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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二人,彥成問他方究竟何意?☆、第二十一章趙秦商說:“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我與展棠同為男人,注定無法廝守……”注定無法廝守。趙秦商與展棠不過是同為男子便已不能廝守,而他與燈盞,一父一子,一君一臣,同為男子。這三道鴻溝,又要如何跨越?再者,即便他能夠跨越這些鴻溝,沖破這些桎梏,燈盞又是否愿意?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wǎng),中有千千結(jié)。燈如豆,眼凝眸。心若飛絮浮云意,再難見,再相守。彥成嘆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秦商,我只怕你傷了興兒?!?/br>“我既娶她,自不負(fù)她。”“你可知道?你娶她之時(shí),便是你負(fù)她之際?!泵蛄丝诓瑁行┛?,又微微發(fā)澀。趙秦商笑道:“我已負(fù)了展棠,自不會再負(fù)興兒……”彥成嘆一聲‘孽’,便不再說話,秦商與興兒之事,他又能多說什么?一個(gè)周瑜,一個(gè)黃蓋,誰人能攔?瘦影自憐秋水照,卿須憐我我憐卿。秦商只要一個(gè)一心人,興兒愿討一個(gè)不相離,你情我愿的事情,他又有什么立場阻止?只最后叮囑一句:“秦商,我只要你莫負(fù)興兒?!?/br>秦商展顏一笑,眼中的笑意伴著苦澀溢出,他低聲道:“我趙秦商在此立愿,此生定不負(fù)呼延興兒,若有違此愿,天厭之!天厭之!”“私事已說完,我們便說說回鶻的事吧!”中軍帳內(nèi),燈影煌煌,燭影一跳一跳地映在彥成頰上。秦商抿一口茶,覺得眼前的彥成剛毅的有些不真實(shí),到底還只是個(gè)孩子,為什么要背負(fù)那么多?這幾年來,他走過大江南北,卻始終沒有一個(gè)人知道定國將軍梁彥成為何叛國,就連那央著他來助彥成的小郡主都不知原因。那日,小郡主只對他說:“商哥哥,我是代人來求你去西夏幫著彥成哥哥的。我知他叛國不對,可那人說,彥成哥哥對你有救命之恩,求你去幫幫他。”他聽了以后覺得可笑,彥成是叛國之人,他又如何不是戴罪之身?“幫他什么?難道幫著他來打圣朝么?”小郡主被問住了,咬了咬唇,說:“我不知道,只要你幫他就夠了。那人說,只有你能全心全意地去幫彥成哥哥,還有燈盞,也要你保著。”他沒有說什么,只是隱隱約約猜到了那人是誰,便依了小郡主。臨行前,他問小郡主:“倘若有一日,彥成帶兵踏遍圣朝,你是否會怪我?”小郡主笑笑,眼里是和年紀(jì)不符的成熟:“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不會怪你,也不會怪彥成哥哥……那時(shí)候,我只會怪我為何生在這個(gè)亂世。”他上馬的時(shí)候,小郡主站在馬下看著他,然后說:“商哥哥,你要記住,也要告訴彥成哥哥和燈盞,我叫竹青?!?/br>他笑著應(yīng)下,記住這個(gè)名字,記住這個(gè)小郡主。安平郡主,趙竹青。義無反顧地來到西夏,卻被展棠留在了邊關(guān)。自此,便舍不得離開了,若非此番回鶻進(jìn)犯,只怕他一生都不會前去幫彥成了。彥成沒有管秦商的灼灼目光,低頭思索著秦商方才所言,問道:“你所言當(dāng)真?”“自然當(dāng)真!這些……夠不夠換展棠一命?”雖是小郡主求他做的事,也算是他分內(nèi)之事,他仍想用這些,來換展棠一命。“夠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應(yīng)下的事自然不改!”秦商扯扯嘴角,不明意味地笑了笑,道了句‘多謝’,轉(zhuǎn)身便去。徒留彥成一人在帳中,飲盡幾許惆悵。☆、第二十二章一夜無語亦無眠,聲聲羌笛亂人心。紛紛暮雪下轅門,風(fēng)掣紅旗凍不翻。彥成以開戰(zhàn)在即,不宜見血為由,罷了展棠的軍職,留他一命戴罪立功。有主將不服,問起,彥成只答:“開戰(zhàn)在即,殺了主將,未免動搖軍心!”旁的興兒立即接過話茬,接著說一通人情道理,總歸就是一句‘展棠不能殺’!夜半無人時(shí),彥成撐著臉,無聲地笑,看著眼前如豆?fàn)T火,仿佛看到了展棠在戰(zhàn)場上不顧性命的廝殺,仿佛聽到了秦商在軍帳中恰若春夢的柔情,仿佛想到了興兒在駿馬上彩衣翻飛巾幗美。燈盞為興兒和秦商賜婚的旨意到的很快,同來的還有一封家書,當(dāng)今圣上給國父的家書。燈盞對于爹爹替自己解決了興兒這個(gè)老大難問題給予了極大的肯定與表揚(yáng);然后問及彥成身體,邊關(guān)天氣,一句軍情不提,好似全不在意一般;末了留了一句‘昨夜宮中梅花發(fā),忽到窗前疑是君’,像極了凄凄的控訴。彥成看罷,卻只是惱怒,這孩子,越發(fā)的沒大沒小了!可以忽略掉末尾那句看似凄涼的控訴。最終,彥成還是沒有給燈盞回信,不是有意不回,而是戰(zhàn)爭已起,他跨上戰(zhàn)馬便再沒有工夫回信了。河西沒有草長鶯飛,沒有袍角翠竹,沒有眉間朱砂,沒有芳草桃花。春風(fēng)到處,大雪消融,滿地黃草夾雜了些許碧綠,數(shù)朵迎春,帶著笑意開在角落。“這花開的真好?!鼻厣桃恢睅еコ娜说臏厝?,熱愛著河西土地上的一草一木。彥成跨坐在馬上,沉聲道:“不錯(cuò)!以我大夏將士鮮血澆灌而來的花草,倘若開的不好我必焚盡!”秦商搖搖頭,并不搭話,只陪著彥成望著這算不上春色的春色。看著他一次次欲言又止,彥成沉聲道:“展棠的傷死不了人!你大可不必憂心!”“不……我不是在為了展棠擔(dān)憂……”一臉尷尬,分明是被點(diǎn)破心思的模樣。彥成笑他:“口不對心!”對于秦商,他不是不感謝的。這半年來,秦商對興兒的無微不至,那自是他們夫妻間的事,不必多說。此次征戰(zhàn),秦商亦是出力不少。他從不知道,原來秦商如此能干,那一張纖弱的身軀里藏得是百萬雄兵,舉筆低眉間,指點(diǎn)軍馬,決勝千里之外。每每交鋒,若非秦商幫著提點(diǎn),只怕,這一回與回鶻之戰(zhàn),是勝少輸多的……秦商看著他,低頭又抬頭,抬頭又低頭,幾番沉吟,似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你究竟有什么事要說?”“興兒懷孕了!”本該欣喜的事,秦商的眼中,卻有著些許無奈,開口時(shí)的語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懷孕?興兒怎么會懷孕?你……”當(dāng)彥成驚叫著踢出這個(gè)問題時(shí),秦商不屑地撇撇嘴,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答道:“我畢竟也是個(gè)男人!”這話說的巧妙,畢竟也是個(gè)男人!彥成想,恩,該加快戰(zhàn)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