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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鼻息,確認(rèn)她并無大礙,只是氣息郁結(jié)暈過去了之后,紛紛都松了一口氣。“兩位師叔,元師姐她……嗯,我們先送她去休息?!弊h事堂弟子朝顏臨寒一拱手,然后又想起正事來,“掌門確實(shí)是急召顏師叔回去,還請您盡快處理好這邊的事情,隨我們一道返回云涯山?!?/br>顏臨寒微微頷首:“我知道了?!?/br>“那我們先告退了?!痹挳叄蝗旱茏犹е栎柰肆顺鋈?,走之前還很細(xì)心的幫忙關(guān)上了門。商清不由感嘆,看看,這才是正常人對話的方式。不過正如陸子衿曾經(jīng)所說,顏臨寒看著冷淡了些,但卻并不是個(gè)難以相處的人,他脾氣真的已經(jīng)很不錯(cuò)了。“你剛才何必理她。”顏臨寒難得嘆了口氣,“你幫我出這個(gè)頭,以后就甩不脫他們的糾纏了?!?/br>慕欺霜一點(diǎn)后悔的意思都沒有,甩了甩衣袖,“無所謂了,大不了就是回去再跟那群老家伙‘講講道理’,說實(shí)話我都感覺我罵的太晚,才讓他們這么有恃無恐?!?/br>“師父,你今天罵人的樣子真是分外帥氣?!标懽玉撇溥^來,他彎眼一笑,仰頭看著慕欺霜,眼睛里亮閃閃的。慕欺霜哼了一聲:“小兔崽子,你意思是我以前不帥嗎?”“你以前罵的都是我,當(dāng)然不……哎喲?!标懽玉七€沒說完,腦門上就被敲了一下,頓時(shí)捂著腦袋改了口,“師父,我反悔了,你也就帥了剛才那么一小會兒?!?/br>“好了,我先去給重華宗傳個(gè)消息?,F(xiàn)在已經(jīng)入夜,就不急著趕路了,等明早再走?!蹦狡鬯嗣掳?,然后伸手一把攬住自家徒弟的肩膀往門外走,“徒弟,走,去給我搭把手?!?/br>“哦好,那商清你好好休息!”陸子衿從師父的魔爪下回過頭,出門前總算是成功喊出了這句話。房間里少了兩個(gè)話最多的人,突然安靜了下來。剛才慕欺霜一番唇槍舌戰(zhàn),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F(xiàn)在周圍陡然寂靜,只剩下顏臨寒和他單獨(dú)相處,商清就變得異常緊張起來。商清悄悄抬眼,只能看見顏臨寒白衣似雪的背影。溫暖的燭光之下,他腳邊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仿佛商清只要一伸手就能夠到。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寂寥。看著顏臨寒準(zhǔn)備離去的背影,商清只覺得胸口悶的越發(fā)難受,那句在唇舌間翻來覆去的話,終于忍不住說了出來:“對不起,我……”顏臨寒呼吸微微一頓。他沉默半晌,搖了搖頭:“沒有誰對不起誰,你不必向我道歉?!?/br>商清接不上話來,他不知道當(dāng)時(shí)的詳細(xì)狀況,所以只能愣愣地看著顏臨寒的臉。“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忘了也很好?!鳖伵R寒的眼中明滅變幻,不知道是又想起了什么。也許是燭火太過溫暖,光影之下,商清竟覺得他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很溫柔。但又很快消失了,就像是幻覺一樣。“你過來一些?!鳖伵R寒收斂了神情,他在床榻邊沿坐下,從袖中拿出一個(gè)白玉瓶。商清乖乖地將自己從床榻內(nèi)側(cè),挪到床邊。只是一不小心挪過了頭,與坐在床邊的顏臨寒肌膚相觸。雖然隔著衣衫,但商清還是感覺到了顏臨寒微涼的體溫。他覺得不妥。剛想在往回挪一點(diǎn),卻聽顏臨寒道:“別動。”商清不敢動了。顏臨寒扣住他的手腕,幾絲微涼的靈息沒入皮膚中,小心地探查一番。之后,他從白玉瓶中倒出一枚指尖大小的丹藥。丹藥散著淡淡金光,一看就絕非凡品。“之前給你服過一次,看來有些效果?!鳖伵R寒將丹藥遞到商清唇邊,輕聲說,“再吃一顆。”那口氣竟有些像是在哄他。商清有些猶豫,畢竟藥在顏臨寒指間,總感覺這個(gè)吃藥的動作有點(diǎn)不太好。但商清也不敢讓他就這么抬著手等,于是心一橫,低頭張嘴,動作極快地將那顆丹藥卷進(jìn)了舌尖。顏臨寒指間微微一潤,雖只有一瞬間的接觸,但也能感覺到那雙唇似是柔軟初生的花瓣。溫?zé)岫r活。商清舌尖上的丹藥很快化開,并不苦澀,反倒是有股涼涼的回味,讓他覺得比剛才舒服了很多。“睡吧,明天一早,送你回重華宗?!鳖伵R寒輕聲說道。他本該問很多事情,但面對現(xiàn)在的商清,卻終究什么都沒有問出口。“哦,好。”商清雙手抓著被褥邊沿,下意識的來回摩挲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顏臨寒在面前的時(shí)候,他就不自覺地有些緊張。雖然商清已經(jīng)明白,以顏臨寒的品性,絕不是會趁機(jī)報(bào)復(fù)之人。但沒了那種恐慌感后,商清依然像個(gè)害怕做錯(cuò)事的小孩子,一舉一動都乖巧起來。顏臨寒看著商清,恍惚回想起,從前偶爾也會見他這般模樣。大多是犯了什么錯(cuò)之后,卻又不肯大大方方道歉。然后就像只小貓一樣,收斂起平日里的張牙舞爪,乖乖巧巧、委委屈屈地在他面前磨爪子。顏臨寒總是忍不住心軟,即使知道他得了原諒之后,下次依然還敢拿爪子撓人。從記憶中回過神,顏臨寒發(fā)現(xiàn)商清嘴上答應(yīng)了睡覺,卻還是一直在折騰手里的被子。顏臨寒把皺巴巴的被子從商清的魔爪下解救出來,然后看著他躺下去,幫他整理好被角,又吹滅了床前的燭火。窗外的月光流瀉,將顏臨寒的影子拉長,斜斜落在商清身上。商清裹著被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shí)候睡著的,也不知道顏臨寒是什么時(shí)候離開的。他只知道,自己當(dāng)晚睡得很不安穩(wěn)。他夢見自己和顏臨寒站在高山之巔,周圍都是白色的雪,測得人眼睛生疼。然后他和顏臨寒死斗一場,兩個(gè)人的劍鋒都死死抵進(jìn)對方的心口。衣衫與血跡混在一處,兩人肢體相觸,倒像是一個(gè)殘忍至極的擁抱。血流了滿地,將無邊無際的雪全部染透。顏臨寒從上面壓制住商清,面色蒼白,皮膚冰冷。已經(jīng)變成一片血紅的雪