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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月之前,那個極其相似的場景。蕭隨意只覺得一股苦澀緩緩地從心底洇開,像是猝不及防被人灌了一杯極苦的茶,入口先是苦味,然后是苦到極致的麻木,直到許久之后,心境漸漸平靜下來,那苦澀卻又從最深處泛起,回味無窮,肝腸寸斷。.蘇妖孽到底是誰的人,這個問題,除了蘇妖孽自己,最有資格回答的就是肅王和肅王妃。然而肅王既然敢賭蕭隨意不會放任蘇妖孽落到他手上,甚至因此屏退了侍衛(wèi),自然就不會讓蕭隨意對這個問題的答案產(chǎn)生誤解。——如果蕭隨意知道蘇妖孽投入肅王府否真正原因,就不會再認(rèn)為他背叛隨意樓了吧?聽到那句關(guān)于好處的問話之后,肅王爺簡單地在腦海里整理了一下當(dāng)年秋路、蘇妖孽和天山雪蓮之間的關(guān)系,正要開口,卻聽蘇妖孽開口說道:“王爺當(dāng)年救了我?guī)煾敢幻?,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還有比這更大的好處么?”蕭隨意怔住了,張了張嘴,說道:“但是你師父不是……”說完這句話之后,蕭隨意才意識到——秋路被人毒死了,和肅王救過秋路的命,其實并不矛盾。“——不是死了?”蘇妖孽看著蕭隨意,認(rèn)真說道:“是啊,所以他欠王爺?shù)囊粭l命,只有我替他還了?!?/br>肅王:“……”好特么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肅王心念急轉(zhuǎn),正想著應(yīng)該如何證明蘇妖孽真的不是他的人,卻見蘇妖孽微微偏頭,說道:“如今碧落黃泉幫這樣的事兒……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王爺想要在陛下面前交代,總得有一個人幫王爺頂著?!彼f著笑了笑,“蕭樓主,你也看到了……一命還一命,我接下這個罪名之后,自然也就和王爺兩清了?!?/br>肅王猛地挑眉。——蘇妖孽的說辭可謂天衣無縫,既解釋了為什么他會效忠肅王府,也解釋了肅王之前提出來的幾點(diǎn)證據(jù),甚至還解釋了他眼下這副狼狽樣子的原因。而最要命的是,肅王根本無法反駁,因為這正是他原本的想法!他轉(zhuǎn)頭看向蘇妖孽。正巧蘇妖孽也向他看了過來,看到他面上神色,輕輕淺淺地一笑,笑得像個千年的山精靈魅,那雙風(fēng)流嫵媚的眼里竟然有些促狹的得意。他當(dāng)然有資格得意,肅王憤憤想著,明明是自己先賣了這個妖精,竟然硬生生被他幾句話扳回了一局,顯然蕭隨意已經(jīng)成功地被激怒了,萬一蕭樓主真的一走了之,讓他的計劃落空——肅王恨恨地橫了蘇妖孽一眼,想著這人當(dāng)初名滿京城的那幾年,竟是未曾聽說有哪位貴人得手過,想必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這次事情若是真的敗在他手里,回去之后,定然要讓他嘗嘗千人騎的滋味…….——眼下的局面其實十分有趣,蘇妖孽謀劃刺殺肅王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卻在拼命證明自己是肅王府的人;肅王先前揭開蘇妖孽的身份使得隨意樓措手不及,現(xiàn)在卻拼命地想把蘇妖孽推到隨意樓那邊去。然而在蕭隨意眼里,蘇妖孽和肅王之間的這一笑一瞪眼,就是明目張膽的眉目傳情了。……兩清?你和肅王兩清,那我呢?——你欠了我九年你打算拿什么跟我清?這么多年間,隨意樓這么多的刀主執(zhí)事殺手探子或是因為保護(hù)你而死,或是因你的一道命令而死,這難道就不算人命了?你欠肅王的拿你自己命去還我沒意見,你欠我隨意樓的呢?就這樣一句兩清就揭過不管了是不是?!——而且,我他媽喜歡你啊。仿佛有什么東西從心底碎裂開來,極致的憤怒如烈火般燒蝕著蕭隨意的腦海,逼得他用力攥緊了刀柄——原來他來隨意樓不過是為了和肅王兩清罷了,原來隨意樓在他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連人情債都算不上!.蘇妖孽看到了蕭隨意在剎那間冷到極點(diǎn)的眼神,于是知道自己的演技又長進(jìn)了,這一出快意恩仇、士為知己者死的大戲,他演的很成功,甚至還強(qiáng)行改了劇本。他默然閉眼,在心底嘆息了一聲。肅王自然也注意到了蕭隨意的異樣,在心里問候了蘇妖孽的十八代祖宗,面上笑容不減,看著蕭隨意說道:“……蕭樓主仿佛很驚訝?”蕭隨意默然。肅王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從靠在一旁姿勢似乎十分放松(實際上只是因為動不了)的蘇妖孽身上掠過,又轉(zhuǎn)回了蕭隨意身上,認(rèn)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到底是為什么以為抓住蘇妖孽就能拿住蕭隨意,然后深刻地反省了在局勢未定之前屏退侍衛(wèi)的托大行為,最后終于想起了程霜潭曾經(jīng)提到過的某一件事,于是決定冒險一試——他看著蕭隨意,繼續(xù)說道:“既然如此,蕭樓主,那你先仔細(xì)想著,本王還有些事兒……”他說著喚了一聲:“蘇三?!?/br>蘇妖孽一怔。蕭隨意壓抑怒氣說道:“不要叫他蘇三?!?/br>——蘇三是蘇妖孽在隨意樓的排行,和肅王府自然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肅王裝作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我高興。”說著拋了匕首,伸指勾起蘇妖孽的下巴,仔細(xì)端詳他的容貌,“真是絕色美人?!?/br>蘇妖孽撇過頭去,“我知道。”肅王強(qiáng)行把他的臉扳了回來,逼蘇妖孽看著自己,然后伸指摩挲著他被香灰弄得紅腫的眼睛,“疼不疼?”——被人一把香灰撒到了眼睛里,是人都會有幾分火氣。蘇妖孽也是人,因而十分嘲諷地說道:“王爺這雙手,不練暗器真是可惜了。”蕭隨意聽到這句話,腦海里某根弦突地一跳,仿佛抓住了某些很重要的東西。然而轉(zhuǎn)瞬之間,這種靈光一現(xiàn)般的感覺又被憤怒和失望蓋了過去。肅王爺聽了這句嘲諷,卻似乎并沒有生氣的意思,而是笑了一聲說道:“那蘇三公子來教本王暗器如何?”蘇妖孽閉上眼,不去看占據(jù)了整個視野的肅王臉孔,淡淡說道:“我不會暗器?!?/br>“哦?”肅王哦了一聲,又湊近了些,“那你來領(lǐng)教領(lǐng)教本王的……如何?”蘇妖孽看著肅王近在咫尺的嘴唇,只覺得一陣惡心,下意識地想向后避開,后背卻被地藏菩薩像死死抵住。他正思考要不要咬破舌頭噴這位王爺一臉血,卻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他真的噴了肅王一臉血,豈不就是在告訴蕭隨意之前那番話都是騙他的?這么剎那間,肅王的臉又湊近了些。就在蘇妖孽正猶疑不定、眼看肅王的嘴就要貼到他臉上來的時候——.“咳?!?/br>肅王妃咳了一聲。肅王:“……”肅王如今的武功權(quán)勢,很大一部分還是靠了自家夫人,自然不敢違逆她的意思,只得悻悻然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