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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貞良高聲道:“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挑不出錯來的人!他走進(jìn)門的時候先邁的是哪只腳?左腳?好,那我們就制定律法進(jìn)門時必須先邁右腳!”“仇尚書。”邢瑞見仇貞良?xì)獾罉O點(diǎn),出言提醒:“冷靜,不要先亂了自己的陣腳?!?/br>仇貞良憤怒不已,可他也明白邢瑞說的話都在理,他喘著粗氣,坐回位子上,問:“那他周圍的人呢?給他個教唆親屬受賄總有吧?!”都御史繼續(xù)搖頭:“萬尚書……”都御史剛剛說到這里便注意到仇貞良刀子般的目光,趕緊改口道:“萬泫出身優(yōu)渥對于這些的確是看不上的,他的弟弟萬愔則一直在翰林院做編修,也沒有什么機(jī)會能夠貪墨?!?/br>“別跟我提那個萬愔!”聽到萬愔的名字,仇貞良將手邊的硯臺直接扔了出去,他拍著桌子道:“你們知道那個萬愔在做什么?他拿著萬泫的那個萬民傘,在城門前整整跪了半個月了!還不就是為了提醒我們,萬泫身上系著民心,我們不能用莫須有的罪名來定他!”“再這樣下去,世家恐怕就要要我們的腦袋了!失去了世家的支持,你們以為你們還能站在這里嗎?!”仇貞良指著鼻子罵。此時的他好像又回到了曾經(jīng),那個他始終被萬崇文壓著一頭的時期,仇貞良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萬崇文都退了,他的兩個兒子還能這樣給他添堵,他明明已經(jīng)掌控了朝政,怎么在萬崇文手底下還像一只喪家之犬一般!“仇尚書?!毙先鹱哌^來,給仇貞良上了一杯茶,“消消氣,消消氣?!毙先鸬?,“慢慢找,慢慢找總會有的。即使是神仙,都會有過錯,何況他萬泫只是個平常人呢。只要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有欲望就會犯錯?!?/br>邢瑞說到這里腦子中忽然靈光一閃,他恍惚間似乎回想起來了什么,他想了想對旁邊的向傾陽道:“宸貴嬪是還沒有找到嗎?”“是的?!毕騼A陽答,“樂香宮的宮女我們都上過刑了,嘴巴嚴(yán)得很。不過,其他懷了孕的妃子我們已經(jīng)都杖殺了,不會對圣上有什么威脅。”“怎么了?這有什么關(guān)系嗎?”仇貞良問,“你該不會是用那些八卦謠言來治萬泫的罪吧,要是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br>“仇尚書或許不知,”邢瑞答:“當(dāng)初洪德帝剛登基的時候,我家的馬車曾經(jīng)撞過宸貴嬪的車,那時候來給宸貴嬪解圍的人便是萬泫。”“后來萬泫因?yàn)閳?zhí)意要娶還是平民的宸貴嬪,結(jié)果被萬崇文一怒之下踢到了江浙,等再回來時,宸貴嬪已經(jīng)在宮中了?!毙先鹫f,“如今偏偏別人都在宮里,為什么只有宸貴嬪不見了?而且,團(tuán)圓宴那一夜,為什么偏偏就是他萬泫沒有出現(xiàn)?”“你是說?”仇貞良心中好像有了想法了。“一定是萬泫那日趁著進(jìn)宮的機(jī)會,與宸貴嬪私會,后來帶著后宮妃子私奔,我們才會找不到他!”邢瑞說著已經(jīng)把故事編排好了:“不論怎么說,這私闖禁中、穢亂后宮的罪名,他萬泫是跑不掉的?!?/br>“沒錯?!敝耙恢甭犞亩加芬糙s緊附和:“我們可以說萬泫私生活不檢點(diǎn),在先帝在世時,就常常仗著先帝的寵愛流連**后宮,我們甚至可以說宸貴嬪的孩子就是萬泫的!”“這不太好吧?!焙⒙缘溃骸叭f尚書的為人與他共事過的人都清楚,用這么卑鄙的手段污人清名,是不是太過分了……”“胡將軍,人是你抓的,你到現(xiàn)在才覺得這樣過分嗎?”邢瑞笑道,他繼續(xù)說:“不過剛剛說的的確是有些過分了,我們只要說萬泫私闖禁中、穢亂后宮就可以,至于宸貴嬪的孩子,就不要說了,百姓愿意猜就讓他們猜去,我們直接說出來就太過明顯了?!?/br>“好,這個辦法好!”仇貞良點(diǎn)頭道:“果然還是多年跟隨萬崇文的刑尚書了解他們?!背鹭懥枷氲竭@里心情瞬間好了,他萬崇文培養(yǎng)的兩個兒子好又有什么用呢,他的下屬還不是一個個背叛他了?仇貞良想著,便已抬筆將萬泫的罪狀一一列了下來。作者有話說:今日雙更。為什么會有一種仇貞良降智了的感覺呢,大概是因?yàn)樗?dāng)了老大之后就飄了。然而實(shí)際上能當(dāng)上老大跟他的實(shí)力是基本沒什么太大關(guān)系的第38章基石之二污名總是傳的比美名要快得多。在美名前保持著冷靜的人,在污名前全都像感染了瘟疫一般,狂熱得幾乎瘋癲,尤其那個人是如此年輕就坐上首輔之位,從來沒有任何惡聞的人。“娘娘!”在萬泫的惡名傳遍京城時,身在萬府的翁娥和岱云盈卻是最后知道的。“怎么了?”岱云盈挺著大肚子,艱難地站起身來:“是不是慎之出事了?”一聽到萬泫的名字,翁娥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他們……他們說萬公子私闖禁中,穢亂后宮……”還有太多太多的傳言傳得極其難聽,翁娥甚至都沒辦法說出口:“現(xiàn)在正要押著萬公子去三堂會審了!”岱云盈一聽心中一驚,她強(qiáng)裝著冷靜道:“你快帶我過去,我可以證明慎之的清白!我懷這個孩子的時候,慎之人都不在京城,我怎么可能與他有私呢!”“可是娘娘,三堂會審在宮中,他們現(xiàn)在正在找你!說不定現(xiàn)在就是在引你過去,娘娘不能去??!”翁娥勸道。“你不要再勸我,備車,快!”岱云盈道,“難道你要看著慎之出事嗎!”“好,我這就去,我這就去?!蔽潭鹫f著便攙扶著岱云盈往宮中去。可一路走過去,翁娥卻發(fā)現(xiàn)人越來越多,等到了宮門前,更是已經(jīng)水泄不通,再也過不去。“怎么了?”翁娥下車問道。“好像是萬泫萬尚書趁著押送的人不注意逃跑了,”那個人回答:“可是誰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不往家跑,也不往城外跑,去跑到了這城門樓上!”“什么?。俊蔽潭鹨宦犝麄€人都傻了。“是??!現(xiàn)在他一個人站在城門樓上,誰都不敢接近呢!”而他們這些百姓,聽說了之后也紛紛往城門聚集,想看看連進(jìn)京城都要提前清道的一品大員,長得什么樣子。“翁娥,快。”岱云盈咬著牙道:“扶我過去,扶我去城樓?!?/br>從人群中擠過去,便能看到一個男子此時正站在城門樓上,看著下面聚集得越來越多的人。他眼中沒有畏懼,也沒有絕望,他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這樣理所當(dāng)然。“我……”站了許久,萬泫終于開口了,他站在那里,就像一桿旗幟:“我大燕朝,高祖建國之時,內(nèi)憂外患,和碩部落數(shù)次南下,家國社稷如立危石累卵之上。為了對抗外敵,獲取世家支持,高祖承諾,我大燕一朝,不對世家征稅,遂得世家出資,與一萬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