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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又陷入了沉思。茶館姑娘說,出現(xiàn)真龍的錦妙山與良縣相隔不遠(yuǎn),上午驅(qū)車,中午便到了,二人又補(bǔ)充了些干糧,便爬上了山??待埫}這事,溫珩著實(shí)不懂,他在京中深居簡出,景承皇帝上位后,性格淳厚,連秋闈秋獵都少了許多,是以溫珩除了抓過兔子,什么也沒抓過,可那也都是御林軍巡視過的山野,絕對沒有這野山這樣危機(jī)重重。可歸雁徊,這個看上去文若不堪的人,竟然意外的擅長爬山,好多地方都是歸雁徊拉著溫珩走的。“若鄰以前經(jīng)常爬山?”溫珩喘著粗氣問。歸雁徊想了想:“不能算是經(jīng)常吧?!睔w雁徊說:“以前我和jiejie被……山賊抓走過。那時候路過山林,幾次想從山林中逃跑,次數(shù)多了也就會了?!?/br>“若鄰還有這般經(jīng)歷?是和岱姑娘一起嗎?”在溫珩的認(rèn)知中,歸雁徊的jiejie一直都只有岱云盈一個。歸雁徊笑了下:“是啊。”“那最后若鄰是如何逃出來的?”溫珩關(guān)心地問道。歸雁徊低下頭,沒有逃出來,最后被抓了回去,他和jiejie被打了個半死,最后jiejie為了他,像耶律盛求情,耶律盛當(dāng)著歸雁徊的面強(qiáng)暴了jiejie,從那之后,歸雁徊每次見到j(luò)iejie時,jiejie都是遍體鱗傷。但歸雁徊還是笑了下對溫珩說:“逃到了一個農(nóng)戶家里,那個農(nóng)戶保護(hù)了我們很久,我和jiejie才得以逃出來?!?/br>“那若是我有機(jī)會,可要好好謝謝那個農(nóng)戶呢?!睖冂裾f。歸雁徊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落寞,但他將全部的情緒都收緊了眼底,落在了遠(yuǎn)處的河道上。“殿下,我們?nèi)ハ旅婵聪履菞l河?!?/br>剛剛登上山,歸雁徊就說要下去,可溫珩完全不覺得麻煩,他覺得能夠與歸雁徊在一起就足夠了,于是溫珩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好的”。山下的那條河,水看著還滿清澈。歸雁徊在河邊看了好一會,轉(zhuǎn)身對溫珩說:“殿下,我去看下,你在岸上等我。”“若鄰!我和你一起下去?!睖冂裾f。“殿下不是怕水嗎?”歸雁徊一邊解開衣服一邊說。是的,溫珩怕水,從小時候被元皇后嚇到的那次之后,他就根本不敢往水邊走,就連去城樓上的例行視察,他每次都離著城墻遠(yuǎn)遠(yuǎn)的,還被溫璃嘲笑過好多次。“我自己下去就可以?!睔w雁徊安慰溫珩說。接著,歸雁徊便只穿了里衣,把兩條白花花的胳膊和腿都露出來,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水里走。這河不寬,看著也不深,歸雁徊走到河當(dāng)間的時候,水流也才到他腰部。幸好這樣,溫珩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正午陽光正好,打在水面折射到歸雁徊身上,顯得他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看不清的光。“若鄰,怎么樣?”溫珩在岸邊問。“沒事?!睔w雁徊一邊說一邊回頭看溫珩,可就在這個時候,歸雁徊就好像被什么人突然拽了一下腳踝一樣,瞬間整個人就消失在了不深的河中。溫珩這一看嚇壞了:“若鄰!”溫珩在岸邊左看看,右看看,一邊看一邊喊:“若鄰!”沒有回答。糟了……糟了!溫珩的腦子里現(xiàn)在全是元皇后跟他講的那些水鬼的故事,這河里,這河里有水鬼!“若鄰!”溫珩再也顧不上其他,連衣服和鞋都沒脫,淌著河就往下走,此時對河水十幾年的恐懼,早就已經(jīng)趕不上溫珩對失去歸雁徊的恐懼,溫珩一邊走一邊喊:“若鄰!回答我!”。“殿下!”是歸雁徊的聲音。溫珩一時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他四處看,終于在河的下游些的位置,看到了歸雁徊。不是幻覺,不是幻覺,歸雁徊真的沒事。溫珩欣喜若狂,他幾步奔向歸雁徊,結(jié)果一下沒穩(wěn),整個人都向前倒去。還好歸雁徊及時上來扶住了他:“殿下小心,這河底不太安全。”“臣剛剛被絆了下,結(jié)果在水底才看到?!睔w雁徊說著拿出了一只看上去還算干凈的繡花鞋,“這樣的東西水底還有很多,昨天我已經(jīng)打探過了,最近并沒有出現(xiàn)過暴雨或者山洪之類的事情。殿下,這河道,果然是被新改的。這龍脈是假的,真龍,也是假的?!?/br>“殿下?”歸雁徊一下說了許多,卻發(fā)現(xiàn)溫珩一直沒說話,“殿下怎么了?”“若鄰,我命令你?!睖冂窈孟駝倓傉娴谋粐樀搅耍F(xiàn)在連聲音都有一些顫:“本王命令你,以后不許再嚇我,不許再把自己置于危險境地,不許再讓我有失去你的危險?!?/br>溫珩顫顫巍巍的聲音,帶不出來一點(diǎn)小王爺?shù)耐?yán),可就像個鐘磬一般,敲在了歸雁徊的心上。“臣遵旨,殿下?!睔w雁徊回答。第13章告白龍脈是假的,為了這假龍脈,有人不惜改了河道,甚至將這假的“真龍”層層捅到了朝廷,最后引來了一個皇子和一個欽天監(jiān)。從錦妙山回來,溫珩與歸雁徊倆人身上都濕了,歸雁徊還算有身干爽的外裳,溫珩卻是一時著急下水,從里到外,連鞋都濕了個透。歸雁徊看這樣要把自己的衣服給溫珩穿,溫珩卻執(zhí)意拒絕,別看他平時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依賴歸雁徊,可要說是身體,他可比歸雁徊強(qiáng)多了。畢竟,是在元皇后的驚嚇下,十幾年都沒有生過病的人。兩人上了馬車回到住處后,換了身干爽的衣服,歸雁徊便提議說,來到這良縣,還沒有見過良縣的風(fēng)貌,不如一起去看一看。溫珩一聽欣然答應(yīng),說來有些諷刺,無論是溫珩,還是溫璃,他們這些未來即將統(tǒng)治這個國家的人,卻從來都沒有見過所轄的疆域,疆域中生活的百姓。這次南下,能夠看看燕京外的風(fēng)貌,溫珩甚是滿足,尤其是身邊還有歸雁徊在。“若鄰,你說造這假龍脈的人,是希望我們來,還是不希望我們來?”走在良縣的青石板路上,溫珩忽然問。“那要看聯(lián)名上書的鄉(xiāng)紳,與造假龍脈的人,相不相干了?!睔w雁徊說,和溫珩這正經(jīng)來辦公務(wù)的人不一樣,歸雁徊一邊走一邊逛,東邊看看繡好的荷包,西邊瞧瞧剛捏的面人,仿佛他才是從沒出過京城的皇子一般。“我想八成是相干的?!睖冂裾f:“會大動干戈改變河道去造假龍脈的人,必定有巨大的利益驅(qū)動,來之前我去調(diào)了縣志,良縣與懋縣雖然縣丞治理上是競爭關(guān)系,可兩縣的鄉(xiāng)紳卻多年聯(lián)姻,早就已經(jīng)藕斷絲連?!?/br>“懋縣的鄉(xiāng)紳把這件事捅上去,對良縣影響巨大,要說他們之間沒通過氣我是不信的?!睖冂裰鸩椒治觥?/br>“殿下說的有道理?!睔w雁徊聽后轉(zhuǎn)身對溫珩說,“臣也以為良縣和懋縣的鄉(xiāng)紳必然有往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