只耳朵。 審神者,顧名思義,審判神明,聆聽神諭的人。 傳說當(dāng)神明降臨時,審神者必須同時在場,為分辨降臨者是真神還是偽神。如果降臨的是某些惡神,審神者還要擔(dān)負(fù)起阻止其發(fā)狂,將其驅(qū)走的責(zé)任。 因而在傳統(tǒng)的神道教中,審神者這一職務(wù)是比巫女還要受到重視,且本身也是更為危險的。 但無論如何,傳統(tǒng)的神道教里審神者還是處于侍奉神明的一方。雖然也有著約束發(fā)狂的神明的職責(zé),但本身其處于下位的事實(shí)卻是無可辯駁的。 但是在另外一個世界,千萬年以后的某個叫做時之政府的組織別出心裁地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新的體系。他們將審神者的位置無限拔高,審神者聆聽神諭的職能被直接抹去,審判神明的部分卻放大成了主職,審神者的意志甚至被凌駕于神明本身之上,因而審神者和神明之間的羈絆也被這種體系拔到了最高。 老實(shí)說在安倍晴明看來,時之政府創(chuàng)造出的這種體系幾乎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